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來的某個節(jié)點我們久別重逢——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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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云月是個孤兒,但她是個幸運的孤兒。在還是嬰兒時,被親生父母丟棄的她,就被館主夫人撿了回去,如珠似寶寵著長大。
是的,館主,顧云月在一個武館長大。
幼時就喜歡拿著木劍玩,被館主發(fā)現練劍極有天賦,于是就開始了每天練劍的道路。
因為喜愛劍,顧云月刻苦堅韌,每天雷打不動練劍。
而姜酒卿,是顧云月三歲時,館主夫人撿回來的,看著也是兩三歲的樣子。
但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多少歲,于是就當做與顧云月一般大,畢竟兩人都是被遺棄的。
說到這兒就不得不提到,為什么館主夫人總是從外面撿孩子?
因為館主夫人年輕時,早產傷了身子,導致無法生育,但館主鐘情于她一人,從未有過二心。
說來也巧,館主夫人早產后第一次出門,就遇見了剛出生沒多久就被遺棄的顧云月,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小師姐,又在發(fā)什么呆呢?”
姜酒卿剛進入顧云月的練功室,就看到她一副失神的樣子,靠坐在練功室一角。
他走過去,俯下身,無奈地敲了敲顧云月的頭,希望能夠讓她回神。
許是因為兩人難辨大小,而顧云月先一步入門,于是姜酒卿只能屈服地喊顧云月,“師姐”,但他永遠加個“小”字,這也是讓人無可奈何了。
說起來,顧云月今年18了,距離第一次夢見那人,已經過去了兩年。
這兩年來,顧云月時不時就會夢見蘇詩白,而每次夢見他,那種熟悉感就會越來越深刻的漫上心頭。
顧云月時常覺得,蘇詩白不是自己夢中構想出來的人物,而是一個真實的,在另一個時空的,能夠與自己在夢中相會的人。
算算日子,好像距離上一次夢見白白,已經過去三個多月了吧?
正想著,忽覺腦袋一疼。
“嘶……”顧云月抬手捂住額頭,泛著水霧的眸子瞪著姜酒卿,“酒卿,你干嘛下這么重的手?!”
“小師姐,喊了你多少遍了,都回不了神,你到底怎么了?”
姜酒卿語氣無奈,難掩擔憂,眸底掩著緊迫。
兩年來,顧云月的身體一直在肉眼可見地惡化著,雖然精神還好,但時不時地發(fā)呆,無法集中精神。
在顧云月七歲第一次心悸時,她被遺棄的原因就被揭示了出來,顧云月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并且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心臟源。
“沒什么,酒卿,你的桃花酒好了嗎?”顧云月?lián)u了搖頭,集中了些精神,轉而問道。
姜酒卿覺得,他這輩子的無奈都要花在眼前這個,讓他第一眼就覺得無比熟悉的“小師姐”身上了。
“快了,算算日子,也就在這幾天了。你這身子,還能喝嗎?”溫潤的嗓音帶著擔憂。『姜酒卿:我愁??!』
“能喝能喝,我現在倒覺著,就是你的酒給我續(xù)著命呢?!?p> 顧云月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胡說什么呢!”
許是壓抑得太久了,姜酒卿聽到顧云月的話,突然間爆發(fā)了,低吼出聲,嗓音嘶啞中帶著怒氣。
被驚到的顧云月也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話,給姜酒卿帶去了多大的傷害。
她站起身,微抬頭,看著眼前比她已經高了半個頭的少年。
一米七二的顧云月已經不矮,但這點身高在已經一米八七的姜酒卿面前,就有點不夠看。
少年眼尾殷紅,琥珀般的眸子里沁著水汽,怒意夾雜著委屈。
顧云月上前抱住了少年,姜酒卿僵了僵身子,又舒緩下來。
“酒卿,是我說錯了,好不好?我不該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讓你擔心。”
輕柔的嗓音帶著安撫,讓姜酒卿的怒意漸漸平息,浮上心頭的,是不變的擔憂。
他嘆了口氣,揉了揉顧云月的頭發(fā),又發(fā)了狠地輕聲道:“總是這么讓我擔心,就應該讓你感同身受一下?!?p> 聽到這話,顧云月不知怎的,心中突然恐慌起來,連帶著身子也開始輕顫。
“酒卿,你……上一次檢查身體是什么時候?”
