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忠實的聽眾,而且是一個寂寞萬年、好不容易有點興致的聽眾。
在正興奮、正期待故事后續(xù)的時候,它就這么沒了,沒有了。
天傾很想活動一下自己的身體,如果不是這上萬的封印鏈全纏在自己身上,哪怕只要能張張嘴,她都非從面前這該死的小子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死就死,她堂堂鬼帝,像是個怕死的么。
不過這故事真的挺有意思啊。
但也不能便宜他,堂堂鬼帝竟被練氣小修拿捏,傳出去有何臉面茍活于世。
“小子,怎么了,遇見什么難事了,說出來,你現(xiàn)在是本座的人,說出來本座給你想辦法。”
聽著天傾平靜柔和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依舊沙啞,劉季只感覺渾身一震、精神抖擻。
像極了傳說中的回光返照。
來不及多計較,鬼祖宗好不容易愿意接話,先顧眼前再說。
一口氣介紹了最近的情況?!斑@走運了,顯然不正常啊,還有,天譴之體真的沒救了嗎?”
終于等到了,天傾還以為劉季早就忘了自己的天譴之體,這小子可算是自己送上門了。
和萬年老女鬼水到渠成的交往,那肯定是很多條條道道,有著年輕人把握不住的火坑的。
“方法當(dāng)然是有的,可這么重要的方法,你要拿什么來交易?!?p> 好吧好吧。原來在這等著自己呢,這女鬼看來不再是遇見的時候那么無欲無求了。只能說自己之前肯定像是個沒價值的貨色,一切好像都是從對方知道天譴之體開始轉(zhuǎn)變的。
劉季稍稍總結(jié),果斷的選擇了從心之語。為自己的口頭忠心再次加強(qiáng)印象。
“就跟剛遇見的時候一樣,晚輩初心不改,前輩盡管吩咐,晚輩萬死不辭。”
“你真的想好了?”
劉季從刺耳的聲音里竟然聽出了一丟丟揶偷和興奮,不知都是不是自己太興奮的錯覺。
“任憑前輩吩咐。”
“聰明的小子啊,要說辦法很簡單,既然天道看你不順眼,那就讓敢跟它對著干的人看你順眼?!?p> 天傾的話語莫名的一點誘惑力都沒有。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他么天道的敵人能看上他劉季這個練氣渣渣,顯然不可能啊。劉季直接想到了那位封印天傾的圣人,這意思明顯是和你仇人做朋友,不對勁啊。這十萬年憋成變態(tài)了?
沒等劉季有所表示,天傾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
“用圣人之名發(fā)誓,寧死不為天道走狗,為圣人大業(yè)而修仙。只要你發(fā)了誓,從此以后我必定全力助你修煉?!?p> 發(fā)誓這種東西,劉季從來都不放在心上,根據(jù)充足的理論經(jīng)驗,到了一定境界,誓言總有辦法規(guī)避。
“劉季,以圣人之名起誓,寧死不為天道走狗,為圣人大業(yè)而修仙,若有所成,定報天傾之恩情?!?p> 劉季又自作主張的拍了個不大不小的馬屁,為自己的機(jī)智而沾沾自喜,反正誓言這種東西就是鬧著玩的。
“準(zhǔn)?!币宦暡恢l(fā)自何處的溫潤聲音回蕩在劉季身邊。
“準(zhǔn)?!苯又质且宦暟詺鈧?cè)漏的聲音。
修仙理論之王劉季,當(dāng)場石化,場面果斷失控。
“前。。。前輩,您沒說話吧。”劉季嘴巴干了,希望這只是天傾的惡作劇。
“看來他是應(yīng)了,哈哈哈。。?!?p> 萬年女鬼笑得那叫一個猖狂,那叫一個一塌糊涂,那叫一個得意。
劉季徹底死了心,“前輩,您這太不地道了,您不告訴我只有一個圣人么?!?p> 理論果真害死人,實踐才是硬道理。
這他么一不小心就得被兩個圣人搞了啊,他連圣人大業(yè)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聽就不是什么好事。
“你什么意思?!碧靸A的笑聲戛然而止,事情貌似超出了她的預(yù)料。
“我聽到了兩個聲音,那意思不就是兩個圣人么。”劉季那個心里苦啊,仔細(xì)想想他他么還對呂雉發(fā)過天道誓言。
“怎么會是兩個。。。等一下,你說把我喚醒的那個人說,有人成圣了?!?p> 不愧是萬年老鬼,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
始皇仙帝是真圣,窩草。劉季也反應(yīng)了過來。
鬼氣森森的空間沉寂了好一會。
“小子,你再發(fā)一個誓言,天道誓言,說你從此之后為鬼族之主,如違此誓,圣人、天道共懲?!?p> 劉季明白天傾的意思,可是圣人不是和天道敵對么,鬼族可是被圣人封印的,剛剛效忠圣人組織,轉(zhuǎn)身立馬成為二五仔,真的不會被圣人拍死?
大秦的仙皇離自己好近的樣子啊。
劉季好想好想拒絕,但天傾的情緒明顯不對,自己的天譴之體還得治啊。
“劉季以圣人之名、天道之名發(fā)誓,從此之后為鬼族之主,如違此誓,圣人、天道共懲?!?p> “準(zhǔn)。”這次的聲音像是有點憋不住的笑意,但依舊隨和。
“準(zhǔn)?!泵菜朴悬c不耐煩、還有點疑惑的樣子。
伴隨著這兩個聲音一起來的,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像是一條規(guī)則化成的威嚴(yán)利劍,點在劉季的額頭,見證著誓言,又展現(xiàn)著違背誓言的沉重后果。
劉季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玩大了,淦。
“這次是幾個聲音?!碧靸A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了起來,充滿著英武之氣的女聲。
“兩個,還有一把劍?!眲⒓緛聿患凹?xì)想天傾的變化,如實的說道,生怕漏掉一絲一毫有用的消息,雖然他現(xiàn)在還活著,但這與死亡有什么差別。
可惜的是,劉季并沒有等到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消息。
天傾的嗓音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沒有一絲感情,像是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的前夕,火山爆發(fā)前的壓抑。
在告訴了劉季天譴之體治標(biāo)不治本的方法之后,任憑劉季如何呼喚,都不再說話。
劉季其實很不想如此的沒有眼色,可是作為圣人與天道之間的二五仔,能告訴他具體情況的,只有天傾老祖宗這個始作俑者。
確定了這個萬年老鬼是真的自閉了,劉季不得不無奈的斷開了聯(lián)系,強(qiáng)迫自己踐行著人生的座右銘之一——活在當(dā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