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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丞相大人:糟糠之妻已下堂

第四十二章 與時卿獨處

  沽清煙看著“我”獨自呢喃著:“為什么你們都在騙我?”人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無力的呆愣在原處。可或許也正是這份無力,這份呆愣,這份寂靜,才沒有引起顧老三和肖揚的注意。

  “肖揚,我的事好像還輪不到你插手。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鳖櫪先淅涞目戳搜坌P一眼,眼里滿是警告和些許威脅。

  “以后沒什么要事....”顧老三雙眸微瞇,只是下一瞬,耳邊便傳來一陣水聲,像是有什么東西掉進河里去了,顧老三下意識就看向那一處,只能看見流速迅疾的河流飄起的一片很熟悉的布料,來不及細想,身子快于腦子反應(yīng),立馬跳進水里,待顧老三回過神,手里已經(jīng)抓住,只是河水流的太湍急,再加上河床有深有淺,不能保持平衡。顧老三咬咬牙,將人從水面撈上來,借力拋出水面。

  “肖揚,接住?!眿扇醯纳碜樱p的就像幾歲的孩童一般,一只手也能提住。

  只得索性,隨著水流飄了一會兒,幸運的是,河中央一塊巖石裸露在外,顧老三費力的抱住巖石,穩(wěn)住自己,終于費力爬上來,只是自看清水底的人兒,自己的神經(jīng)一直繃著,喘著粗氣,在看到肖揚手里提著的人,勉強才松一口氣。

  那一瞬,顧老三仿佛看到煙姐兒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又仿佛鐫刻在湛藍的天空,迷茫中,就看見煙姐兒唇瓣微動,仿佛在說什么,一瞬間,顧老三眸底盛滿了眼淚,委屈的思緒再也遮不住了,一霎那就從那副表面看似堅硬的外殼泄露出來。“阿姐,阿姐。”用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喊著自己魂牽夢繞的聲音。

  “顧老幺,顧老幺,她快撐不下了。你快接過去,別死在我手里,真晦氣?!币慌缘男P提溜著沽清煙的身子,嫌棄的看著,嘴里還一邊喊著顧老三。

  肖揚這一喊,還真有效,直直將顧老三喊回過神來,連忙爬起來,從肖揚手里把沽清煙抱過來,探探鼻息,虛弱的不行,“肖揚,你快去請諸葛先生?!鳖櫪先齺G下這句話,急匆匆的抱著人往回去的路奔去。

  “哎,哎,當我是你的誰,你讓我干啥,我就干啥?!边@邊肖揚難得見顧老三臉色如此急迫,嘴里嘟囔著,“罷了罷了,就當我欠你的?!毙P撇了撇嘴,“她身子原本就弱,這一下,恐怕徹底撐不住了。”

  “哎,你說,顧老三呀,顧老三,你怎么還養(yǎng)出感情來了呢?”肖揚嘆了口氣,隨后又提速,加快趕到麓山書院,一到麓山書院,熟悉得翻過一個又一個院子,找到諸葛先生,將事情簡略說了下,又將人帶回村子。

  沽清煙感覺就像在做夢一般,自己像個觀眾,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心底絲毫沒有波瀾。自己仿佛只是一個過客。

  很快,沽清煙幽幽轉(zhuǎn)醒,看著眼前熟悉的床幃,心底默默嘆了口氣,原本她就對世界并無什么感覺,畢竟,現(xiàn)代也是生活,在這里也是生活,只是生活的方式略有不同罷了,對自己這具身體名義上的父親——顧老三,第一眼就感覺莫名的熟悉,仿佛看到他的一瞬間,就立馬能聯(lián)想到自己的祖母,甚至還有一種直覺,他就是祖母口里時時刻刻提到的那個,她心心念念的人。

