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頭男將尋月拽到后院,院里有一棵叫不出名字的大樹,枝葉茂盛,而后院還連著一個后院。
寸頭男將尋月撂在石椅上,“你什么毛病啊?不說名字,這會兒又裝瘋了?”
尋月穩(wěn)定情緒,也緩過來,也知道現(xiàn)在是個什么局面。
眼鏡男坐在院內(nèi)的藤椅上擦石頭,“廢了我兄弟的一雙手,怎么賠???”
尋月定定心神,看了一圈,他們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種胡作非為的大惡人,“是你們做錯在先,在巷子里傷了那個女孩,人家女孩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呢。”
眼鏡男垂頭,從金絲框眼鏡上方瞟了她一眼,又瞟了寸頭一眼,“怎么回事?”
寸頭男將經(jīng)過解釋一遍。
眼鏡男沒有什么情緒變化,繼續(xù)擦著石頭只嗯了一聲,“這種事也正常,哪個好人家的姑娘,會大晚上的跑到那么偏的巷子里,你可要知道這里是石春縣,晚上出來有幾個是好人?”
他說著用中指戳了下眼鏡中間,“你也一樣?!?p> 尋月知道石春縣的規(guī)矩,自己被扣在這里無非就是賠償被毀了雙手的阿魯。
她猜到自己愈合能力驚人,為了不損失別的,也只能損失一下皮肉。
故而抬手伸過去,“那你也戳我兩刀,多戳幾刀也行,然后就別找那女孩的麻煩,讓人家康復(fù)后回家。”
寸頭男沒想到她用這樣的方法頂上,瞥了眼眼鏡男,“這,這可不行,再把你殺了,我們不是找麻煩呢嘛。”
眼鏡男也點點頭,“有那么多法子,為什么非要見血呢,你既然廢了阿魯?shù)氖?,阿魯以后難免落下殘疾,要不你就賠給他吧?!?p> 寸頭男一聽這話當(dāng)即就不干了,“那不行!這么好的料子賠給阿魯!我看她還有幾個姐妹呢,拉她姐妹去陪吧!”
尋月一聽這話蹭地站起來,也不管是誰的地盤,當(dāng)即拽住寸頭男的衣領(lǐng)子,“你再說一遍,拉誰陪?”
她個子不高,愣是將高她兩頭的人拽的一個趔趄,單腿跪在石椅上。
這邊吵鬧,那邊的一撥小弟都站在二門口躍躍欲試。
反而是眼鏡男極其淡定,只抬了根手指,尋月就覺得自己脖子被遏制住。
跟在時空門里遇到的啟厘人一樣,能夠用意念觸及皮膚。
可尋月嘗過一次,她雖說被遏制,卻并不礙事。
眼鏡男見此,疑惑地皺著眉,手上又加大力度。
尋月覺得力道收緊,但并不挨著她什么,故此扭過頭,淡然看著眼鏡男。
眼鏡男松開意念,手上一劃,尋月只覺得腳下有東西橫掃。
但就在左腿被絆的時候,她一個起跳,幾乎跟瞬移一樣,跳到石椅上,左手環(huán)住寸頭男的脖頸,兩指勒住他的動脈。
就這么兩向僵持,前樓有一小姑娘出來。
“付大哥,有人買那塊瑪瑙?!?p> 小姑娘說完,看了眼被鉗制的寸頭男以及尋月。
“我是不是耽誤你們打架了?”
眼鏡男擺擺手,“鬧著玩的,是哪塊瑪瑙?內(nèi)生佛字的?”
小姑娘點點頭,“人家出兩千一百萬,您看成嗎?”
眼鏡男將擦了半天的粉色石頭對著院內(nèi)的燈光看看,“兩千一,咱標(biāo)價兩千七?!?p> 小姑娘嘿嘿一笑,“他們帶來一個老先生,知道那佛字不是瑪瑙生的,所以折了價錢。”
眼鏡男沉沉嘆氣,“做的那么像,還是被看穿了,那個先生你見過嗎?哪兒的人?”
“沒見過,是不是啟厘不確定,但肯定不是布克,這么識貨的,應(yīng)該還是啟厘,不然,怎么會認(rèn)得那生佛瑪瑙呢。”
“那可不一定,咱們啟厘的事,并不在崇明星外傳,這不,也有人認(rèn)得牌匾上的字?!?p> 眼鏡男說著指了下尋月,“還知道是什么字體呢?!?p> 小女孩驚訝片刻又疑惑地看著尋月,“那說不定這位姐姐是啟厘人呢?!?p> 眼鏡男嗤笑,“你看她的樣子,像是啟厘嗎?”
