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青靈山脈東。
一個矮小佝僂的身影行走在上青靈山脈的小道上,一道寬大的道袍遮擋住了他瘦小的身影。青靈山脈上來來往往的修士們沒有過多理會這個看上去已顯老態(tài)的筑基期修士。
不過是一個連年輕的面容和身軀都不能再維持的修士而已,這就意味著靈氣已經(jīng)開始消失殆盡的他在弱肉強食的修仙世界中已經(jīng)被淘汰了。像這種老態(tài)龍鐘的修士根本不值得再投去過多的關(guān)注。
現(xiàn)在,更值得讓那些修士津津樂道的是,青云派青巍峰被一只突如其來的元嬰期鳳凰圍攻的事情。
一個練氣期修士小隊和那個矮小佝僂的身影擦肩而過,那個練氣期修士小隊中的一名修士高聲談笑:“我還以為神獸鳳凰能有多了不起呢,還被稱為神獸,最后還不是被青云派的各位峰主們聯(lián)手制住,最后灰風(fēng)煙滅、魂飛魄散!這些什么神獸啊什么的,不過是吹噓罷了,哪有我們青云派的峰主們厲害?。 ?p> 另一名修士也大聲附和:“對呀對呀,你們是不知道啊,就在兩天前,我親眼看見那只鳳凰破空而來,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突破我們青云派的防御陣法的。就這么飛到了青巍峰上空,指名道姓地叫著龐鎮(zhèn),讓龐鎮(zhèn)師兄來見它?!?p> 旁邊那位修士跟著說:“可不是嘛。我們青云派的師兄哪是它隨隨便便、咋咋呼呼就可以見的,就它那副囂張的樣子,最后還不是……”
說話的這位練氣期修士話說到一半,突然說不出話來了,嗓子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不能發(fā)出任何聲響。
驚恐之間,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牢牢束縛在原地,半點動彈不得。那人用余光看了眼自己旁邊,和自己同行的另外三人也同樣被束縛在了原地,面色驚恐,卻半點都移動不了。
這是,定身法術(shù)!能夠同時定住四名煉氣期修士的定身法術(shù)!
正當(dāng)這名修士正在絞盡腦汁想著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前輩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從他身后響起:“你剛才是在說,那只鳳凰到最后也沒有見到龐鎮(zhèn)?”
說話的人,正是易容偽裝之后的阿順。
她真實的面龐隱藏在滿是皺紋的人皮面具之下,除非有結(jié)丹期修士用神識掃視。不然任誰看上去,她都只是一個垂垂老矣,即將死亡的普通散修而已。
現(xiàn)在的瑞正在阿順識海里生氣地叫嚷著:“你們幾個!就是你們!你們這四個沒有見識的東西,說什么呢說,敢說我們神獸的厲害是吹噓,我告訴你們!我們神獸就是厲害!你們見到的那只是鳳凰真血和人類修士結(jié)丹期的神魂構(gòu)成的假鳳凰,就已經(jīng)這里厲害了,你們說神獸厲不厲害!我們麒麟……”
阿順也不知道,自己識海里的瑞明明知道他的聲音只能在自己識海里回蕩,根本傳不出去,為什么還是什么事情都這么有激情,有參與感。而且不管說什么,最后的落腳點都是麒麟有多厲害。
阿順努力屏蔽掉自己識海里瑞的干擾,看著自己前面那四個背對著自己,穿著青云派外門弟子服飾的練氣期修士,繼續(xù)說道:“就是最右邊的那個,你說吧?!?p> 那名修士聽見那道蒼老的聲音語音剛落,剛剛像是被人狠狠揪住的嗓子,就像是被人一下子放開了,又可以說話了。
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來驅(qū)逐自己嗓子的不是,然后才顫聲說道:“前輩問的是那只鳳凰的事情嗎。其實,晚輩雖然是青云派的人,但也只是外門弟子,晚輩也只是聽說?!?p> 那名練氣期修士像是緊張地吞了吞唾沫,然后接著說:“最近這兩日,青云派內(nèi)門弟子都被召回了青云派,說是要完善防御大陣。晚輩也是聽他們說,當(dāng)時那只鳳凰不知怎么越過了防御大陣,飛到青巍峰上空,要見龐鎮(zhèn)師兄。”
“那她見到了嗎?”阿順已有猜想,但還是要親口問問才能甘心。
那名修士像是開始冷靜了下來,顫聲沒有剛才嚴(yán)重了:“沒有。青云派的峰主們怎么會任由她那么囂張呢,當(dāng)時它還沒有見到龐鎮(zhèn)師兄,就被幾位峰主聯(lián)手解決了。不過,晚輩聽說,那幾位峰主也受了一些傷,現(xiàn)在正在閉關(guān)靜養(yǎng)。”
那名修士回答完后就站在那里,等著那名前輩吩咐,心里想著也不知道那位前輩會怎么處置自己這四人。
等了很久,沒有等到任何動靜。
等他和自己的另外三名同伴可以走動之后,他忍不住好奇心,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空空蕩蕩的,哪有什么老前輩。
阿順在剛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就飛身走了。
趙輕歌還是沒有能夠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也是,青云派說到底,總歸是泰兮大陸上的大派,又怎么會容忍趙輕歌如此高調(diào)的挑事。要是是私底下找青巍峰麻煩也就算了,趙輕歌直接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散發(fā)著那么耀眼的光芒,出現(xiàn)在了青云派上空。
那些峰主、長老們才不會管你是來干什么的,敢挑釁青云派的權(quán)威,那自然一律按照挑釁者處理。
趙輕歌涅槃之后再怎么厲害,又怎么能敵得過這么多元嬰期修士們的圍攻,最后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也是自然。
就是不知道,當(dāng)時龜縮在青巍峰里的龐鎮(zhèn)如何看待這一切。
那是他曾經(jīng)深愛過的、彼此許下過承諾的女人啊,那是為了他能夠什么都不要,燃盡一切的女人啊。她也只是想要個說法而已。
果真,無情人最是殘酷。
阿順幾個飛身,就到了自己記憶里的洞穴處。
這洞穴在眾草木隱蔽之中,當(dāng)初如果不是阿順爹爹帶她來過這里,不然,她也找不到這處洞穴。
她扒開洞穴前遮擋的灌木,矮下身子進(jìn)去這個窄小的洞口。進(jìn)入洞口之后,里面別有洞天,是一個近木屋大小的圓形洞穴。
終于到了。
阿順現(xiàn)在長大了,也長高了。這個洞穴相比記憶中的以前,也小上了許多。
正當(dāng)阿順往前面走了幾步,打算仔細(xì)搜查這個洞穴,查找線索的時候,背后的破空聲和瑞的示警同時響起!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