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簽?!蹦穲A當即拉著尋月
“我簽?!?p> “你瘋啦!”
“我能賺到六百萬?!?p> “你發(fā)癔癥呢?六百萬只是四天的醫(yī)療費,要是再住四天可就是一千二百萬了!六個月,你要搶劫?。俊?p> 尋月篤定地看著姆圓,“我能,只要至寶還在運作,我就能賺到,你們——”她小聲說:“你們不是也希望我多賺點嘛?”
“才不是呢!”姆圓反駁,“你可要知道,你沒來之前,我們每個月就能賺到二十萬?!?p> “那就不少了?!睂ぴ履弥P仍是要簽。
姆圓抽出字據舉過頭頂,“我們把庫存都壓上也沒有一千二百萬!再說還要養(yǎng)家的,姑且說你家里有一個花燈,但我們家里可還有老小呢,羊蹄兒一個月賺的二十萬,自己只留下三千塊,他爸死得早,家里就只有他這么一個勞力,要養(yǎng)活一家六口?!?p> “我自己賺,先不動你們的存貨,我可以的?!睂ぴ聢远ǖ乜粗穲A的眼睛,“我可以的,你也看見過我的實力,你相信我,我可以的?!?p> 姆圓松懈肩膀,卻沒把字據遞給她,“你可想好了,六個月,保守估計都要一千二百萬,如果到期沒交,那可就按天翻倍的,這雪球越滾越大,這女人不會放過你的?!?p> 尋月眨巴著眼睛點頭微笑,從姆圓的手中拿過字據,簽字畫押,遞給紅姨。
“按照字據上寫的,我每月月末最后一天過來交錢,每月一百萬?!?p> 紅姨微笑著點了點字據最后一排標注,“看好截止日期,花燈的住院費共計六百萬,日后如有增加,憑截止日期后的住院單據結算,你可看好了?”
尋月揣好蓋章的字據,“只要您光明磊落,這錢,我絕對會還上,花燈這邊,還勞您照看?!?p> 紅姨呵呵一笑,捏著眉心,假意苦惱,“怎么照看?照看的費用?”
尋月也知道這錢是滾雪球,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照看!等她能出院的時候我再回去!”
“好?!?p> 出了紅燈籠的門,兩人沿著街道往前走,誰都沒舍得打車。
“我給你算算,自打我認識你,你究竟欠了多少債?欠不欠花燈的就不提了,欠貝姨的一百萬,我們幫你湊,合著你現(xiàn)在欠我們每人十萬,你九月一號拿不到第一份工錢,要十月一才能開工資,我們也不急著要你還錢,十月一開的一百萬,要還紅姨?!?p> 尋月垂頭耷拉腦,靠在電線桿旁,“我本就是突然出現(xiàn)在臺階上的,是花燈救得我,可我,一點記憶都沒有,也沒有認識我的人,也就是連活著的意義,打工的意義都沒有,可如今,我找到這個意義了,雖然這個意義有點費錢。”
姆圓也靠過來,“我總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做到最好了,無論什么事都能從容面對,可今天一出來才知道,我就是個井底的癩蛤蟆,妄想著天就那么大?!?p> 因為舍不得花錢,她倆走走停停,一路走回醫(yī)院。
花燈自然也是醒了,見著她就是一通抱怨。
“你糊涂啊?!?p> 尋月笑呵呵的看她,“你先好好養(yǎng)著,到時候跟我們回至寶好不好?”
花燈醒來之后聽蒲子說完這事兒差點沒背過氣去。
“一個月一百萬,你們至寶那么賺錢的嗎?”花燈賭氣地瞪著尋月,“我讓你躲的遠遠的,別再來六等界,你怎么——”說道這兒花燈泄氣地抹了把眼淚,“本來好好的,我想著錢賺夠了,去永豆慶祝一下,誰知道碰上對家的仇人,我根本不是喝多了摔下來的,是她推的我!”
尋月看看表,沒接花燈話茬,只對蒲子跟姆圓說:“你們先回去,興許還能趕上雷老頭的車?!?p> “我們回去,你呢?”
“我照顧她到出院,然后看看紅姨那邊怎么算,你們先回去,也不用幫我趕工,我自己可以的?!?p> 姆圓一巴掌呼在她后腦勺上,“你可以個鬼!你要十月一號才能拿九月份的工錢,還扣下你八月下旬的工錢呢!”
