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
而薄世琛站立在窗前,凝望著窗外的黑色。
他微微側(cè)頭,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人。
十五歲那年,突然撞上的大型卡車……父親身下蔓延開來的鮮血,機械爆炸聲,路人的尖叫聲……
他閉了閉眼。
一切又歸于平靜。
莊園地處城郊,深夜里,只剩下道路上星星點點的幾盞燈亮著。
薄世琛望著這夜色,壓制著自己的情緒,一遍遍地告誡自己,提醒自己娶她的真實原因。
薄世琛,殺父之仇,你的背后依舊是萬丈深淵,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
第二天是周六,大學里也放假,安家的業(yè)務都交由薄世琛處理。
安柚難得睡了個好覺。
睜開眼睛,太陽已高高掛起,幾縷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竄出來,投射在房間內(nèi),暈染開金色的光圈。
身旁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安柚伸了個懶腰,起床洗漱。
待她收拾完畢后,主臥的門被敲響了。
“太太,該用早餐了。”是林姨的聲音。
“就來了。”安柚應了一聲。
來到一樓餐廳里,早餐都已經(jīng)擺好,煎蛋金燦黃澄,顏色很漂亮,吐司的香氣勾引著人的味蕾,牛奶也倒在了精致的骨瓷杯中。
安柚坐下,問了一句:“薄……先生呢?”
“公司里還有業(yè)務要處理,先生一早就離開了?!币慌缘牧忠袒卮鸬?,“先生還說明天要和太太一起去看望安先生?!?p> “哦?!卑茶贮c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么。
大概是父親公司里的事情太過棘手了吧,周六還要加班工作。
————————
安柚在薄家也沒事干,林姨便開了電視,讓她消遣消遣。
就這么打發(fā)了一個小時,林姨接到了一個電話,頓時神色緊張了起來。
掛完電話后,她對安柚說道:“太太,宛綢夫人過來了,您準備一下?!?p> “宛綢夫人?”安柚疑惑地問道。
“就是……薄先生的生母?!?p> 薄先生的生母,就是……薄世琛昨天和她說的那個在國外發(fā)展的母親么……
————————
“夫人你好。”安柚看了看眼前打扮時髦的女子,實在想象不出她是薄世琛的母親。
第一個,就是她的打扮氣質(zhì),簡直和巴黎時裝周剛走完秀的模特有的一拼。
第二個,就是她的年齡,單從外貌來看,她最多三十幾歲,保養(yǎng)得非常好。
陳宛綢端起點翠色的復古茶杯抿了口茶,笑了笑:“安小姐既然已經(jīng)和世琛結(jié)婚了,就不必這么疏遠了,喊我一聲‘媽’吧”
“媽?!卑茶中Φ挠行擂巍?p> 陳宛綢卻一點架子也沒有,笑著應了她一聲。
“夫人,太太,先生說他馬上就到家了,廚房已經(jīng)準備午餐了。”林姨過來匯報到。
陳宛綢嘆了口氣:“世琛這孩子,從小就挺有主見的,要做的事情總是決定得很快,誰也攔不住,性格又是那樣得沉悶,柚柚,你和他在一起,還是要多包容包容?!?p> 幾句話說下來,陳宛綢給人的感覺很溫和,對安柚這個兒媳似乎也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