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們比賽如何?”周公子射出一槍,場中一人應(yīng)聲倒地,之后便興致勃勃道。
“好!”“不錯!”
一眾少爺小姐欣然應(yīng)允。
“我們各出一人,作為其它人的記分員,如何?”有人提議道。
“同意!”“沒問題!”
很快,一眾少爺小姐便分配完畢。
敖鹿看著他們折騰,默然不語,若是尋常圍獵,那他此時,亦必定參與其中,只是······
除了籌建這次圍獵的周公子外,其它人倒也識趣,并沒有來打擾敖鹿。
不過,云烈看那周公子臉上神情,感覺這次圍獵應(yīng)該還有后繼。
很明顯,這次圍獵,就是周公子為敖鹿“精心”準(zhǔn)備的,然而敖鹿卻不買賬。但周公子依然信心滿滿,玩得心安理得,顯然還有后手沒出。
“敖少爺,你當(dāng)比賽裁判,兼發(fā)令員,如何?”此時,周公子看向敖鹿,面帶期待。
“······沒問題?!卑铰蛊届o道。
“各位,都準(zhǔn)備好了!?”周公子看向其它人,大聲道。
“可以了!”“開始吧!”
“敖少爺,你可以開始了?!?p> “好,比賽,開······始!”
聲音落下,一眾小姐少爺迅速行動起來。
此時,圍獵場中的幸存者大部分都跑進(jìn)了森林,甚至跑到了森林的另一邊。
于是,為擴(kuò)大戰(zhàn)果,一眾小姐少爺便在城墻上騰挪奔跑,各記分員及一眾隨從緊緊跟著,生怕落后半步。
“林大哥,你就不奇怪,我為什么不想?yún)⒓舆@次圍獵?”周圍外人基本走遠(yuǎn)后,敖鹿嘆了口氣,問道。
“敖翁的后代,這么做,不奇怪?!痹屏已院喴赓W。
“是啊,我娘,我哥,我,受外祖父的影響,都對這種事沒什么興趣?!卑铰箮е唤z苦笑道。
“然而,這么一來,我們就成了異類了······”敖鹿眼中帶著一絲迷茫道。
“異類不異類,不重要,重要的,這是否就是你心中所想?!痹屏业坏?。
有人為不成為異類,掩飾自我,違心行事,亦有人為成為異類,凈干些看似特立獨行、實質(zhì)愚蠢無知的事。
“但如果成為異類,會帶來危險呢?”敖鹿追問道。
“若不想有危險,那就妥協(xié);若不想妥協(xié),那就是去面對危險。”云烈毫不猶豫道。
這個世界,永遠(yuǎn)都有選擇,只是,很多人,從來不把死亡當(dāng)成選擇。
“我哥也說過一樣的話?!卑铰箍粗屏?,語氣中帶著一絲驚異和親近。
“那他怎么做的?”云烈對敖鹿口中的大哥有了一絲興趣。
敖鹿的大哥,敖震,現(xiàn)在并不在敖府,而是在邊境。
“我哥單槍匹馬殺了一群魔殿的異端,然后所有人都閉嘴了?!卑铰姑鎺С绨莺万湴林?。
異端并非鐵板一塊,有著各種不同的勢力。每個勢力又有著不同的訴求。
而魔殿,便是頂級的異端勢力之一。魔殿信奉所謂的魔神,手段殘暴,無論是對神奴、神的子民,又或是同被壓迫的凡人。
在很多人眼中,異端就是異端,并沒什么兩樣,但在少數(shù)人眼中,異端和異端,不一定一樣。
“嗯,不錯。”云烈道。
在敖鹿與云烈說話的時候,圍獵場中的“獵物”,已經(jīng)大幅銳減,只剩下了幾十人。
整片森林,到處都是尸體,草叢、泥土湖泊都染上了一層紅色。
這幾十人藏得相當(dāng)隱蔽,但隨著時間推移,還是被城墻上的“獵手”發(fā)現(xiàn),被一一揪出殺死。
“求求你們,放過我們,放過我們的孩子吧!”忽地,一道凄厲的哀求聲響起。