尋月吐了吐舌頭,“我可以,相信我!”
蒲子起身拽住又要開打的姆圓,“也好,我們先回去,湊錢——”
“不用湊錢!千萬不要湊錢!我已經欠你們的錢了,可不要再欠了!我寧愿欠那老太太的,真的,不想欠你們的?!?p> 姆圓隔著蒲子又拍她一下,“不欠?!你曠工算不算錢!你說不欠就不欠!我說你欠你就欠!氣死我了!”
蒲子將手上的十三萬塞到尋月手里就轉身離開。
安靜的病房里,只剩下臉上纏著紗布的花燈,跟肚子咕咕叫的尋月。
“你先去吃點東西吧,醫(yī)院的伙食不好,去外面買一點回來?!?p> “對家的仇人是誰啊?怎么結仇的呢?”尋月生硬的岔開話題。
“你買回來我就告訴你,正好我也餓了,去吧?!?p> 順著樓梯下去,還沒走到二樓,蒲子跟姆圓就拎著飯跟一些面包餅干上來,見她下來,姆圓就沒好氣的將東西塞到她懷里,扭頭就走了。
“甭?lián)腻X的問題,我問了住院部的護士,說還要住三天左右,我明天再來一次,再給你帶二三十萬,留著她出院后用?!?p> “不用,真的不用,我——”
蒲子拍拍她的手,“我是個無依無靠的,攢下很多錢,一部分支援闊禮,還剩很大一部分,把你賣給紅姨,還不如賣給我呢?!?p> “謝謝,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謝你?!睂ぴ缕仓?,眼淚汪汪地看著蒲子離開。
可遠遠的,聽見姆圓的聲音,“怎么不見謝我呢?!?p> “謝謝姆圓姐!”
回到401。
花燈滿眼欣慰地看著尋月。
“七等界比我想的好很多?!?p> “那當然,等著你好了,也過去呢,這回可以說,那個對家的仇人了吧?”
花燈的仇人就是搶生意的人。
花燈比那人先賺夠了贖身錢,那人眼紅,氣急敗壞的將她推下去。
六等界中,人和人之間,很難有什么友誼,都是利益關系。
所以對方也知道,花燈沒朋友,摔不死,摔殘了,這輩子也出不了紅燈籠的門。
可不曾想,花燈還有尋月。
次日中午,蒲子帶過來四十萬,說是留著花燈出院后的生活開銷。
并且也幫尋月請了七天的假。
蒲子沒說蒲組內部的消息,但尋月知道,那些人肯定又開始忙了。
小醫(yī)院的醫(yī)療技術不怎么樣,但醫(yī)療器械和手法卻不普通,七天就能拆紗布,傷口竟也愈合了。
只不過臉上留下那么長一條疤,跟毛毛蟲一樣趴在那兒,縫合的極其粗糙。
倒是花燈一點都不在乎,連遮擋都不遮。
不過腿折了,輪椅還要坐兩個月左右。
今天出院后,一直到十月份,就別想出門了。
但花燈一點都不在乎。
可回到花蕩區(qū)后他們發(fā)現(xiàn),紅姨掃蕩一遍后,可能又招賊了,屋里連家具都被搬走了,床跟被子一概沒有,摘下二門上的貼條一看,招的賊是房東,這房也收回了。
花燈只嘆了口氣,輕聲嘟囔著,“這是要把我過往都刮干凈啊,也挺好?!?p> 在這時候找住處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光憑手里的六十萬根本撐不過多久。
思來想去,最后回了紅燈籠。
紅姨看見她倆先是一樂,然后招呼前臺招待,給弄一間最便宜的宿舍。
“這宿舍啊,每天一百塊,水電費自理,押金就免了,但租金,要提前交的?!?p> 尋月抽出三千塊遞給前臺,隨即接過收據打算推著花燈回樓上。
“尋月?!?p> 這是紅姨第一次喊她名字,語氣十分親切,“你如果愿意留在這兒,醫(yī)療費,我可以免了,你們倆的住宿費也免了?!?p> 尋月沉著臉,推著花燈上電梯。
“我不愿意?!?
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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