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便要與靈祖來個對對碰
“好一個勿謂言之不預(yù)也。好家伙,也不問問人家是誰,一上來就要舞刀弄槍。性子很烈,人家甚是喜歡?!?p> “你喜歡個屁!”張海諾起手探身又是一刺,說時遲那時快,那鬼東西身子一偏,右手一揮,無形之手把魚叉緊緊抓住,張海諾立時動彈不得。
鬼東西輕蔑一笑,又像是非常享受:“誒呀,性子如此剛烈啊。人家可是越來越喜歡了?!?p> 沒等這東西說完,小天一個飛身,噔噔噔踩著張海諾的背就沖殺上去。踩背、踩頭、踩桿子,只見小天已經(jīng)抬手,別看小胳膊小腿,依然是勢大力沉地扎了過去。
鬼東西又是輕輕偏了一下腦袋,奪了過去,左手反手就抓住小的頸脖,眼見著就要掐了下去?!肮窎|西,我跟你拼了?!闭杏X魚叉的力道慫了一些,卻一下子反彈了回來,魚叉眨眼間就回打了過來。張海諾躲避不及,魚叉反倒先把自己扎了個窟窿。
“哦喲,大叔,人家可沒有用力呀?!?p> “你個狗雜種,你想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人家只是過路來拜訪一下你們。你們不熱情好客也就罷了,拳腳相加,人家倒是有點怕了?!边@臉上可沒有怕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威脅。
小天被擒住脖子,一直在上下掙扎,張海諾重新舉起魚叉:“你快把孩子放下!”
鬼東西輕巧地把小天拍跪在地上,摸了摸他的腦袋:“怎么樣?早就說了,你們應(yīng)該冷靜一點。徐某人也不是什么壞人。哼哼。”
張海諾的腦海里已經(jīng)蹦出了一把阿卡自動步槍,鬼東西話音剛落,他也不瞄準,扣下扳機就突突突一梭子。鬼東西顯得非常驚訝,連連退了幾步。張海諾哈哈大笑起來:“大人,時代變了!”
姓徐的從驚詫中醒了過來,嘿嘿笑了一聲,輕笑道:“啊~That`s good。真有意思?!?p> 突然,他臉色猙獰起來:“你可真是惹到人家生氣了呢。人家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見面,可你們一點也不懂待客之道,人家沒有辦法。人家不裝了,哼,人家攤牌了,吾……”話音未落,只見一面貌清秀,身著古衣禮服的翩翩少年,這面相體態(tài)竟有生出一種氣似昭君,質(zhì)似貂蟬之美。但這陰陽不分,男女無別的形貌卻生不出一點喜愛。
“吾乃靈祖,徐姓長門是也?!?p> 眼見著小天撲通就跪了下去:“劉氏靈宗,長樂道張氏,小子浩天,叩見我祖?!?p> “叩你大爺!”張海諾正在氣頭上,一把拽起小天,也不管小天那又害怕又不解又憤懣的表情,“除了爹娘,咱誰也不跪。徐掌門,你有話就說,有屁快放,這里不歡迎你!”
“不歡迎在下?由不得你。在下見你也是有些經(jīng)歷的人了,總該知道些規(guī)矩,沒成想?yún)s是如此無禮無教之徒,也罷,今天我就替你爹娘教育教育你?!?p> 說罷,未見靈祖身動,就見著手中步槍竟然悄悄然化掉了,不多時就變成無色透明的膠體物纏繞住手腕,猛地一拽,竟把張海諾拉了個趔趄。沒等站穩(wěn),那膠體延展開來,或勒住脖子,或扎緊腳踝,自己已經(jīng)動彈不得。
靈祖見狀輕松地笑了起來:“小子,現(xiàn)在咱們能好好說幾句話否?在下又無惡意,何必舞刀弄槍呢。”
張海諾看了一眼那靈祖身上,竟沒有彈孔之類,似是毫發(fā)無傷,再看衣服也是干干凈凈,連打斗的痕跡都沒有:“有話快說,有屁快放?!?p> “放心,在下對你們沒什么惡意,主要是來見見你?!?p> “見我?”
張海諾滿腦子的問題。這靈祖雖是國姓的先祖,可小浩天看過的東西里,這徐祖長門就是個神話人物。難不成他閑云野鶴了幾百年,突然就想過過凡人的生活。等會兒,那些穿越者不就是如此嘛,凡有奇遇者必遇奇人庇佑。想到這,張海諾覺得自己剛才緊張過度了。
再看向小天,那小眼神中全是敬仰和尊敬,竟沒有一絲害怕,就像是見到了變形金剛孫悟空一樣。
“誒,嘛呢?在下跟你說話,你發(fā)什么楞?”
