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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幽冥的審判

第二十六章 躲貓貓

來自幽冥的審判 酉三 2675 2021-07-29 01:53:15

  像闊禮組建的隊伍,尚在生產(chǎn)當中,不確定會發(fā)生什么樣的突變,所以沒人知道保質(zhì)期有多長。

  更沒有整隊接頭暗號,以闊禮的名字炸人,對方如果答應(yīng),無非就是因為這樣的隊伍,很隱蔽,且只有這么一支。

  黎野隊伍只有他跟小丫頭,而蒲子隊有三個人。

  要有不測,也是黎野吃虧。

  他們沒在客店停留,連夜出發(fā)趕往碧霞灣。

  跟黎野一組的小丫頭名叫貓兒,此刻就扭著身子,看向車后的三人。

  “他不是我看見的那個人,黎大哥,不去找那個人了嗎?”

  黎野沉沉地嘆了口氣,“把他們送走再找?!?p>  蒲子探身扒著椅背,“找什么?”

  黎野不愿意多話,但貓兒卻話多,“找一個,一個跟他一樣大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那孩子跟他差不多,但后頸有一片羽鱗,是金色的?!?p>  “你在哪兒看見的?”尋月問。

  “就在卡車里,但他被另一撥人帶走了,帶走他的人說要在光臨街擺攤五天,今天是第四天,可還沒有見到他。”貓兒看了眼小耳,“你有沒有見過后頸帶羽鱗的孩子?”

  小耳搖搖頭。

  “你找他干嘛?欠你錢?。俊睂ぴ聠?。

  “不是不是,不是我找他,是他媽媽,他媽媽一直在找他,我被轉(zhuǎn)手到石春縣之前,有見過他媽媽,他媽媽到處詢問,有沒有見過她的孩子,照片上的孩子就是跟我坐同一輛車來的孩子?!?p>  聽這樣說,尋月踹了下駕駛座,“停車,人還沒找到呢,去哪兒啊?!?p>  蒲子忙捏了下她的手,遞過眼色,不想讓她摻和這些。

  “既然媽媽還在找,就說明不是正道來的,混血都不大,最大也不過十歲?!?p>  尋月說著,又拉起蒲子的手,“蒲子,闊禮組建隊伍是為了什么?”

  把闊禮搬出來,蒲子的肩膀松懈了大半,“可姆圓他們?!?p>  “有姆圓和蓮?fù)み€有我姐姐在,他們肯定能找到進山的路,來都來了,總得找找吧,混血的孩子都不大,這里賊人多,沒看見沒聽說也就罷了,可看見了,知道了,如果不去,良心難安。”

  尋月說著摸摸小耳的腦袋,“有媽惦記挺好的,總比什么都不記得強,還能有個歸處,將來也會有更大的歸處,他們的出生,并不都是攀附,可哪怕是攀附,也都是迫不得已啊?!?p>  “再陪我胡鬧一次,以后肯定聽你的,好不好?組長大人?”

  聽著她說這些話,黎野將車停在路邊,也沒回頭,“只耽擱一天,碧霞灣那里清凈,如果你們隊伍沒遇到邊檢,你們又沒到,我想會再等一日吧,不過已經(jīng)開到這兒了,你們現(xiàn)在下車,順著山路,走到明早八九點,估計也能到,不過——”黎野看了眼后視鏡,“到時候你們隊伍要是開走了,你們可就得步行去崇明山,那邊道遠,天氣也不好。”

  這樣推拉的話對蒲子很有效。

  他們原路返回,但沒回到之前的小店,而是在路邊過夜。

  黎野跟蒲子的鼾聲不相上下,堪稱一絕。

  本就沒了困意的尋月開門下車,小耳跟貓兒也不堪其擾,跟著出來,就坐在路邊的緩坡上。

  此刻天還沒亮,星星雖多,卻離得太遠。

  路邊無燈,黑的十分徹底。

  “姐姐打架好厲害?!必垉罕еドw,摳著地上的枯草,“我第一次見到有黎大哥也打不贏的人?!?p>  “他還跟誰打架了?”

  “跟賣我的老板。”

  “打贏了?”

  貓兒嗯了一會兒,“應(yīng)該是吧?!?p>  “什么叫應(yīng)該?”

  “可那老板還好好的,只是車爆胎了而已?!?p>  尋月扶著額角,盯著緩坡外的那片靜謐的森林。

  闊禮的隊伍真的就只有這樣的人嗎?

  如果是這樣,要怎么扳倒凱亞人呢?

  還是說,只是想構(gòu)建一片凈土,擺脫束縛僅此而已呢?

