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沿海建筑的高樓大廈,是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投資的項目。大廈的頂層有一間碩大的會議室,那里不僅能夠享受到高檔的服務,還可以瀏覽城市的繁華夜景。
寬敞的會議室里寥寥的只有幾個人,然而此時氣氛卻顯得異常緊張。
長長的會議桌上坐著一位青年,青年染著一頭紅白相間的頭發(fā),一看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家伙。在他身邊站著四五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每個人都是訓練有素的保鏢,西裝革履戴著眼鏡,好一副兇神惡煞。
會議桌的另一頭坐著一位高人,此人白發(fā)長須,年齡看起來只是中年的模樣。他一副道士般的打扮,長袍無風自動好似仙人下凡。
吐了一口濃濃的煙霧,青年將手中的雪茄扔到一旁開口說道:“張?zhí)鞄?,今日我請你來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前些日子我派人找過你許多次,而你避而不見,所以我也只好用這種方式請你來了?!?p> “哼!沒想到堂堂宏立集團的少爺居然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我的女兒呢?她在哪?我要見她!”
“好說,好說。”
少爺點頭示意,身邊的保鏢頓時明白了意思。他們分立兩旁,隨即一個五花大綁的女孩出現(xiàn)在視線里。女孩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一身潔白的長裙,身材瘦小,但也出落地亭亭玉立。她被縛在輪椅上,嘴巴也被堵了起來,淚痕未干的小臉上還有被打的痕跡,看得人不由得為之心痛。
“徐良立,你對我的女兒都做了些什么!”
“也沒有做什么,只是想讓她老實點而已。”青年不急不緩地說道:“張?zhí)鞄?,先前我和你談過關于拆遷鳳凰陵的事情,你考慮得如何?”
“鳳凰陵乃是歷代皇室的安葬之地,是受神靈保護的。你想拆陵墓蓋房子,小心遭天譴!”
“呵呵呵……所以嘛,我才要找您張?zhí)鞄煄兔ρ健D钱斀袷郎衔ㄒ灰晃煌〞则?qū)魔避邪的法師,由您為我宏立做法,還怕那些亡魂索命嗎?”
“辦不到!我張佑仁一生做事不求榮華富貴,但求問心無愧?!?p> “哈哈哈……張?zhí)鞄熌皇峭四悻F(xiàn)在身處何地了!我知道你是國內(nèi)有名的活神仙,但你別要忘了,這世上的活神仙可不止你一個?!毙炝剂⒌脑捯魟偮?,會議室的大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隨后六名保鏢魚貫而入。
保鏢分立兩旁,隨后一個喇嘛裝束的男人走了進來,會議室的氣氛頓時變得陰冷恐怖。
“哈哈哈……”徐少爺大笑一聲,來到喇嘛的身前對遠處的張?zhí)鞄熣f道:“張?zhí)鞄煟襾頌槟憬榻B一下。這位是東南亞降頭術高手,離哈大師,他的降頭術可是天下第一。若我沒猜錯的話,張?zhí)鞄熤耙苍I教過他的實力吧!”
張?zhí)鞄熢跄懿粫缘眠@個人的厲害,他就是劫去女兒的賊首。
“哼!沒想到一方術士居然也會被金錢所利用?!?p> 這時喇嘛嘰里呱啦說了一些話,由于語言的問題,大家都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應承了下來,徐少爺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既然有利可圖那就有事可做。這位來自東南亞的大師是這樣說的!”
“呵呵,說得好!既然徐少爺已經(jīng)有這位大師幫忙了,何必為難我這個老家伙呢!放了小女,讓我們回去吧!”
“張?zhí)鞄?,您這是在求我嗎?恐怕我不能如您所愿了!雖然離哈大師可以幫我做許多事,裝神弄鬼是他的能耐,但是這除魔避邪之事乃是您張?zhí)鞄煹睦媳拘?。只要張?zhí)鞄煄臀野卜€(wěn)鳳凰陵的亡靈,我徐良立保證放了漂亮的張小姐,并將張?zhí)鞄煹呐莆粦矣诖筇脙?nèi)日日焚香供奉。你看如何?”
