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拉著左云江回房，趕緊問左云舟的情況。
李氏也想拉著幾個小孩回屋去，不過左云初還是先拿布匹給了黎氏，然后才跟李氏回的屋。
左云見跟母親李氏的關(guān)系比較好一些，和母親談起了府城比賽的事情，但是言多必失，說著說著就說起了府城，有一些學(xué)院愿意免他們的束脩這件事情。
這話一說出來他自覺不好，猛的看了一下，哥哥。
“云初這是怎么回事？如果他們真的愿意免束脩的話，我們就不用麻煩你小姑姑了。”
李氏對于左檸芮很不滿，但是左檸芮對他們家有恩，所以她現(xiàn)在只想不欠左檸芮這么多。
“那母親知不知道我們剛到書院的時候受到怎樣的對待呢？”左云初冰冷的說著。
李氏一愣，因為以往兒子回來都沒有提過這個，她看向了左云劍，她下意識覺得左云見是不會騙她的，但是一看左云見那個回避的目光，她就知道這事是真的。
“這怎么會是這樣，都是讀圣賢書的。”
“母親莫不是太過于天真了，哪個官員不是讀圣賢書的，但是有多少官員不是貪污腐敗的？以讀沒讀書，判斷一個人的好壞母親有失偏頗了。
再者說了能免我們束脩的學(xué)院都不是什么好的學(xué)院，既然要去讀，就算不能去一個最好的，那也不能去一個如此差的。
母親在這里呆久了，十幾二十年的時間容易改變很多事情的。”
李氏自己覺得自家這個兒子說話越來越像左檸芮了，心里不滿又被兒子一說，委屈了準(zhǔn)備要哭。
左木戈也是有些急了?！澳悴豢梢赃@么說你娘，跟你娘道歉。”
“你別這么說的，他還小?！崩钍咸鰜斫鈬笤埔娨灿行┗帕?，早知道自己就不說這么多了，怎么好好的一個團(tuán)聚搞成這個樣子。
“娘，雖然你生了我，但是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過我會自己選。我知道你不喜歡小姑姑。
但小姑姑確實很有能力。不管怎么樣，以小姑姑對我們家的恩惠，你都不能這么對小姑姑。”
左云初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越發(fā)覺得他娘那天真軟弱的性格實在是難搞。
左云初說完就出去透透氣去了。左云見一邊看著他娘在這邊哭，一邊看著二哥走了，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最后還是決定追出去了。
兄弟兩個年齡差的不多，所以差不多高了，一前一后，一個憂郁清冷，一個秀氣陽光。
他們兩個這么一出現(xiàn)，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圍觀，大家都在竊竊私語的。
有的說左家真的是祖墳冒青煙了，你看這作派，你看那衣服看那相貌，這一次輪到他們左家要發(fā)達(dá)了。
“二哥都怪我不好?！?p> “以后說話要過腦子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要懂。你知不知道，因為一句話皇帝就可以殺了你。
你不小了，不要每次都讓我護(hù)著你，我也會累的?！?p> 左云見的眼眶有些紅，沒想到自己哥哥居然說了如此重話，自己并不是有意的，而且自己平常也不是口無遮攔之人。
只是多日未見，一時見到自己母親就太過高興得忘乎所以了。
左云初接著往前走，左云見呆呆地站在那里。雖然他不覺得他小姑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就是怕。
何氏那一邊拉著左云江，問有沒有看到左云舟，左云江沒見的本想撒謊的，但是。
“你是我生的我看得出來，你不要說謊?！焙问险f。
“云初跟我說，云舟現(xiàn)在在一個商隊里當(dāng)護(hù)衛(wèi)。小姑姑好像還在找兵書給他看所以應(yīng)該是沒有事情的。”
這年頭土匪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基本上一個縣都有一個大的土匪，然后還有一些零星作案的土匪。
所以何氏，聽了之后既松了一口氣，又開始了另一輪的擔(dān)心。
“那你問問你小姑姑，看能不能讓你去看一下你弟弟，我實在是擔(dān)心的緊……”
“你讀好你的書，你弟弟的事情不關(guān)你的事。”左金戈突然插了一句。
左云江和何氏不可思議的望著他?！澳阌窒敫墒裁矗课叶家呀?jīng)同意了，我就想看一下我兒子怎么樣了?！?p> “看什么？雖然小妹脾氣大，但是她說能做到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
你去看了他讓他發(fā)現(xiàn)了，他豈不是又回到從前？做護(hù)衛(wèi)也好，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他也就明白了。”
何氏直接上手去打他了?！澳遣皇悄銉鹤訂幔磕憔筒恍奶鬯麊?？”
“心疼又怎么樣？你能養(yǎng)他一輩子，你能護(hù)著他一輩子嗎？他還不是要出去闖？
