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情況緊急,房若齡卻搖搖頭語氣堅決地說道:“我不能跟你們走,我奶奶還在等我回去?!?p> 許晴歡看了她一眼,淡淡說:“今天鬧得這么大,你還指望自己能回到原來的生活嗎?二樓那兩名警察親眼看到你發(fā)動言靈,很快你就會被定性為危險人物。他們知道你的名字,知道你的長相,知道你的家庭住址,無休無止的麻煩會找上你?!?p> “可我要是跟你們走了,我奶奶怎么辦?!甭犚娫S晴歡這么說,房若齡更加擔(dān)憂了。
“我們會派人把她接出來,再幫你們偽造一個新的身份。等風(fēng)頭過后她想去依山傍水的養(yǎng)老院享受人生,或者到山清水秀的小鄉(xiāng)村重新開始生活,我們都可以安排?!?p>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因為我的言靈嗎?它很強大?”
房若齡不敢相信四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會無緣無故幫助自己,她更愿意相信以前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你很聰明,但還是格局小了。我們跟你一樣都是曾經(jīng)被生活逼得走投無路的可憐人,只是因為一些因緣際遇聚在一起,為了共同或不同的目標努力生活下去?!鼻亓碱D了頓,“信不信由你,如果你想留在這里等警察來也隨你便,我只想快點回去把早餐吃完。”
房若齡想起那些女生排擠自己時的嫉妒嘴臉、想起家中下雨漏水的破房子、想起某天看著奶奶為了撿一毛幾厘破瓶子彎腰走了幾百米路的樣子,她對這樣的生活并無怨言,只是難以入眠時偶爾會心有不甘。
她低垂著眼簾小聲問道:“加入你們的話,收入穩(wěn)定嗎?”
許晴歡輕笑一聲:“你的愿望僅此而已嗎?我還以為擁有‘秩序’的你會懷著一統(tǒng)天下的野心。”
房若齡呆呆地望著身前忽然口出狂言的許晴歡,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這份“期望”。
她于今天之前還只是一個家庭貧困的女初中生,日常是伏案苦學(xué),最大的愿望是過上三餐滿足溫飽的日子,“一統(tǒng)天下”什么的跟她毫不沾邊。
可那四個字偏偏在她心中燃起了一團火。
“包吃包住包分配,月入…換算一下至少過萬吧,而且很容易晉升,我們算是一個待遇不錯的組織了,最后再給你十秒考慮一下,加不加入我們?!鼻亓急е直壅J真地說道,像極一個蠱惑人跳槽的無良HR。
聽見月入過萬時,少女的眼眸已經(jīng)亮了起來,秦良說完她就重重地點點頭:“我跟你們走,但也請務(wù)必將我奶奶救出來。”
“很好?!鼻亓茧p掌一合,“那么現(xiàn)在準備開始我們驚心動魄的逃亡了,隨帶一問,這里有人恐高嗎?”
十多秒后,兩道少女的尖叫從三樓拖曳而下,落到地面前戛然而止。
“下樓不走樓梯的感覺怎么樣?”秦良攙扶住兩位少女走向墻壁。
“真不錯,希望下次出外勤前你們能提前告訴我還有這么刺激的環(huán)節(jié),好讓我盡早開口拒絕?!?p> 劉思顏靠在墻上大口喘氣地說道,而房若齡木然地站在她身旁,好像丟了魂兒一樣。
她們剛被許晴歡從三樓上扔下來,落在‘月中仙’的領(lǐng)域中被秦良用‘神之手’接住。
房若齡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剛剛中斷的“自由落體”還要重演一遍。
又有兩道身影驟然落下。
許晴歡氣度優(yōu)雅地腳尖輕點踏在地面,“狼狽”二字好像根本與這個女生無緣,而風(fēng)魔劍介卻是提著太刀大步走到秦良身旁,低聲說道:“有人在靠近?!?p>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兩邊傳來,一群穿戴著頭盔和防彈衣的特警將這片區(qū)域團團圍住,黝黑的槍口對準了秦良五人。
秦良無奈嘆了口說道:“你們剛剛叫得太大聲了,別人都聞聲而來了?!?p> 許晴歡芊手“啪”的甩在他頭盔上:“好好說話,別開這種半葷不素的玩笑?!?p> 舉槍的特警們疑惑地互相對視一眼。
剛剛學(xué)校里的狀況就是這群戴面具的人搞出來的?他們怎么見面就先內(nèi)訌了?
有特警從五人中認出了唯一沒戴面具的房若齡,他們在校門外看過房若齡的資料,知道這位女孩昨晚在校園里失蹤,于是理所當(dāng)然地把她當(dāng)做被秦良四人綁架了的人質(zhì)。
“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馬上放下武器,交出人質(zhì),投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一位特警拿著擴音器在后方大聲喊道。
“各位阿Sir先把槍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鼻亓季従徟e起雙手,“她是我們的同伙,不是人質(zhì)?!?p> “欸?”房若齡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扭頭看向秦良,這樣說不是更糟糕嗎?
“我再重復(fù)一遍。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馬上放下武器,交出人質(zhì),投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擴音器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們哪有武器啊,現(xiàn)在分明是你們拿槍指著我們?!鼻亓疾荒蜔┑卣f道。
與他正對面的特警把槍口偏了偏,示意他看向旁邊。
秦良順著槍口的方向看去。
風(fēng)魔劍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把太刀“影秀”拔了出來,雙手緊握刀柄對準自己的腹部,擺出一副標準的中段持刀姿勢,影秀在陽光下映射出一片妖異的紅芒。
也難怪警察們緊張起來,畢竟影秀的刀身用特殊的煉金材料鑄成,看上去有種捅了十幾個人肚子那樣血淋淋的視覺效果,妥妥的一把殺人兇器。
“那不是武器,那是一件藝術(shù)品。”秦良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身旁一臉嚴肅的風(fēng)魔劍介也贊同地點點頭。
“最后重復(fù)一遍。馬上放下武器,交出人質(zhì),不要逼我們動粗。”擴音器中下達了最后通告。
“你們怎么就油鹽不進呢?我們真不是壞人,剛剛在二樓遇到你們的兩位同事我還幫他們換個舒服點的姿勢躺下來了,槍聲是在教學(xué)樓那邊響起的,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p> 秦良指了指辦公樓的方向說道。
回應(yīng)他的只有微微聳動的幾個槍口。
“OKOK,真拿你們沒辦法?!鼻亓寂e著手半蹲下來作勢就要跪地投降,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特警們臉色驟變。
“動手。”
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以秦良為中心擴散開去。
黑色頭盔下面,他的瞳孔中爆發(fā)出雷霆般耀眼的金光。
與此同時,秦良身后的許晴歡眼神一掃,圍著他們的所有特警都忽覺身體變輕,重心不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