只見一名中年男子帶著一名婦女和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踉蹌走到空地,三人四肢跪地,不斷磕頭,每一個動作都充滿著絕望。
然而,這注定是無用功,甚至引起了反效果。
“喲,一家人呀,這可是大魚啊?!币粋€公子哥笑嘻嘻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知道自己孩子是誰的賤奴哎,他們該不會是臨時湊起來的家庭吧?”一個小姐帶著一絲古怪道。
“他們應(yīng)該是在深山捉到的賤奴,所以,還真可能是一家子。”周公子笑著解釋道。
“深山???周大公子,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呀。”某個公子哥語氣帶著一絲怪異,意味深長地說道。
拍得挺用心的,可惜,拍到了馬腿上,不一腿把你踢了,都算不錯了,別的,就別做夢了。一眾公子哥小姐心中鄙夷。
“各位若開心,那小弟辛苦些又算得了什么?”周公子道,雖是說“各位”,眼睛卻是看向敖鹿。只是,距離太遠(yuǎn),他并沒有看清敖鹿表情。
“我們不如打個賭如何,誰若能殺了他們?nèi)齻€,記十分如何?”有人提議道。
“好!”“這提議不錯,支持!”“獵手”們紛紛應(yīng)允。
“這群混蛋!”敖鹿面帶憤怒,就欲站起。
“你救不了他們?!痹屏覊鹤“铰辜绨?,讓敖鹿動彈不得。
敖鹿默然,隨后頹然閉上了眼。
神殿規(guī)定,若無神殿允許,異端和賤奴不得出現(xiàn)在城市中,若有,神的子民皆要殺之,不殺者,罰。
對三個賤奴的哀求,一眾“獵手”回饋給他們的,只有血腥。
隨著幾聲槍響,由三個賤奴組成的一家人倒在血泊中,臨死前,依舊四肢跪地。
一眾少爺小姐則在可惜。因為這家人,沒有被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單獨殺死。
圍獵仍在繼續(xù)。
不知過了多久,隨著最后一聲槍響,這場圍獵,終于落下了帷幕。
眾人回到?jīng)鐾?,開始計分。
而圍獵場此時,則正在清場。
隨著一聲怪異的哨聲,無數(shù)黑色甲蟲從森林與城墻間的空地鉆出,涌向隨處可見的尸體。
甲蟲所過之處,尸體很快便消失不見,甚至連骨頭都沒剩下,而那些四處散落的血跡,也涓滴不剩。
這些黑色甲蟲,名喚食人甲蟲,可以吞食人的一切,極其貪婪。
不一會兒,隨著又一聲哨響,甲蟲沿著原路返回,重新鉆入地下。
整個圍獵場重新干凈了。
而此時,城墻上,一眾少爺小姐的比賽已有了結(jié)果,一名公子哥以兩分的優(yōu)勢拔得了頭籌。
“真倒霉!”獲得第二名的公子哥有些不滿。
“這家伙是誰的?”獲得第二名的公子哥一把抓住幫他計分的隨從。
這名隨從不斷掙扎哀求。
“我的,你想出氣就出吧,記得賠錢就行。”某位公子哥笑道,顯然了解獲得第二名的公子哥的脾性。
“那我不客氣了!”
說罷,一只手直接捏碎了那名隨從的喉嚨。對此,眾人習(xí)以為常。
這里都是些二世祖,心情不順的時候,搞死幾個隨從泄泄火,實在正常不過了。
他們身邊的隨從至少是神奴,還有好些是神的子民,但,這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好了,第一場結(jié)束,第二場,現(xiàn)在開始?!蹦莻€周公子道,語氣帶著幾分自豪得意。
看周公子的神態(tài),眾人不由心生期待,除了敖鹿云烈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