“你找我?為什么找我?”
“為什么?你說為什么?你這莫名其妙蹦出來的外生,在下可是一直盯著呢?!?p> 張海諾想搖頭,卻動彈不得:“你別占我便宜啊,我可不想莫名其妙多了一個便宜舅舅?!?p> 靈祖直起身,一腳狠踢了過來:“舅舅?你倒是說得出口?”這一腳挨得是真真結(jié)實。
“諾叔叔剛剛是為了護著我才那么強硬,還望我祖看在保護我族后輩的心意上,且饒了他的魯莽?!?p> “小娃娃,你倒是懂些禮教,又生的好看,若不是在下已靈升,還真想收你做徒弟?!?p> 張海諾臉色不免怪異起來,之前就聽說這靈祖可不是什么正經(jīng)神仙,莫不是起了別的歹心?這人不人,妖不妖的玩意,真想結(jié)結(jié)實實給他一拳。
靈祖又蹲下身來,倒像是個地痞流氓:“怎么?小子,你看起來有些不服氣?”
“我肯定不服,這空靈界可是人身重地,豈是你說來就來的地方?再者說,哪怕你是誠心實意來拜訪的,哪有把主家捆起來的?”
“哦,這么說,可是在下做錯了?”靈祖笑呵呵地看向跪在一旁的小天,“可是,是你們先貿(mào)然攻擊在下,在下正當防衛(wèi)呀。這事結(jié)過手續(xù),在下已亮明身份,你卻依然不依不饒。你說這是誰之過?難道還能是在下之過?”
“你比那唐僧還能叨叨?!?p> “你給在下賠個不是,便放了你。再來好好聊聊。”
“我跟你有個屁的聊的?”
靈祖見張海諾如此嘴硬,竟也不惱,冷不丁竟笑了起來,雖然收著嘴,但身子卻不住抖動起來。張海諾的身體就像是被舉了起來,頭被人硬生生搬得朝地,下一秒,他就感受到泥土的芬芳。自己也什么都看不見,只聽見靈祖和小天攀談了起來。
“小娃娃,今年幾歲了,可上完了蒙學(xué)?”
“告見我祖,孩兒后半年生,虛歲六歲。后半年就要去鎮(zhèn)學(xué)堂了?!?p> “嗯~不錯,小天,你覺得這茶怎么樣,這可是御坊制的舍得茶?!?p> “孩兒還未學(xué)過茶藝?!?p> “無妨,你就多抿幾口。誒,外來人,你要不要也嘗一下鮮?”
“唔唔唔唔!”
靈祖還是把他拽了起來,直挺挺地立在那里:“你剛剛是不是用你那臭嘴說些不干不凈的話了?”
張海諾大口大口吸著新鮮的空氣,雖說成了空靈之后,用不著這些生理運動,可心理上還是過不去這道坎,再憋一會怕是幽閉恐懼癥要堵出來了:“你說誰是外來人?”
靈祖竟被逗笑了,哈哈大笑著看向小天,小天竟接了話:“你可不就是外來戶么?”也是,這地方原先就是小天一人的。
張海諾也委屈:“要是可以,徐……靈祖……靈祖大人,你就行行好,讓我從哪來回哪去吧?!?p> “我可沒辦法?!?p> 張海諾的失望溢于言表,心里愈發(fā)覺得憋屈,竟不自覺泛起了淚花。
靈祖哼了一聲,幻化出一把折扇:“這良辰美景全讓你這不知情調(diào)的家伙給攪了?!?p> 張海諾這才注意到,原本單調(diào)的夜晚小院竟變得如真景一般,且不說那小橋流水青草地,便是那皓月當空星宿溢也讓人不由得沉靜下來:“我還真有時間沒見過星空了?!?p> 靈祖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又抿了一口茶。
“那怪了,為什么我倆以前沒有變出這種美景來?”
靈祖沒有直接回答他:“誒呀,就沖你這個態(tài)度,我是想說不想說的?!?p> 小天眨了眨眼:“祖宗,孩兒有一事不明,能否告訴孩兒?!?p> “但問無妨?!?p> “就是,您剛剛說諾叔叔是外來戶,可總得有個緣由吧。孩兒聽說有那種什么寄生空靈,都是些壞種,那諾叔叔是不是啊?他看起來不是什么壞人。”
靈祖打量了下張海諾:“可能是壞東西吧?!?p> “嘿,你什么壞東西,你要說就說,不說拉倒,誰稀罕你。等醒了,該滾哪滾哪吧你。”
“哼,真是不知者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