你沒聽說嗎？現(xiàn)在云初云見去府城比賽，還出了風(fēng)頭。
云畔，還有云藝又和小妹正在學(xué)習(xí)做生意，就我們家高不成低，不拼什么都沒有。
你不拼一拼你讓以后他們兄弟相聚一堂的時候拿什么臉面坐在一起你不能看長遠(yuǎn)一點！”
“命都沒了，還要看長遠(yuǎn)。”
“最多受傷不會沒命的，小妹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等以后他有了命，這輩子都碌碌無為，看著自己的兄弟飛黃騰達(dá)的時候，他會怨你的，有時候命不是最重要的?！?p> 左金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樣，這話說的比以往多上許多，而左云江也是第1次看到這樣的父親。似乎隱隱看到了一絲的血性。
“你也是，你的性子太過優(yōu)柔寡斷了，你必須給我改了，要是到時候還是改不了的話，我不介意把你逐出家譜。
這是我們左家出人頭地的機(jī)會，誰都不允許給我拖后腿?！?p> “那是你兒子！你兒子！你要把你兒子逼成什么樣？”
“行，那你就讓云江回來，這輩子我們都在這里種地，不管以后二弟三弟他們是去府城還是去上京
我們這一家這輩子都只待在這里，平平安安的居于一隅。”
左金戈說完之后就起身離開了。何氏在那里哭著，左云江不知該如何是好。其實他并不反感安居于一隅。他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氏終于哭完了，他拉著左云江的手說。“不去看你弟弟了，不過你還是隔段時間跟你姑姑問一下你弟弟的狀況，你要好好讀書。”
左云江點了點頭，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自己本來就不是個讀書的料，讀童聲之前也是左云初，一再的教自己復(fù)習(xí)，所以才能考上，這一次也是，他覺得自己挺無能的，也許種田才適合他吧，不過他母親顯然不希望他這樣。
兩房的吵鬧，左老頭聽到了，但左老頭不言語。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而黎氏的話就更管不到了，又不是自己孩子，她在那里看著這些布料碰都不敢碰，雖然這段時間自己的手保養(yǎng)的還不錯。
但是這些面料貴呀，她都怕自己的手碰上去會勾絲兒。磨蹭了好久才開始。裁剪做衣服。
知道今天晚上吃飯氣氛會不好，所以左老頭和黎氏就讓牛婆子把飯菜送到了他們屋子里。
其他兩房的一看這狀況，也各自拿飯菜回屋子里吃了。李氏看著自家兒子冰冷的臉，不知道該說什么。
“在家里吃飯還要擺著這個臉給誰看？”左木戈看出了李氏的心思，出言教訓(xùn)的。
“明天去看一下外祖父吧，也許我們學(xué)的那么好，他會高興一些，大表哥也會好一些?！?p> 左云初淡淡的說道。一提起這個事情，李什就難受。自古心病是最難醫(yī)的，他自己走不出來怎么辦？
“云初，你有沒有辦法讓你大表哥好受一些？”
“不知道我可以回去問問小姑姑。”
李氏雖說不想欠著左檸芮的情，但是為了自己的外甥，她還是決定讓云初去問了。
第2天他們一家就出發(fā)了。這一路上沒有人說話。左云初養(yǎng)神閉目。嘴巴里，不知道念著什么，感覺跟和尚念經(jīng)一樣。
早早的出發(fā)，這一次因為沒有雪的阻擋，所以晚飯之前就趕到了?？吹嚼钍蟻恚罴胰诉€是很客氣的。左云初也露出了笑臉來。
“外公這些是我在縣里買的一些點心。”
“你們在縣里學(xué)的怎么樣？”李老頭一上來就考究兩個外孫的學(xué)問，出乎他意料的是兩個外孫的學(xué)問非常好。
好的有點令他感到奇怪，這里有這么好的先生？還是說縣里的先生這么好？不過每個地方都會有這么一兩個學(xué)問好的人，應(yīng)該是這樣吧。
左云見又把府城的事情說了，這次他是斟酌再三之后才慢慢說出來的。左老頭聽了居然露出了微笑。
“這個方法好，可以讓兩地的學(xué)子好好交流交流。沒想到你們小姑姑還有這種想法?！?p> 這屋在談?wù)撝鴮W(xué)問，李氏就跟她母親直說了。“娘，子安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p> 曾氏一聽到這個臉馬上就拉了下來，嘆起了氣來?！拔覀兒螄L不知這樣不好，只是該怎么辦？”
“我小姑子開了間鏢局，你看要不要讓子安去給幫幫忙？”
“這，子安這樣不會給人添麻煩吧？況且你父親也不一定會同意?！?p> “你好好去跟父親說說吧，再這么下去子安整個人都廢了。”
曾氏心動了。晚上的時候她就同李老頭說了這個事情。左老頭果然和以往一樣一樣頑固。
看著自己的母親失落的出來。李氏的那兩個哥哥一問。
特別是他大哥李昱。進(jìn)去跪在了李老頭的面前，先是咳了三個響頭。
“爹，你就答應(yīng)吧，讓子安去吧，我不想再看他這樣下去了?！?p> 左云初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上前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