第264章 有些劇情需要的東西經(jīng)不起推敲
時間來到下午3點。
確定推進計劃后，洛丹倫聯(lián)軍分成兩隊。阿爾薩斯，吉安娜和穆拉丁帶著先頭部隊，前往商量好的那個地方，先筑起工事。
這里可能是處廢棄的埋骨地，還能看到零星的大塊龍骨。地下已經(jīng)勘測到蛛魔網(wǎng)絡(luò)，不算多。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多加小心了。
等工事建得差不多時，吉安娜的傳送門也準(zhǔn)備完畢，將剩下的人轉(zhuǎn)移過來。他們已經(jīng)把原基地拆完，帶著材料蓋新基地。今晚就要完成。
這段時間，阿爾薩斯做了兩件事。
一是派出偵察兵。這個位置距離那三座大墓地都只有幾公里，得時刻警惕天災(zāi)軍團出現(xiàn)。也要做好晚上遭到襲擊的準(zhǔn)備。
二是讓吉安娜跟迦勒底通信，順便準(zhǔn)備好傳送法陣。
大概半個小時后，新基地的指揮所內(nèi)。
立香帶著修瑪和阿爾托莉雅出現(xiàn)了。
*****
“那個，大家有事坐下說吧。這么站著多不好?！?p> 吉安娜笑呵呵的，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打迦勒底這三個人進來，屋里的空氣就凍僵了。僵得吉安娜不知所措。
立香看起來很疲倦。算上昨天，迦勒底已經(jīng)跟天災(zāi)大戰(zhàn)了一整天，犧牲了兩個從者。雖然這位少年正露出友好的笑容，但那太過勉強，讓人心疼。
阿爾托莉雅，她的眼神充滿審視意味，吉安娜比較熟悉。法師考試中，以安東尼達斯為首的考官們都是這個眼神。
至于修瑪，吉安娜只看了一眼，就被那毫不掩飾的怒氣沖沖嚇得不敢再看。
哦對了，迦勒底新召喚了一個叫蒙哥可汗的大塊頭。聽說立了大功，從那傷痕累累的身上能看出來。他已經(jīng)累得昏睡過去，正在接受治療。
阿爾薩斯則是十分平靜。
“吉安娜，可否麻煩你去拿些喝的東西？”
“哦，好的?！?p> 可算有了可以離開的理由，吉安娜一溜小跑出去了。
她前腳剛走。
“對不起?！?p> 阿爾薩斯就來了個九十度鞠躬謝罪，一下子把修瑪正要爆發(fā)的詞全憋了回去。
王子抬起頭。
“我知道這樣一句話不足以謝罪，也知道我正要提出一個很沒道理的請求，但我真心希望迦勒底能再次助我一臂之力。決戰(zhàn)在即，我必須集結(jié)一切可以集結(jié)的力量?！?p> “您千萬別這么說，”立香差點要去扶阿爾薩斯，“我們自始至終都站在您這邊。為了共同的目標(biāo)，繼續(xù)并肩作戰(zhàn)吧，好不好？阿爾托莉雅？修瑪？”
御主環(huán)顧身邊兩人。阿爾托莉雅這會兒結(jié)束了她的審視。
騎士王的臉上隱隱有了滿意的神色。
“你的氣場和之前完全不同了，阿爾薩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阿爾薩斯強迫自己面對阿爾托莉雅的目光。果然，還是有些尷尬。
畢竟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兵戎相見。
“烏瑟爾他……”
王子把尋找霜之哀傷的經(jīng)過，烏瑟爾拔劍的事一說。
立香唏噓不已。
“烏瑟爾先生兇多吉少了嗎？”
