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最熱衷兩大事業(yè)。
一項事業(yè)是戰(zhàn)爭,依靠戰(zhàn)爭才能獲得軍功,從而封爵封地;另一項就是交際,不斷的交際聯(lián)姻,讓家族人脈壯大、血脈延續(xù),從而穩(wěn)固自己的貴族地位。
依靠這兩項事業(yè),貴族既保留了上升通道,又穩(wěn)固了階級統(tǒng)治。
使得騎士文明盛行于繁星海域,統(tǒng)治著云海上無數(shù)的浮空島。即便是有非凡能力的異族,比如善于歌唱的魚鮫族,也只能臣服于騎士文明之下。如今騎士文明已經(jīng)統(tǒng)治這片海域數(shù)千年,依然保持著旺盛的活力。
絲毫看不到衰頹的跡象。
“繽紛羅酋長、夫人,歡迎來到波色島?!辈ㄉ⑿τ樱瑢τ谥耙伤坪谖讕熓ケA_一事,他心中頗有微詞,但并未表現(xiàn)出來。
繽紛羅夫婦,也十分熱情的回應(yīng)一番,才走去跟其他貴族交際。
“青蝦鼎基酋長、夫人,歡迎歡迎。”
“騎士榮光眷顧,波色耕酋長真是年少有為?。 鼻辔r鼎基夫婦,同樣熱情洋溢的客套一番,緊隨繽紛羅夫婦,去跟其他人交際了。
“蒺藜叔叔?!辈ㄉ俚阶詈笠晃磺蹰L身邊,微笑著招呼,“歡迎來波色島做客。”
還算年輕帥氣的蒺藜音符·大力金羊,走到波色耕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聽到你開疆拓土,簡直把我羨慕死了,怎么樣,回來繼承酋長爵位,一切都順利吧?”
“很順利,就是有些想念秀麗島?!?p> “秀麗島有那么多好玩的地方,換了是我,一樣會想念?!彼锌宦?,緬懷道,“波色詩文二哥若是還在,看到現(xiàn)在的你,他一定無比驕傲?!?p> 波色耕的祖父,有一個親弟弟,因為戰(zhàn)功分封為鐵蒺藜島酋長。
后來傳承到兒子蒺藜音符·大力金羊手中,所以蒺藜音符其實就是波色耕的堂叔,同樣是大力金羊氏族血脈。類似這樣的親戚,今天還來了好幾位,不過獲得酋長爵位的,只有蒺藜音符和波色耕兩人而已。
其他一些大力金羊氏族血脈,甚至有不少都沒了貴族身份,淪落到平民中的容克圈子,連“大力金羊”都不能加進(jìn)名字當(dāng)中。
畢竟。
騎士文明的繼承制度中,只有長子可以繼承家族的一切,次子必須自己外出打拼。波色耕的酋長身份,就是他父親波色詩文在戰(zhàn)場上拼殺出來的,所以才能分封為波色島酋長,開創(chuàng)全新的波色家族一系。
這也是堂弟秀麗弓,覬覦波色耕這個酋長爵位的原因,秀麗家族的一切,都是他大哥秀麗槍的,沒有他半點資產(chǎn)。
他所擁有的,就是成年前家族對他傾盡資源的培養(yǎng),等成年分家后,一切都得靠他自己爭取。
四座小型浮空島的酋長坑位全被占完,秀麗弓沒有大機(jī)緣的話,拼死拼活汗血換軍功,最終也頂多被父親或大哥分封一個地主、容克地主爵位。
……
所有的賓客都下了船。
排起長長的隊伍向羊毛堡出發(fā),波色耕親自護(hù)衛(wèi)在祖母、外祖母的馬車邊,周圍還有堂哥秀麗槍、二表哥紅樹攀、三表哥紅樹騰空。
至于大表哥。
出自大姨家里,而大姨遠(yuǎn)嫁給了住在國都的貴族蒼山雨果·銀鞍,路途遙遠(yuǎn),根本來不及趕過來參加慶典。
“鸮山島是什么樣子的?”