顧云月不假思索地脫口問道。
“嗯?上上個月,怎么了?”
姜酒卿語氣中難掩疑惑,畢竟一直以來他的身體都很好,不管大病還是小病都很少。
“沒什么,但愿是我多想,明天和我一起去檢查一下?”
顧云月壓下心里的恐慌,向姜酒卿征求道。
“行,正好你這月也該檢查了?!?p> 姜酒卿沒多想便答應道。
兩人又聊了會兒,見顧云月打了個哈欠,精神開始不濟,腦袋一點一點。
姜酒卿微抿了抿唇,將她抱回了臥室,未待說些什么,顧云月就已昏睡過去。
姜酒卿深深看著顧云月,許久,才離去。
夢中
風過竹林,帶起青葉。
顧云月順著風向前走,“唦唦”聲顯得竹林靜謐。
“咻”
“咻”
顧云月擰眉駐足,是劍光破空聲。
“要過去看看嗎?”顧云月心中暗問。
提步向著聲源而去,環(huán)佩相撞,發(fā)出清脆聲響。
陽光穿過竹林,照在地上,顯得斑駁。
凝目看去,是個俊俏郎君。
劍眉星目,白色錦衣,青絲構樣,衣褶處有金絲勾勒著花邊,顧云月垂眸彎唇,那是朵青蓮。
蘇詩白在練劍。
三尺青鋒寒光凜冽,顧云月就站在一旁,陰陽劍在腰際難耐。
衣服變了,顧云月卻不感到奇怪。
一襲湖藍襦裙便作一身鮮紅短褐,金色禁步也換成了陰陽劍。
蘇詩白栗發(fā)飛舞,顧云月抽劍將幾步開外的葫蘆勾來。
酒香清冽醉人,她挑了一點來喝。
蘇詩白終于停下,“你這姑娘好生無禮!我這酒放那兒,你怎就不過問一聲,就開來喝了?”
語氣幽幽中帶著不知名的氣憤。
顧云月也故作不認識。
“我喝了,你待如何?”
顧云月挑眉,笑得肆意,又仰頭喝了些許。
大概有些醉了,顧云月捂嘴打了個哈欠。
蘇詩白也挑眉,似在驚奇顧云月的厚顏無恥和酒量之差。
顧云月倚劍回望,一片竹葉劃過蘇詩白的眉眼。
她憊懶地笑笑,“比劍嗎?”
身上是遮不住的懶散,他也笑笑,顯得不羈得很,“好啊!”
顧云月將陰陽劍從土中拔出,右手持劍,眼中的光沉了下去,清麗的眉眼壓低。
兩相抱劍行禮。
抬首,顧云月向蘇詩白沖去,前刺,他抬劍一擋。
顧云月手腕一轉,挑劍斜劈,平切……
一個漫不經心,一個隨心所欲。
勾、挑、刺、劈、點……
身影幾經交錯,顧云月假意刺他左肩,趁空將葫蘆勾回來,撥開蓋子,喝了一口。
側身一避,將葫蘆扔給蘇詩白,他不在意地喝了幾口,“劍不錯……”
又打了個哈欠,顧云月眼中蒙上水霧。
蘇詩白將手中的劍扔掉,欺身過來,握住了顧云月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
“這么久不見,一見面就喝了我的酒,說說,該怎么補償我?”
顧云月索性靠著他,“不過夢一場?!?p>
小珺在睡覺
第二個夢,第三個夢寫完,第一世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