“應(yīng)該不至于死啦?！毙滩考Р逶挼?，“那個陷阱原本是要抓王子殿下去當(dāng)死亡騎士的，所以巫妖王肯定要轉(zhuǎn)化烏瑟爾，而不是殺了他?！?p> “先殺再轉(zhuǎn)化不可以嗎？”達·芬奇問道。
“那不成的。圣騎士哪怕是死了，只要還保持著信仰，就會得到圣光眷顧，不被死亡之力侵擾。所以要轉(zhuǎn)化圣騎士，使其墮落然后放棄信仰是最重要的?！?p> “放棄信仰……”
阿爾阿斯低聲說著。這是原本巫妖王希望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事，而且差一點就成真了。
這下他更加明白，烏瑟爾代替自己承受了何等殘酷的命運。
見王子內(nèi)疚，立香寬慰道。
“別擔(dān)心，殿下。烏瑟爾先生的信仰堅定，大家都知道。他不會被輕易轉(zhuǎn)化的，我們只要攻下堡壘就能救他了?！?p> “那可不見得喲，御親?！?p> 刑部姬潑了一盆冷水。立香有些責(zé)備地瞪了她一眼，公主就縮了頭。
“公，公主只是客觀表態(tài)而已啦。巫妖王的最終目標(biāo)是轉(zhuǎn)化出死亡騎士，將其占據(jù)為自己的身體，逃出冰封王座得到自由。他不可能放棄轉(zhuǎn)化烏瑟爾的。信仰越是堅定，就意味著受到的折磨越強烈啊。弄不好在轉(zhuǎn)化完成前烏瑟爾就……”
“我知道了?！?p> 阿爾薩斯打斷了刑部姬的話，注視著阿爾托莉雅。
“所以，我應(yīng)該抓緊時間，對吧？”
這眼神，阿爾托莉雅很喜歡。
“我服從御主的決定。當(dāng)然，我不介意替烏瑟爾繼續(xù)看著你，阿爾薩斯。”
立香欣慰地點頭，冰釋前嫌總是件高興的事。
現(xiàn)在壓力來到修瑪這邊。她已經(jīng)瞄到立香那期待的目光了，嘆了口氣。
“我也不是死抱著過去不放的人。既然立香點頭，那好吧。但愿你別再搞些奇怪的事?！?p> “我明白?！卑査_斯說，“現(xiàn)在我只想著如何進攻冰冠堡壘。既然大家都沒意見，就等偵察隊……”
“報告！”
像是回應(yīng)阿爾薩斯這句話，法瑞克匆匆闖進來，敬禮。
他又看到了迦勒底，連忙也對立香敬禮。
“好久不見，迦勒底的諸位?！?p> “好久不見，法瑞克先生?！绷⑾阏f，“這么著急？”
“哦是的。殿下，偵察隊回信。”
法瑞克猶豫了一下。
“那個，大墓地據(jù)點有奇怪的事情發(fā)生……”
*****
十多分鐘后，阿爾薩斯帶上迦勒底和法瑞克，坐著坦克，朝東面的大墓地據(jù)點出發(fā)。
這玩意阿爾薩斯怎么也坐不習(xí)慣，迦勒底的人反應(yīng)倒是很平淡。只有達·芬奇揪著駕駛員【貝隆·風(fēng)箱】問這問那，給這個本來脾氣就暴的矮人問得臟話連篇。
最后，他們在離大墓地七八百米的地方下車。阿爾薩斯拿望遠鏡一瞧。
“圣光在上，這是什么情況？”
他居然看到大墓地周圍，據(jù)點內(nèi)的亡靈們在自相殘殺?？床怀鰟萘澐?，完全是絕命亂斗。
還有些侍僧和死靈法師跑來跑去，似乎想阻止這一切，但毫無用處，很快成為亡靈的優(yōu)先目標(biāo)。
太奇怪了。法瑞克報告的時候，阿爾薩斯還半信半疑。
原來天上真的會掉陷阱啊。
“但是為什么？”王子放下望遠鏡，大惑不解。
“只有一種可能啦，雖然公主也不太相信。”
刑部姬掩飾不住興奮，像是玩游戲找到了必勝的BUG。
“巫妖王出了大事，說不定已經(jīng)掛了?！?p> “巫妖王掛了？”立香驚出了聲。
“胡扯也要個限度吧？”修瑪自然是不信，“你難道想說烏瑟爾在堡壘圣光大爆發(fā)，把巫妖王干掉了？”