“很大,一座四百米高的大山,占據(jù)了鸮山島的大部分面積,剩下就是沙灘和椰樹林。最近鸮山被一群大約十幾萬只的噪鴰給占了,很麻煩?!?p> “十幾萬只噪鴰?從哪來的?”
“迷霧知道嗎,是海巫師激發(fā)了迷霧,然后這群噪鴰就從迷霧中穿梭過來,來到波色島,差點把我的大豆農(nóng)場給霍霍完了?!?p> “海巫師的迷霧,這是什么???”
“就是一種穿越時空的現(xiàn)象,沒辦法,我的波色島剛?cè)诤消^山島,地火庇護(hù)出現(xiàn)漏洞,被海巫師盯上了。好在只漏進(jìn)來一只巫倀鬼,讓我驅(qū)動地火,一箭射死了。甚至還留下一枚非凡力量的寶石,大哥可以幫我看看是什么寶石?!?p> “你射殺了巫倀鬼?”秀麗槍驚呼起來,“真的假的?巫倀鬼沖到波色島上,被你一箭射殺,怎么可能??!”
“沒有什么不可能,我只是遇到了?!辈ㄉ恼f道。
在長輩們面前,他多少有些拘束,但在同輩面前,忽悠這些年輕人,對他來說還是十分簡單輕松的一件事。
一路上他都在說個不停,把年輕一輩唬得一愣一愣。
這樣說說笑笑,時間過得飛快。
眨眼車隊、馬隊已經(jīng)走完土石大路,來到了羊毛堡。孔波雷管家?guī)ьI(lǐng)著男仆女仆,精神抖擻的站在門口迎接。
只可惜,被辛普森炸塌的閣樓,離遠(yuǎn)看著實有礙觀瀾。
“那里怎么了?”外祖母湯劑瑪麗老夫人訝然,“我記得以前來這里的時候,是有閣樓的?。俊?p> 波色耕尷尬一笑:“額,出了一點意外,閣樓塌了?!?p> “是建造時偷工減料了嗎,建造它的工匠呢,找出來審問,為酋長建造城堡都如此偷工減料,這還像話嗎?”
“外祖母,您老消消氣,實際上并非意外坍塌,而是被……拆了,我準(zhǔn)備擴(kuò)建羊毛堡,中間發(fā)生了不少事,沒來得及施工呢?!彼荒苤苯影研疗丈氖虑檎f出來,貴族們對待巫師的態(tài)度,在表面上絕對是斬草除根的。
這事只能擺在私底下說,不能拿到臺面上說。
許是明白了什么,湯劑瑪麗老夫人不再追問,而是與風(fēng)陣萍老夫人手挽著手,一起走進(jìn)了羊毛堡的大門。
“兩位老夫人,歡迎光臨羊毛堡……”孔波雷聲音哽咽著鞠躬。
“是孔波雷啊,你也變老了?!憋L(fēng)陣萍老夫人感慨,當(dāng)初孔波雷是她兒子波色詩文的侍從,自然不會陌生。
隨即又看到女管家葛麗泰,也是一番感慨。
湯劑瑪麗老夫人,則握住了老嬤嬤狄蒙娜的手,想起了自己的女兒紅樹鈴。十年時間仿佛只是一眨眼,波色詩文和紅樹鈴這對夫妻,還活在很多人的記憶和懷念中。
紅樹飛鰩看到外面站著的貴族們,不由得出聲道:“老夫人,我們先去沙發(fā)上休息休息,一路舟車勞頓,您需要養(yǎng)養(yǎng)精神?!?p> “好?!憋L(fēng)陣萍老夫人頷首,隨即牽起湯劑瑪麗老夫人的手,“瑪麗跟我一起,你看你的臉色都煞白煞白的,這一趟航行著實讓你受累了?!?p> 湯劑瑪麗老夫人,強(qiáng)打精神笑了笑:“看到波色耕過得很好,這點辛苦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