小女孩走下臺階,來到尋月面前,“不像,沒有黑碼?!?p> 眼鏡男手上一抬,尋月只覺得自己手指頭被掰開,不由自主脫了手。
“你說的姑娘,我們不會找麻煩,但阿魯?shù)氖郑阋驳觅r,至于是賠你的手呢,還是賠你的人,或是你的命,我還沒有想好,你就現(xiàn)在這里呆著吧,等我想好了,再收拾你?!?p> 尋月也是心大,見事情有緩和,當(dāng)即上前一步,“我能給我姐妹報聲平安嗎?”
眼鏡男難得露出表情,冷笑一下看她,“你覺得你現(xiàn)在平安嗎?”
一時語塞,尋月盯著他手上的粉白摻雜的石頭,腦子里竟能無故蹦出三個字。
“桃花玉?還是籽料。”
眼鏡男微妙抬起眉毛,將手中的玉石遞到她手里,“你認(rèn)得?”
尋月接過石頭,摸了摸,表面光滑十分溫潤,內(nèi)心的熟悉感油然而生,“認(rèn)得,我也認(rèn)得這樣的房子,認(rèn)得你前廳的那些擺件,很熟悉,還有那些字,還有,我見過月亮,晚上如果無云,月亮也是很亮的,有圓有缺?!?p> 小姑娘好奇地看著她,“你是啟厘人!”
尋月沒有答應(yīng)。
寸頭男也走過來,“你是啟厘人?”
尋月又沒有答應(yīng),“我來的地方——”她咽下后話,說這么多也是想保命,但說這么多應(yīng)該足以保命了吧?她抬頭看了眼眼鏡男。
啟厘人聰明不好騙,當(dāng)年的星戰(zhàn),他們可是擎等著吃白飯的,不沖在前頭,也不積極策劃,只坐收漁翁之利。
尋月想著,自己肯定不是啟厘人,不單單沒有黑碼,她來的地方,還是有過年習(xí)俗的,還有各種小節(jié)日,她并不來自這四星族的任何一方。
“你跟我過來?!毖坨R男帶著她回到前廳。
前廳還有幾個小姑娘,穿的和剛剛的小姑娘一樣,衣服上繡的花樣都相同。
一對布克夫妻和一個老大爺就坐在三把紅木椅上,見眼鏡男過來,就笑盈盈起身。
兩撥人寒暄幾句,就聊起了生佛瑪瑙的事,一番商定過后,兩千三百五十萬成交,小姑娘戴著手套,將生佛瑪瑙裝進(jìn)一個十分考究的木盒子里,送到那對夫妻手上。
三人隨即離開。
“你隨意看看?!毖坨R男比劃著四周,“看看都認(rèn)識嗎?”
尋月看了一圈,越看越吃驚,那些古玩字畫,只有少數(shù)幾個叫不出名字,其余的,居然都能對號入座,并且連材質(zhì)都了如指掌。
這一下子,眼鏡男的臉上終于有了反應(yīng)。
半個小時過后,那個貓腰的老頭回來。
眼鏡男比劃一下小姑娘。
小姑娘將一沓錢用紙包好,遞給老頭。
老頭笑盈盈接過后說了兩句臺面話就走了。
“托?”
尋月吃驚地看著門外走遠(yuǎn)的老頭,“你這店還用得著托?”
眼鏡男呵呵一笑,“我這店怎么了?我這店擺著的都是我們啟厘的玩意兒,他們有幾個識貨的?倒是你,認(rèn)得倒是清楚,在哪家做過店員?誰教你的?”
尋月恍惚又哀傷地看著貨架子,“我也不知道是誰教我的,我只認(rèn)得你屋子里的一半貨品,剩下的一半,沒記憶。”
“沒記憶?”寸頭男盤腿坐在一個高凳上,“什么叫沒記憶?你失憶了?”
尋月見氣氛剛好,就賣慘點點頭,可瞥了眼眼鏡男,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
他不信。
酉三
我還挺喜歡這個故事的~(′?︵?`)~,沒人喜歡這個故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