聽上去真美好，足以寫進史詩了，但再怎么說也不可能啊。
阿爾薩斯向刑部姬投去求證的目光。公主依然十分把握。
“詳細的……不方便跟王子殿下說，但請相信公主。巫妖王的冰封王座既是他的牢籠，也是他力量的容器，沒有肉體的巫妖王必須依靠王座來收束力量。所以哪怕王座破個口，他的力量也會流失，導(dǎo)致一部分亡靈聽不到他的聲音，清醒過來，變成自由身。”
“你說一部分……”
立香也用望遠鏡瞧了瞧。
“……但這很明顯，整個據(jù)點都失控了。”
“是的?！狈ㄈ鹂艘舱f，“其他兩處大墓地也偵察到了類似的情況。亡靈要么是互相殘殺，要么就是不受控制地亂跑，已經(jīng)完全變成一盤散沙?！?p> “這就說明王座不止破了個洞?！毙滩考男Φ?，“恐怕王座已經(jīng)報廢了，亡靈們才會遵循本能行動?！?p> 說到這，公主內(nèi)心正在狂笑不止。
《魔獸世界》里居然還說什么“沒有巫妖王，亡靈會更加猖獗”，于是得出“必須要有一個巫妖王的結(jié)論”。
只能說那就是劇情需要而已。實際上，少數(shù)有自主意識的亡靈姑且不論，多數(shù)無腦的亡靈根本沒有“同伴意識”，很難發(fā)展成更猖獗的勢力。
被刑部姬這么一說，阿爾薩斯也有點相信了。
對啊，那可是烏瑟爾啊。經(jīng)歷了兩次大戰(zhàn)，面對過無數(shù)危險與考驗的圣騎士，信仰堅定的榜樣。再怎么被折磨，也不可能屈服于邪惡。
這個過程中，比如出點什么意外，撿個漏，還是有可能的。
不過達·芬奇沒這么樂觀。
“巫妖王是蛇影的合作伙伴。我不認為卡爾會眼睜睜地看著王座報廢，那對蛇影沒有好處?？偟糜袀€人接受圣杯啊?！?p> “如果他們再召喚從者呢？”修瑪問道。
“然后算上卡爾和九龍，一共就三個從者對付咱們？怎么想也不如能掌控全諾森德亡靈的巫妖王方便啊。”
的確，蛇影不可能讓巫妖王喪命，這是自掘墳?zāi)?。而且像克爾蘇加德那樣的巫妖恐怕不會聽命于卡爾。
怎么想，這個問題都想不出答案。
“先別琢磨這些……”
阿爾托莉雅亮出圣劍，對阿爾薩斯說。
“……干掉它們吧?！?p> 確實。原因先別管，敵人混亂之時，正是進攻的機會。
“好！”
阿爾薩斯讓貝隆通知吉安娜和穆拉丁，各帶一支人馬，去攻擊另外兩座大墓地。
他這邊就帶著迦勒底，直接沖進混亂的亡靈大軍中。
大概一個小時后，三座大墓地據(jù)點就這樣被推平。
*****
推平大墓地以后，通往冰冠堡壘的道路已經(jīng)打開。聯(lián)軍一鼓作氣，當(dāng)晚拔營繼續(xù)推進。
直接把基地建在了距離堡壘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即使這樣，天災(zāi)也沒來干擾。
眾人平靜地迎來第二天天亮?xí)r分。
基地外，聯(lián)軍大部分戰(zhàn)士集結(jié)在阿爾薩斯面前。今天的天氣很好，晴朗無云，陽光灑下來甚至有點暖，仿佛勝利的曙光。
步兵，火槍兵，法師，騎士，圣騎士。還有啟動引擎，在坦克里待命的坦克兵。
大家靜靜地等待阿爾薩斯的命令。他左邊是吉安娜，穆拉丁，法瑞克和馬維恩。右邊是立香，修瑪，阿爾托莉雅。
蒙哥可汗還是沒醒，有點遺憾。但相信他肯定會趕過來的。
王子緩緩抬頭，望著他的部下們。
即使很多人戴著頭盔，他也能從鎧甲的痕跡，站姿，拿武器的習(xí)慣上判斷出誰是誰。
這里有一半的人，和他一起走出洛丹倫城的大門，踏上討伐天災(zāi)軍團的征程。