  她想不通。

  后半夜天涼,她將睡熟的貓兒搬回車里,然后跟小耳坐在緩坡上。

  小耳這孩子很精神,就挨著她,連個哈切都沒打。

  東邊天空放出湛藍,四周蒙上一層灰青,不足照亮樹下的暗黑,十月的最后一天,帶著真正的秋意,蕭瑟著局外人的處境。

  尋月盯著長路盡頭的一個黑點,那黑點正在飛速駛來。

  在湛藍和灰青的壓制下,尋月還是能分清那輛車的顏色——銀灰色。

  她不知道整個崇明星凱亞區(qū)有多少車是這個顏色的,但她只見過那么一輛車是這個顏色的。

  也興許是因為恐慌,竟順著緩坡出溜下去,且伏地爬進緩坡對面的樹林中,縮在最大的一棵樹下。

  可巧,這小耳就粘著她,她去哪兒,用什么方法去的,小耳就用什么方法復(fù)制一遍。

  一棵大樹躲不了他們兩個,尋月就抓著小耳后衣領(lǐng),讓他順著樹爬上去。

  而遠處那輛車不單減速了,最后還停下了。

  他倆一起爬到樹上,秋天的樹沒有樹葉的依附,不容易藏人,但這片樹林的樹枝茂密,他們爬的還是第四排,最粗的那一棵,勉強躲著。

  原以為站得遠又高不會聽得太清楚,可偏偏在沒有雜音的情況下,尋月憑借側(cè)耳凝神的能耐,就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你們誰???”

  黎野說著,抻了個懶腰從車上下來,“爆胎了需要幫助?還是打聽道的?我們也是迷路的?!彼f著拽了拽衣領(lǐng),上下打量過來的人,但因為天還沒有真正的亮起來,看人也不大清楚,兩車還都沒開燈。

  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瞄了眼車里,“沒有。”

  另一個穿著駝色風衣的男人嘆了口氣,掃了眼黢黑的森林,“小店老板說,你們凌晨三點鐘退房一道出來的,你把她扔哪兒了?”

  黎野懨懨地扒拉著頭發(fā),“這都什么跟什么???誰?。磕阏l???”

  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將后車門打開,“二少爺,這個女人跟她是一起的,取款機外的攝像頭有拍到她。”

  駝色風衣咂咂嘴,“我叫白岸,家住一等界,對你來說頭銜報不報沒用,我在找一個女孩,名叫尋月,跟你一同從小店出來的,你給她扔哪兒了?”

  黎野膚色黝黑,身材健壯,比白岸不知壯實了多少,只不過個頭沒有關(guān)否高。

  “你找她干嘛?她欠你錢啊?”

  “還上了!”蒲子冷不丁地嘟囔了一聲。

  而更加猝不及防的是貓兒的嘴。

  “剛剛還在外面的呀?!?p>  黎野皺著眉,眨了眨眼睛,咬牙切齒的想把蒲子跟貓兒的嘴堵上。

  “既然欠錢都還上了,你們還找她干嘛?”

  “這你管不著?!卑装犊戳搜圮噧?nèi)的人,又看了看四周的樹林,“應(yīng)該是剛走的,關(guān)否去林子里看看?!?p>  黎野當即攔下,“唉唉,別以為你是從一等界下來的就有多了不起,她上了我的車就是我的人。”

  “你的人?”白岸呵呵笑了兩聲,隨即走上前去,湊到耳側(cè)小聲說:“你的人不是分三撥,進山了嗎?”

  黎野當即瞪著圓眼,后背僵直,被白岸扒拉到一邊,再沒半點反抗。

  “進去找找,興許沒跑遠?!?p>  “都還你錢了,為什么還要找她!”

  蒲子氣呼呼從車上下來,“白岸少爺——”

  白岸回眸看她,“你們是不是忘性有點大?忘了兩天前發(fā)生了什么嗎?”

  一語終了,蒲子知道他說的是什么,兩天前,在至寶攪局。

  一時間,也啞口無言,不再辯解一句話。

  此刻,天還沒亮,四周的黑度沒有明顯變化。

  尋月小幅度跟小耳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耳也乖,就貓在樹后面,一動不動。

  看著逐漸靠近的關(guān)否,尋月咬著指甲思量。

  是為了偷盜庫存的事來的?

  可偷了,也都在至寶內(nèi)部銷贓,還不算肥水流進外人田,怎么就這么窮追不舍的?

  他跟黎野和蒲子嘀咕什么了,那倆人都不為我辯駁辯駁?

  看著關(guān)否走遠的背影,貓在樹上根本不是辦法。

  可現(xiàn)如今,他倆不能挪動半分。

  只能耗著天亮的速度跟白岸的耐心。

酉三

也不知能更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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