“哈哈哈……”笑罷,張?zhí)鞄熞桓南惹暗钠届o,身子一晃便沒了蹤影。
本來以為他已經(jīng)離開了會議室,沒想到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女孩的身邊。單臂一揮,所有繩索一一解下。
與此同時,一個頭顱莫名的飛了過來,細看之下正是那位離哈大師。只見它正面飛來,嘴巴一張,一團火焰猛地向張?zhí)鞄焽娪慷觥?p> 大火來得突然,旁人毫無防備,有一個保鏢不幸地被大火瞬間吞沒,慘叫連連,甚是凄慘。
“轟……”
轟的一聲,大火好似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屏障的背后正是張?zhí)鞄熢诩傲Φ謸?,緊接著叮當一聲如冰墜地。當火焰盡去之時,才看清原來空中漂浮的頭顱口中又吐出一把利劍。利劍削鐵如泥入墻三分,隱隱的還有向前深入的趨勢。
這時的張?zhí)鞄煙o法顧及女兒的安危,對方的劍已經(jīng)刺進了他的保護層,離眉心不到10厘米的距離,如不及時防御,恐怕失陷只在瞬間。
正待此時他看到一旁的無頭尸身,它正盤腿疊坐毫無防范。趁此時機,張?zhí)鞄煼鲏m一甩如一條長蛇瞬間盤了上去。
修煉之人本就需要根基來維持機能的運轉(zhuǎn),雖然喇嘛修煉降頭術身首可以分離,但身體仍然是他法術的根基。張?zhí)鞄熜南肴羰乔芰四愕纳碥|,看你如何囂張!這圍魏救趙之計一定能解救眼前的危難。
可是他想錯了,當他攻擊喇嘛身體之后,對方根本沒有放棄進攻。趁自己分神之際,一把利劍頓時破開屏障直接扎進了他的心臟。
張?zhí)鞄熓軇?chuàng),所有的法力蕩然無存,后退幾步,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的女兒張玲玲被徐少爺?shù)娜丝刂浦?,淚水刷刷地往下流,口中呼喊著什么,但他卻聽不見。對方的劍上涂滿劇毒,毒性發(fā)作起來七孔流血,死亡只是遲早的事。他不甘心,為什么自己已經(jīng)擒住了對方的肉身,可他依然還能攻擊自己呢?這是為什么?
張?zhí)鞄焸?cè)身看去,那個無頭尸身早已腐敗得不成樣子,而喇嘛此時已經(jīng)換了一副身軀,好好地站在徐少爺?shù)纳砼???吹竭@樣的情景,張?zhí)鞄熃K于明白,原來那個肉身本來就是假的。自己的圍魏救趙卻被人家將計就計給利用了,哎……活該自己倒霉!
“張?zhí)鞄?!你現(xiàn)在已中劇毒,若是幫我做事,我一定向離哈大師求取解藥。若是不肯,恐怕你的性命不保呦!”
“呸!”
一口濃血重重的吐在了徐良立的身上,若是吐在他的臉上,恐怕那張臉也會為此毀容吧。只見那沾血的衣服如浸了硫酸,正一點點地被腐蝕。此種情況嚇得對方立馬脫下衣服,否則小命不保。
“哈哈哈……我張佑仁一生為百姓降妖除魔,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想要我為你做事,除非我死!”
“真是一頭倔驢!來呀,將離哈大師賜的藥給張小姐服下?!?p> “是,少爺?!币幻gS隨即在木匣里取出一顆藥塞進了張玲玲的嘴里。
“你們給她吃了什么?”
“呵呵……張?zhí)鞄?,我知道你是一個有骨氣的人。但你會忍心看著你的女兒在你面前痛苦的死去嗎?這種藥名叫‘七日蠱’,每七天發(fā)作一次,發(fā)作之時全身上下如萬蟲撕咬奇癢無比,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你說一個好端端的姑娘被這種病痛折磨,她還有活著的勇氣嗎?”
“徐良立,你不是人!”
“哈哈哈……我不是人?你這句話說對了,我本來就不是人!確切地說我是一個商人,唯利是圖的商人,只要有利可圖,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趁你還有一口氣在,怎么樣想好了嗎?”
張?zhí)鞄熝酆熅o閉,他不知道應不應該答應對方的要求。
我可憐的女兒,沒想到為父臨死之前也沒能好好的保護你!真是愧對為人父母!但是玲玲你要相信我,爹爹不會再讓你被壞人欺負!我已經(jīng)想好了,也只有這種辦法才可以救你。孩子,你要好好地活著!