另一半，已經(jīng)不在了。他們倒在了安多哈爾的夜晚，壁爐谷的城垣下，或是斯坦索姆的火焰中。
“來自洛丹倫，鐵爐堡，還有異世界的勇士們……”
這便是阿爾薩斯最大的感慨。
“……我現(xiàn)在很理解那句話了?；钪娜艘池撍廊サ娜说囊庵?，戰(zhàn)斗下去。如今，靠著無數(shù)人的犧牲與努力，我們終于看到了這場戰(zhàn)爭的盡頭?！?p> 他注視著圣錘，烏瑟爾一直使用的武器，感受著它的分量。
“我走過彎路，犯過錯誤。但慶幸有諸位的支持和理解，我沒有誤入歧途，還能夠站在這里，指揮這場最后的戰(zhàn)斗！”
用力杵在地上。
“我能做的，就是帶領(lǐng)大家根除天災(zāi)，讓我們的國家和人民享受遲來的安寧！現(xiàn)在敵人已經(jīng)陷入混亂，勝利必將屬于我們！”
王子轉(zhuǎn)向堡壘那邊，高舉圣錘。
閃耀的圣光覆蓋了每個人，點燃他們的勇氣。
“圣光在上，目標(biāo)冰冠堡壘……”
他放聲大呼！
“……進——攻——！！”
“哦哦——?。 ?p> 聯(lián)軍，開始推進。
以坦克和騎士為前鋒開路，其他人緊隨其后，浩浩蕩蕩，直沖冰冠堡壘。
穆拉丁騎著他的山羊沖在最前面，后面是阿爾薩斯和吉安娜，還有立香。左翼有修瑪，右翼有阿爾托莉雅。
雖然天災(zāi)已亂，但蛇影和圣杯還在，仍要提防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偷襲。
保持這個陣型，聯(lián)軍在冰凍廢土上暢通無阻，一路前行。
距離冰冠堡壘不到兩公里，已經(jīng)能隱約看到那高聳的城墻。還有被寒氣遮蔽的，無法看到全貌的堡壘。
再繼續(xù)前進后。
“全體停下！”
阿爾薩斯下了命令，大軍停步，立在這……城墻之下。
話說這真的是城墻？
并非一磚一瓦堆砌，而像是從地下生長的冰冷鋼鐵，聳起十多米的高度，將這處隘口完全遮蔽。
城墻中央，是一扇更為巨大的門。這造型仿佛是一頂頭盔，充滿了天災(zāi)軍團特有的尖牙與暗黑風(fēng)格。從下面延伸出寬闊的階梯。
這就是冰冠堡壘的南門戶，天譴之門。它的背后，堡壘已經(jīng)露出一部分。
阿爾薩斯觀察片刻，似乎沒有亡靈要出來的跡象。
“全體列陣，準(zhǔn)備戰(zhàn)斗！攻城坦克，向前！”
“收到！”穆拉丁喊著，“給我上小伙子們，把這破……”
“等一下！門要開了！”
隨著達·芬奇的提醒，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門上。
它就像怪物的血盆大口，上下張開。
伴隨寒氣一同出現(xiàn)的，是卡爾和猛毒。
還有一個人。
“哼……”
漆黑的鎧甲散發(fā)著傲慢的冰冷，雙肩的鷹翼裝飾變成了頭骨，正噴發(fā)著湛藍。手中的錘子發(fā)出幽冥的光芒，像墳?zāi)股系姆奖?p> “……終于來了啊?！?p> 這個渾身都是死亡氣息的男人慢慢走著，順著階梯走下。
每走一階，聯(lián)軍就退一步，阿爾薩斯的眼睛就睜大一分。
越看越不敢相信。
“烏，烏，烏瑟爾？”
別說他。吉安娜，穆拉丁，立香，所有人都認得。
這個滿頭白發(fā)，眼中全是寒光，面色憔悴的男人，就是烏瑟爾。
但男人只是冷笑著搖頭。
“不，小子。你得叫我……”
走完階梯，立于眾人面前。
“……【黑鋒騎士烏瑟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