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
A國的天氣溫和,完全不覺得是秋末。
安暖身穿休閑的運動衣,腳下一雙白色球鞋,背著一個黑色的書包,干凈大方。
引來校道上不少人的目光,她垂著頭,看著手機,絲毫沒有注意周圍的視線。
距離期末考還有一周,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學習都沒怎么顧得上。
所以臨時抱佛腳,提前來學校聽一聽老師考前的重點,他們專業(yè)下學期忙著實習,這是她們最后一次考試。
雖然說她之前鬧出不少荒唐的事,成績幾乎是班級里倒數,倒也不至于掛科。
如果這次掛科了,豈不是功虧一簣?
今年的考試來得早,考試結束后,還有學校安排的實訓周。
安暖來得早,教室還沒有人,隨手脫下外套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懶懶地趴在桌子上小憩,心里忍不住抱怨,都怪顧墨深精力太過旺盛,否則她今天不至于困成這樣!
剛趴下一會,門口就傳來一陣喧鬧,沒人進來,大概是路過的。
安暖微微蹙眉,心里有些煩躁。
她坐起來,從包里掏出耳機帶上,披肩的長發(fā)剛好擋住藍牙耳機。
安暖手撐著腦袋看向窗外發(fā)愣,陽光暖暖地灑在她身上,纖長的睫毛下有些陰影。
像是一副絕美的畫!
林時初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的,愣愣地站在門口,眼睛癡癡地盯著安暖,一顆心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腦海里突然冒出大大的疑問,這人是安暖?
他不敢相信,一直以來被他拋之腦后的人,居然也會有這美若天仙的一面。
以前他怎么沒有發(fā)覺?
“喂!林時初你怎么不進去?。慷略陂T口做什么?”男人拍了拍林時初的肩膀,有些疑惑。
林時初被嚇了一跳,手一抖,磕磕巴巴,“沒……沒事!”
“哦!”男人無所謂道,大步跨了進去,瞥他一眼不再搭理。
剛進門,視線瞟向窗戶的位置,眼里有幾分驚艷,他隨即走向安暖后面的位置,坐下。
他靜靜地坐在安暖的身后,沒有說話,不愿出言打破這氣氛。
好景不長,林時初走上前坐到安暖的身側,像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凳子上有外套。
黑色運動外套被林時初坐在身下,安暖轉頭,好看的眼眸里盡顯殺氣。
“安暖……你怎么來了?”林時初想要伸手觸碰她的手,安暖迅速躲開,身后的男人突然起身一把抓住林時初的咸豬手。
他冷眸看向林時初,聲音很是不悅,“林時初!你干嘛?!”
“蔣厝!我告訴你,你給我少管閑事!”林時初放低聲音,并不想把事情鬧大。
不等蔣厝開口,安暖看了眼他,眼底散發(fā)的冷意讓蔣厝都不禁瑟縮。
“幫我抓住了!”安暖勾唇輕笑,美得肆無忌憚。
蔣厝點點頭。
只見安暖向后退了步,突然,抬腿一個橫踢……
砰一聲巨響!
林時初轟然倒在桌子上,事情發(fā)生得太快,蔣厝眼睛瞪得老大,嘴角抽抽,沒有反應過來。
臥槽!
這個女人是不是也太……猛了點!
林時初艱難地撐著爬起,眉頭緊皺,五官皺成一團,猩紅的眼眶里滿是怒火。
“安暖!你這個賤人!”
他如同發(fā)瘋的野獸,朝著安暖撲來,蔣厝反應敏捷,一手撐著桌子翻到安暖身前。
攔住林時初的去路,門口的人越來越多,愣愣地看著不敢進來。
“你們干什么?!放開!”老師從前門走進來,怒目圓睜,滿口憤怒。
他教書這么多年,是學校出了名的魔鬼教師,想不到竟然會有人敢在他的課上鬧事!
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蔣厝冷冷道:“林時初,你覺得呢?”
他反正是出了名的差生,畢不畢得了業(yè),也不重要。
反正他也沒有打算拿著這個畢業(yè)證去四處應聘。
但是,林時初就不一樣了,他可是老師心里的三好學生,絕對舍不下他在這些人心里的形象。
林時初松手,緩緩地癱坐在地,聲音沙?。骸鞍才氵@個女人怎么可以這樣對我?!你明明是喜歡我的,現在竟然因為這個人打我!你兩個還聯合起來打我,是想把我弄死在這里嗎?!”
他的聲音凄厲,像是有無盡的冤屈。
安暖冷眼看著她,心里忍不住低嘲,當初,他就是借著這副虛假的面孔,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
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如今看著他拙劣的演技,想起當初的自己,心如刀絞。
此話一出,周圍人的臉色變了變。老師兩步上前,扶起林時初,“你們兩人做的是什么事?!成年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你們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合伙打人?!
想不到江城如此的高校竟然還會出現這樣的學生,真是辜負父母的一片苦心。
蔣厝揉了揉手腕,剛剛耍帥撐桌子的時候弄的有點疼,現在才后知后覺。
“費老!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嗎?你就這樣向著他?”蔣厝冷冷道。
一直以來在他的印象里,雖然和林時初的交集不多,但是或多或少也聽說過他和安暖之間的事。
當初安暖追他弄的人盡皆知,但他倒好從來沒有給過正面的回應,還聽人說有女朋友。
他蔣厝最瞧不起的就是這樣的人,現在竟然還滿口謊言,直接污蔑他和安暖。
這人看來和想象不大一樣?。∈莻€狠角色!
費啟德沒想到竟然被這小子反駁,心里越發(fā)不快,面色鐵青,“我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你當我瞎嗎???!這不是明擺著嗎?!”
他一進來就看見這兩人扭打在一塊,這個女同學就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
完全沒有被欺負的模樣,反而一副悠閑地看戲姿態(tài),拽拽的,目中無人。
“呵……費老,你不就是看他是個好學生,天天在你們面前晃來晃去拍馬屁嗎?相比我們這種學生說的話,您老自然是聽不進去的!”
安暖靠坐在桌子上,漫不經心道。
費啟德倒是聽過不少關于蔣厝和安暖的傳聞,書就不好好讀,一個打架斗毆,一個花癡戀愛腦。
他教書育人這么多年,最討厭看到的就是這種學生!
反觀林時初,每次上課都積極回答,成績優(yōu)異,包攬學校各種獎項,還是自己的得力干將。
相較之下,高下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