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皇后之死
簡安月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眼波嬌羞:“男女授受不親?!?p> 李叡被她逗笑了,可旋即又想起來,這時候,他們還未表露心跡。
“那我剛剛抱你算什么?”
簡安月被他的話堵住,咬著下唇,臉上緋紅不減。
“就當是我害你毀壞衣袍的懲罰好了?!?p> 李叡問她:“于你而言,是懲罰嗎?”
簡安月立刻反駁:“不是的!”
他低眉望她,眼中盡是情動。
“不是的,是獎勵?!焙啺苍绿ы?,終于敢正視起他,“你的擁抱于我而言,是我所渴求的最好的獎勵?!?p> 簡安月的話,像是一顆蜜餞,讓李叡心間沾上點點甜蜜,可在糖衣之下,包裹著一根尖刺,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心尖尖。
簡安月的笑容忽然消失。
她換上了鳳服,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周圍的光景急速變化,李叡來到了慈寧宮。
簡安月被囚在一個金籠之中,他則是跪在了太后面前。
那個生他養(yǎng)他的女人坐在椅上,神色隱晦,莫名的壓迫感籠罩在他身邊。
簡安月在籠子里,幾根金綾捆在她身上和籠上,將她拉扯成一個詭異的姿勢。
太后一抬手,簡安月就像是一只提線木偶般,在金綾牽引下活動起來。
忽然,簡安月的腹部變得鼓起來,如同塞入了一只軟枕。
太后又一揮手,她的肚子又重新癟了下去。
李叡想要阻止,可卻起不了身,嘴里也無法出聲。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簡安月在籠中受折磨。
太后過來,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露出一個滿是慈愛的微笑。
李叡跪在地上,無力地抬起頭來看向太后,眼中失去光彩。
他墜入一潭冰池之中……
再次睜開眼時,李叡躺在鳳儀宮里。
自從簡安月離開王宮之后,他就住進來了。
他悠悠轉(zhuǎn)醒,臉上血色全無,神色淡漠毫無波瀾。
“陛下醒了!陛下醒了!”蔡公公急得都要哭了。
李叡微微偏過頭,瞧見外面跪了一片人,有宮女,有將士,有臣子,可唯獨不見她,那個他此刻唯一想看到的人。
他能去看她。她現(xiàn)在就躺在四方館。
李叡把頭轉(zhuǎn)了回來,伸出一只手去,探到了身邊空蕩蕩的位置,他把手放在了無人枕的枕頭上。
“祐基?!碧笥行╊澏兜穆曇魝鱽?。
李叡一怔。
他已經(jīng)許久不曾聽到旁人喚他的表字了。
也是,現(xiàn)如今,只有太后才敢這樣喊他。另一個會喚他祐基的人,已經(jīng)不會再與他說話了。
他轉(zhuǎn)過頭去,看見了太后。
她仿佛又蒼老了十歲,眼神滿是擔憂。
“母后……”
太后過來,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又叫了他一聲。
他仿佛聽見了風聲。
他抬起手做出噤聲的手勢。太后和蔡公公看著他,不明所以。
李叡側(cè)耳諦聽,風聲更盛了,一聲呼喊夾在其中。
“小鴿子,你聽到?jīng)]有?我心上的人兒,是你??!”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
李叡的手抓向空中,卻只抓回一場空。
他感覺內(nèi)心一片虛無,周圍一切都很不真實。
太后見他如此,深深換了幾口氣,將悲意壓制下去。
“叡兒,你可還有哪里不適?”她叫的稱呼又變回了叡兒。
李叡看著她,半陣未語。
他拍了拍他的胸口,道:“這里空落落的?!?p> 太后閉上眼睛,調(diào)整好情緒,喊道:“太醫(yī)?!?p> 幾個太醫(yī)聽令上前來。
“你們都出去,朕想休息?!?p> 李叡沒有讓太醫(yī)給他看診,而是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包括太后。
人都退出去之后,李叡躺在床上,對著半空發(fā)呆,直到午夜才又再次陷入昏迷……
京都市井之中。
王城這幾日失去了往常的熱鬧,街面上行人寥寥,店家閉門歇業(yè),戶戶門上掛著一條白綾,城墻之上也豎起了藍旗。
劉老三來京都探親戚。
他是傍晚進的城門,見到這番架勢,不知何事,嚇得不輕。
“你路上都沒聽說嗎?”來接他的哥哥問他。
劉老三搖搖頭。
“皇后薨天,國喪鐘鳴,京都閉市七日,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五天了?!?p> 劉老三驚詫萬分:“可是當朝皇后簡氏?”
他哥哥點點頭,接著重重地嘆了口氣,語氣滿是惋惜:“皇后生前嫻淑德善,心系黎民百姓,不曾想為國祈福時,突發(fā)心疾早早去了。真是紅顏薄命啊?!?p> 劉老三嫂子聽見了,也過來插上一嘴,滿臉不屑與厭惡。
“紅什么顏啊,五年了連個蛋都沒生出來,還獨占后宮不讓選秀,分明是想害得王室皇嗣斷絕,她娘是西域的,我看肯定是那些個番邦野人派她來禍害大陳的?!?p> 劉老三哥哥一橫眉:“你個婦道人家,懂得什么?”
“嫂嫂話也不能這樣說,皇后于國還是多有獻身的。就譬如皇后開通番商官道,我大哥正是借此便利,才發(fā)家致富,取得今日所獲?!眲⒗先龓椭绺缯f話。
“那也是你哥人腦子活,自己有點本事?!彼┳尤允欠籽?,“生不出孩子,還有什么臉叫國母?”
劉老三無奈,他哥哥則是一擺手,讓他別說了:“你嫂子,只知道生孩子一回事,你跟她理論不通的?!?p> 劉老三嘆口氣:“皇后薨了,不知道她每年贈助的那些個孤兒今后會怎么樣?你說陛下會不會繼續(xù)贈助下去?”
“反正都是些養(yǎng)來擺求子邪術(shù)的怪兒,餓死了正好少受罪?!彼┳舆€在說。
沒等劉老三反駁,他哥哥先嚷起來了:“我說你個婆子今天怎么了?說話怎么這么陰損?”
他們夫妻兩個正準備吵起來的時候,街上響起一串馬蹄聲。
幾人回頭,瞧見寥寥數(shù)人的街道上,奔來一隊騎士。
一行五六個人,各個披著玄色斗篷,圍著面巾。他們策馬飛馳,斗篷隨風而起,獵獵作響,露出底下的玄鐵輕甲。
為首的人有著滿頭茂密的短發(fā),零碎卻不凌亂,如玄墨染就。他瞳眸漆黑,也好似太虛曜石,鑲嵌在白皙如乳的玉肌上。
劉老三幾個趕緊避開,讓他們過去了。
騎士們擦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劉老三聞到了極重的酒味。
枯頂可人
寶兒們,首先說明,枯頂知道表字的用法哈哈哈哈,但是在本文設(shè)定里面(手動圈出:僅限本文設(shè)定)只有皇室男子才有表字,而且只能非常親密的人才能叫。(其實就是枯頂懶得給每個人都取個表字,然后覺得祐基叫起來很好聽哈哈哈哈)不符歷史用法,請寶兒們勿要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