“疾……”
忽然,奄奄一息的張?zhí)鞄焺恿耍P膝而坐緊閉著雙眼,雙手疊印口吐咒語。一張符箓拿在手中,豁然燃盡。緊接著會議室刮起了一股罡風,勁風猛烈,吹倒了所有的桌椅。
隨后更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盤膝而坐的張?zhí)鞄熓种篙p輕一點,女兒便慢慢地飛了起來。此時的張玲玲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意識,直到飛到張?zhí)鞄煹纳磉叢耪玖⑾聛怼?p> 這時,張?zhí)鞄熗蝗蛔隽艘粋€萬佛朝宗的姿勢,隨后大聲吼道:“恭請祖師降世聆聽!弟子張佑仁請求祖師顯靈,弟子愿折萬千壽以求祖師顯圣……”
語畢,忽然有兩道靈光自張?zhí)鞄熍c女孩的眉心竄出,隨即盤旋在了一起。緊接著一股刺眼的光芒,以他們?yōu)橹行难杆傧蛲鈹U散開來。待光芒盡去,那里只有一位衣袂飄飄的女孩,而張?zhí)鞄熕谖恢弥挥幸欢褖m土,風一吹,煙消云散。
“乖乖,我勒個去!張?zhí)鞄熅尤唤o我來一個大變活人。來呀!把這個女孩給我綁了!我就不信,張?zhí)鞄煏阉呐畠喝酉聛聿还?!?p> “是,少爺?!?p> “轟……”
轟隆一聲,幾個保鏢還沒靠近就被撞飛了出去,落地之時已是不省人事。
在場的眾人不敢相信這一幕,剛剛保鏢明明離她還有一段距離,也不見她發(fā)威就那樣被狠狠地撞飛了出去。
有沒有搞錯,這些保鏢可都是軍隊里退役的軍人呀!
“離哈大師,這下子要看你的了!”
“……”
“你嘰里咕嚕說些什么呀!你要我的錢就要為我做事,明白嗎?翻譯,告訴他我說的什么意思?!?p> 眼前的形式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縱使喇嘛實力了得,看到那不怒自威的女孩也被氣勢嚇得連連后退。
“呼……”
這時女孩忽然轉(zhuǎn)過身來,就這一剎那一股無形的罡風猛然席卷而來。風刃如刀,刀刀割在墻上。有些沒來得及躲避的人,此時已被凌遲,痛苦的嗷嗷慘叫。
“離哈大師……你可要救我呀!我不能死……”此時的徐少爺如一條喪家之犬,之前的威風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剛剛那一下差點要了他的命,若不是自己提前躲在手下的身后,恐怕這會兒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女孩的實力猛然增大無數(shù)倍,喇嘛心知不是其對手。若是出手與她較量,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這個時候攻也不是,逃也不是。索性喇嘛就地念誦起咒語來。這是發(fā)動七日蠱的咒語,先前讓女孩吞下的七日蠱想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派上了用場。
果然,當喇嘛念誦起咒語的時候,女孩忽然捂著肚子痛苦萬分。
眼見蠱毒有效,先前裝孫子的徐少爺立刻活了過來。
他趾高氣揚地說道:“小妮子挺牛叉的嘛!剛才差點嚇死小爺了,我可不想剛剛的事情再發(fā)生。來呀!麻醉槍伺候?!?p> “是,少爺?!?p> “乒乒……”
兩槍正中目標,本以為女孩一定會大睡一場。哪想到適得其反,只見她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眼睛透著熾熱的亮光,好似一雙火焰在燃燒。她發(fā)狠的模樣,齜牙咧嘴的好似一尊魔神。
看到這般模樣,喇嘛徹底慌了,他再也不敢念誦咒語。他感覺對方就是一個惡魔,恐懼的念頭在心頭越演越烈。正當他準備轉(zhuǎn)身逃跑的時候,只聽哧啦一聲,一道光從身旁閃過。他不敢置信地回過頭去,看到的是女孩下切的手勢,以及自己頭顱一分為二的下場。
“轟……”
如飛機起飛時的發(fā)動,屋里的東西再次飛旋亂轉(zhuǎn)。人們只看到女孩唰地一下子不見了,隨后她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窗外的夜空里。
“轟……”
緊接著又是轟隆一聲,墻壁連同玻璃都被震得粉碎,此刻整個會議室的天花板如同斷了支持的積木,轟隆隆地倒塌一片。人們在哀號中,連一點自救的能力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