  只是,當所有的真相一瞬間就像一本書,攤在自己的面前,強迫自己去看它的結(jié)局,那對于此刻的沽清煙來講,究竟要以什么心情去面對這個騙局,對于沽清煙來講,讓她如此安生的以這個世界原有的軌跡繼續(xù)走下去,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也是不現(xiàn)實的,那擺在她面前的,只有死路一條。

  像極了曾經(jīng)的自己,衣袂在肆意的享受中變得零亂,像收拾不起的心情。將清愁拋灑,在風中飄起落下,凝聚成一張潔白的紙,呼喚童稚的回聲,留下輕重的折痕,幻化成一只紙飛機,在風做道路的時光隧道中飛啊飛??罩袆澾^的彎曲的弧線,是笑容、哭泣還有未做完的夢。當紙飛機一圈圈地滑行時,思緒也在一個個延續(xù)曾經(jīng)的溫度中暢游。飛機在緩緩的落下時,記憶便在波光中被揉碎了,而藏在風里心愿還在做著余音裊裊的悵惘。

  可如果,沽清煙斂眸,萬事皆有可能不是嘛,或許自己還不一定會走上那條死胡同,又或許,這也只是一場夢而已,說不定,終會有醒過來的一天。

  “口渴嘛?”清冽的聲音從耳畔響起,話音剛落,時卿的身影就闖入眼眸,含笑眸子溫柔的看著,“身子感覺好點了嗎?”時卿看著沽清煙蒼白的唇瓣沾了水之后染上一層紅暈,誘惑至極。

  “嗯,頭還有點暈?!惫燎鍩焺傄粡埧?,聲音沙啞至極。不由得一愣,看著時卿的眼睛,眸光微閃,“我睡了多久?”

  時卿一愣,沒想到她只是問這個,而不是問自己的身體情況,只是,很快時卿臉色就恢復(fù)到原樣,“一天一夜,你?!?p>  時卿話還沒說完,就被沽清煙打斷了,“我知道了。頭還是有點暈,還想再睡會兒。”

  “諸葛先生那邊藥正煎著,你喝完再休息吧?!睍r卿看沽清煙臉色還是略帶蒼白,眸中閃過幾絲心疼。

  “嗯。”也不知道沽清煙是頭暈的實在是厲害,還是怎么,連說話的力氣都漸漸小了很多。

  “要不聊會兒?”不知為何,時卿看著沽清煙的樣子,感覺沽清煙這一閉眼,就再也醒不過來似的。

  “聊什么?”沽清煙敷衍式回答道,完全沒意識道此刻兩人的對話,以當下的身份處境,是如此的奇怪,哎,可兩位作為當事人,完全沒感覺到一絲的怪異,反而覺得這樣的一種模式更舒適,更熟悉,那是一種刻入靈魂的熟悉,就像穿越千年萬年一般。

  “你的病?!?p>  “我的病,呵,老毛病了,”提到這個,沽清煙冷哼一聲,人也稍稍提了一點精神。

  “你之前提到的幽璃醉能治你的病,真的嘛?”

  “你怎么知道?”提到這個,沽清煙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時卿,眉頭微皺,似乎有點意外時卿是怎么知道的。

  “你前幾天和諸葛先生聊到的,我恰好經(jīng)過?!逼铺旎牡?,時卿竟然對沽清煙解釋道,要是冥一在這兒的話,一定會驚訝的連下巴都掉了,著實不敢想像自家冷冰冰,嗜血如狂的主子,今天竟然會以這樣的一種模式與人相處。

  時卿常常會在不經(jīng)意間想起曾經(jīng)的某個人,不是忘不了,而是放不下。那些不愿再向任何人提起的牽掛,在黑暗的角落潛滋暗長??偸窃诓欢異鄣臅r候遇見了不該放棄的人,在懂愛以后卻又偏偏種下無意的傷害遇見某個人才真正讀懂了愛的含義;錯過了某個人,才真正體會到心痛的感覺。所以,在面對沽清煙的時候,總是像換了個人,就像害怕失去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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