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照最后是林集找人扛著回軍營的。
原本燕照便不是真醉,也不知是不是安逸久了,喝了點小酒瞇了會眼便沉沉睡了去。
待燕照醒來已經(jīng)是次日的日上三竿。
“醒了?”眼前是林集放大的俊臉。
燕照嚇得一哆嗦,她先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還是昨日那件,她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林集將她的小動作收之眼底,輕笑一聲:“你可快些收拾吧。你的顧將軍聽說你昨日出門偷酒喝,氣的頭頂都快冒煙了。”
燕照聞言瑟縮了一下。
林集似乎很滿意燕照的反應,他施施然的起身,揮了揮手,便消失在了帳口處。
燕照有些生氣,但還是麻利的穿戴好衣服。
臨走前,她頓了一下。
又去鏡前細細描摹了原先便附在上邊的面膜,這才安心的出門。
……
顧云賀不在自己的帳中,便是在理事的帳里。
燕照過去時,那里已經(jīng)聚攏了好些人。
士兵進進出出,像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了?”燕照出聲詢問。
顧云賀見她來,先是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沒有應答。
燕照抿了抿唇,又問道:“怎么了?”
顧云賀這才接話:“那個傷兵醒了?!?p> “醒了?”陳暉醒了?!
左右不過一日,這么快便醒了?
“這么大的動靜,不僅僅是那個傷兵蘇醒吧?”燕照皺眉看著一眾人忙里忙外,對顧云賀道。
顧云賀放下手中狼毫,才道:“還有,縱火的人抓到了,宿國公的信來了,以及那莫名的絳仙草始作俑者。”
燕照聽得暈乎乎的,沒成想她只是睡了一日,便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顧云賀又看了她一眼,語氣中滿是告誡:“以后不能同陌生男子一起出去飲酒,聽到?jīng)]有?”
燕照還想爭辯幾句,在觸及顧云賀的眼神之后默默的咽了回去,她悶悶的應了一聲是。
天殺的,竟然連她的外交也要插手。
燕照心頭暗自吐槽,面上卻是一副乖良的不能再乖良的模樣。
“聽說宿國公的信來了?!毖嗾仗筋^,默默的道。
顧云賀扔給她一封信,只道是給她的。
燕照暗搓搓的把它收在袖口中,隨后才關(guān)心起顧云賀前一句話中的信息來。
顧云賀先是瞟了她一眼,旋即冷哼一聲:“縱火的那個也是營中的伙頭兵,只是那位的身份不太一般,是天策大將軍之前的副將?!?p> 燕照聞言愣住,顯然不可置信。
原以為有一個陳暉便是意外之喜,沒想到還有一個。
可這真是巧合嗎?她的父親哪來這么多的副將?
“是嗎?”燕照面上還是一副平常的模樣,“那林大人想必可以交差了?!?p> 顧云賀點點頭,并不做聲。
“那絳仙草一事?”
“宿國公來了兩封信,一封點名給你,另一封說得便是之前大滎里的那個奸細?!鳖櫾瀑R手上不停,語氣中帶了些不明的味道,“宿國公一直沒抓到他,但也是摸到他一點行跡的。之前大滎封了城,他無處可逃,如今解封,宿國公言他最有可能來往平州方向?!?p> “平州?”燕照不解。
天朝百八十座城,為什么偏偏來中陸的平州。
“他是沖著你來的?!?p> 顧云賀沉吟一聲。
燕照腦子突然悶響,她想起之前在大滎里那個向她看來的布衣男子,永遠都忘不掉那雙鷹隼似的雙眸。
他們不曾認識,怎會沖她而來。
“先前你不是懷疑為何你出城迎戰(zhàn)之后亂民就退了去?想來就是那個人動的手腳,再加上他是胡人,擁有絳仙草也并不奇怪。”顧云賀定定的看著燕照,“你現(xiàn)在算是平州營里頭號的保護人物了,不讓你出門,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