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所有事,林巧兒走出了房間。來到庭院時見到一個保安巡邏過來,于是叫到身邊問道:“你剛才巡邏的時候,看到楚大師了沒有?”
“看到了?!?p> “他在哪兒?”林巧兒迫切地問。
“我看到的時候,他好像去了后院。對了,他手里還拿了一瓶酒,看樣子神情很沮喪?!?p> “難道是想借酒澆愁?”小聲地嘀咕了一句,隨后她便讓保安繼續(xù)干活去了。
“在后院么,我去看看?!?p> 待保安走遠,四下無人的時候,林巧兒便匆匆地趕往后院。
剛到后院,她便看見長亭盡頭那個仰月飲酒的蕭瑟身影。
此刻的男人比先前遇到的時候要失意的多,可能是因為白天沒有見到他想見到的人吧。想想也覺得他有些可憐,如今他在這世上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可憐人,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楚大……天益,你在這里呀!”
“你來了!坐吧。要喝點嗎?”仰望星空,男人遞來酒瓶,頭也沒回地說道。
“咳咳咳……”
本來只是客氣地說一聲,沒想到女孩接過酒來咕嚕嚕地喝了幾口,隨后嗆得咳嗽不止,小臉也憋得紅突突的。
楚天益饒有興趣地看了她兩眼,隨后打趣地說道:“我以為這一世的女人都很含蓄,沒想到你喝了那么多?!?p> “你可別小看了我們女人好不好!曾經(jīng)有一個偉人說過女人可頂半邊天。女人怎么了,女人也是人。告訴你,現(xiàn)在的社會男女早已平等,你們男人能做的事,我們女人也能做!”
“啊,是呀!”看著星空喝了一口,“這已經(jīng)不是那個時代了!”
這時候林巧兒感覺自己剛才好像說錯了什么,氣氛在這一刻變得沉寂了下來。
“對不起!我說了不該說的話?!?p> “沒什么,我已經(jīng)習慣了?!?p> 是的,楚天益已經(jīng)習慣了。記得早晨出門的時候還將電子屏中的影像當作真實的妖怪,若不是被這女孩子一番說教,恐怕現(xiàn)在的自己還是個愣頭青。也正是因為被說教,他才真正意識到這一世中女人是多么的可怕,可怕的不是她們的力量,而是喋喋不休的話語,耳朵能聽出老繭來。
“天益,謝謝你救了我母親。”
“不用謝,你謝的人應該是天師堂的張?zhí)鞄?,是他讓我這么做的。再說了,我?guī)湍悖阋矔臀?,算是扯平了,談不上感謝?!?p> “但是不管怎么說是你救活了母親,如果沒有你,我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見到母親活過來。是你將我的希望變成了現(xiàn)實,我當然要謝謝你!”
談到林巧兒的母親,楚天益忽然覺得有件事情要先搞清楚。
他問道:“林小姐,你對你的母親了解多少?”
“對母親的了解?”林巧兒想了一會兒說道:“母親這個詞對我來說既遙遠而又親近,既陌生又熟悉?!?p> “我是說你對她的身世了解多少?”
“母親的身世?”她搖著頭說道:“這個不太了解,其實從我記事沒多久,她就患了怪病,變成先前的樣子。要不是張?zhí)鞄煄兔Γ峙挛疫@一輩子也不會再看到母親了!要說對母親了解最多的人應該是錢嬸,錢嬸是從母親得病之后過來照顧我的,聽說她是母親的娘家人。我以前曾問過錢嬸關(guān)于母親的事情,但是她只字不提,想來母親在娘家時也不受待見,所以我也知趣的沒有多問?!?p> “娘家?真是一個不簡單的家族呀!”
“你剛剛說什么?”
“哦,沒什么。要不你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吧,我比較喜歡聽別人的故事?!?p> 林巧兒笑了笑,笑容中多了幾分甜美,隨后她的意識便慢慢地沉浸在遙遠的回憶中。
“在我記事的時候,我們家很窮。那時只有我和母親兩個人,我們有一間茅草屋,每天母親靠替人編織過生計,吃的也只是蘿卜青菜,饅頭稀飯。記得有一次鄰家的母雞下了一個蛋,被我偷回了家掖著藏著,最后還是被母親發(fā)現(xiàn)了。當時她對我一頓批評教育,現(xiàn)在我依然記憶猶新。教訓了我一頓后,母親覺得我很可憐,于是又將雞蛋炒了給我吃。那是我記事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我非常高興我能有這樣的母親。我記得母親經(jīng)常和我說的一句話‘父母再窮,不能窮了孩子。人再缺,不能缺了志氣!’。后來我們漸漸地有了些余錢,母親還開辦了一家編織廠,生意不斷地興隆起來,我們的生活這才有了好轉(zhuǎn)??墒敲\多舛,誰知天降橫禍母親一病不起,最后再也醒不來了。若不是張?zhí)鞄煹皆L,恐怕我也會隨母親去了。自那以后我立志要繼承母親的遺愿,將工廠發(fā)展成了公司,商品由簡單的編織物升級為高檔奢侈品,最終有了這個家業(yè),想想這一晃就十五年。十五年來,今天是我最高興的日子。楚天益,謝謝你!你是我這一世除了母親外最值得尊敬的人!”
“不用謝,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林小姐,你母親的住處安置好了嗎?”
“安排好了?!?p> “那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母親身上的問題呢?”
林巧兒忽然緊張起來,“問題?你說母親身體還有問題,難道……”
看到她如此焦急的模樣,想來對方還未發(fā)現(xiàn)守宮砂一事。
“也沒什么!我想說的是你母親很漂亮,樣貌還保持得那么美麗。”
林巧兒如釋重負,“那當然了!母親出事的時候年齡也只比現(xiàn)在的我大幾歲而已,正是青春活力的時候。若是哪天她醒來的時候,我們站在一起,別人一定會說我們是姐妹呢!”
“呵呵呵……一定,一定會!”
“呵呵呵……”
傻女孩,有守宮砂的女人是不會有孩子的。你根本不是現(xiàn)在的她所生,你的母親另有其人。也許事實真如你所說她在娘家是一個不受待見的女人,那么就證明她的娘家是一個了不得的家族,能讓天師堂使用七星鎖魂陣護住的人,豈是泛泛之輩!
正當楚天益想要將這些事情全盤托出的時候,前院忽然傳來一陣喧嘩。
“前面好像有什么事!天益,我先過去看看?!?p> “嗯。”
呡了一口酒,楚天益覺得關(guān)于唐榮這個女人的事還是以后再找機會和林巧兒說吧。他現(xiàn)在對前院的來客比較更有興趣,從來人的氣息上判斷,此人也是一個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