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明走到少年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肩膀,難以置信地打量著他,這樣近距離一看竟真和艾德蘭院長有幾分相似之處。
艾德蘭聽后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說道:“什么院長啊,我只不過是二年級學(xué)生而已?!?p> 謝思明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艾德蘭,本以為他的過去是無限的輝煌,但沒想到現(xiàn)在的他居然只是靈龍的隨從。
那不可一世的靈龍曾經(jīng)居然是王都的騎士,那他為什么最后會被王都討伐?中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靈龍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自己?
危機得到了解除,〔神圣護衛(wèi)〕所持續(xù)的時間也開始變得有限,一陣淡淡的金光不斷地從兩人身上飛出。
彌留之際,威坦尼爾拍了拍謝思明的肩膀,自信的滿滿地說道:“以后遇見危險了,記得報上我的大名,說出去定讓人聞風(fēng)喪膽!”
說罷,兩人便化作一陣光芒散去,隨之消散的還有薇拉手心上的印記,謝思明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切,整個人還沉浸在剛才的疑問之中。
但是如果想要搞清楚這些疑問,那就必須要從艾德蘭院長哪里知道了,因為靈龍對自己的過往很抵觸,想從他那里知道些什么幾乎不可能。
由于剛才威坦尼爾的戰(zhàn)斗十分激烈,整個洞穴都變得破損不堪,再加上艾德蘭的大眼睛魔法,導(dǎo)致本就不穩(wěn)定的洞穴變得岌岌可危,整個洞穴開始產(chǎn)生劇烈的振動,無數(shù)的碎石從洞穴上方掉落。
這時,一顆石子砸到了謝思明頭上,將他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反應(yīng)過來的他連忙說道:“普尼,洞穴快塌了,我們得快撤了!”
說罷,便快速向那個大洞穴跑去,可等他跑了一會后他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對勁,他猛然回過頭,只見普尼正雙目無神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具尸體一般。
謝思明見狀顧不上坍塌的危險一把拉起普尼的手向大洞穴跑去,他不滿地抱怨道:“你在想什么呢?快跑?。 ?p> 普尼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震驚到了,他有些不解地看著前方,淡淡地說道:“謝謝?!?p> 片刻之后,三人總算有驚無險地逃出了洞穴,謝思明因為體力不支一下子就躺到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他們正處于一片森林之中,總算見到了久違的天空,謝思明大口呼吸著周圍的新鮮空氣,在洞穴的這段時間他感覺自己都要憋死了。
為了確保安全,三人很快離開了洞穴這一片區(qū)域,來到了一小塊空地上后,謝思明很快就升起了火堆,準備修養(yǎng)生息。
可普尼在此期間只是呆呆地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一言不發(fā),像是在思考著些什么,不過謝思明也沒當回事。
畢竟,普通人就算是心理承受能力再好遇見那樣的場景,多少也會有點接受不能吧,當初自己也是這樣的,不過見識多了自然也沒什么稀奇了。
沒過一會,勞累了一整天的謝思明很快便沉沉睡去,在睡之前還不忘給周圍施加一層感知法陣以防那些怪物的偷襲。
可普尼卻還是坐在原地,他拿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隨后又看向一旁正在熊熊燃燒的火堆,臉上充滿了惋惜的表情。
他將雙手緩緩捂住了臉,發(fā)出了一陣痛苦的呻吟,死死地抓住下垂的頭發(fā),哪怕是頭發(fā)被他扯斷他也毫不在意,整個人痛苦地蜷縮在地上,身體不斷地抽搐。
就這樣的情況不知過了多久,他逐漸緩了過來,在地上虛弱地喘了幾口氣后,渾身顫抖地調(diào)整好姿勢,整個人虔誠的跪倒在地,一滴水從他手指的縫隙中流下,這時,一聲沙啞低沉的聲音從普尼的嘴里發(fā)出:
“我…我還不想走,拜托了,請讓我陪他走到最后一程,拜托了…神啊…”
祈禱完畢后普尼艱難地爬到了謝思明身旁,此刻謝思明像是在做著美夢一樣,笑道很燦爛。
見到他這笑容,普尼也被感染的笑了出來,只見他手指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納米機器人,那些機器人很快在他的手上組合成了一個正方形的核心。
他將手上的核心遞到了謝思明手上,那核心在接觸謝思明皮膚的一瞬間瞬間解體,向他的身體擴散開來,肉眼完全看不見。
完成這一切后,普尼心滿意足地安心地閉上了眼睛,倒在了謝思明的身邊緩緩睡去。
夜晚的森林很寧靜,盡管都是人工做出的場景,但還是可以聽見蟲子的鳴叫和分散開來的螢火蟲,這樣的感覺讓人覺得身心舒暢,也讓人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
尚城
偌大的辦公室內(nèi)只坐著一個男人,他面露難色的看著眼前的電子屏幕,眉頭緊蹙。
男人走到辦公室一旁的巨大玻璃面前,從這里可以觀察到整個尚城的風(fēng)景,他看著窗外一塊電子屏幕上的一個面容和善的男人,他閉上了眼睛,沉重地嘆了一口氣,道:“你本不該如此,路易斯…”
說罷,便一拳錘到了玻璃上,在上面流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印,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里充滿了憤怒,他沉聲說道:“你的努力絕不會白費,你的力量將是我們對抗他們重要的利劍!”
…………
謝思明精神不振地走在森林的小路中間,可能是昨天太累了的原因一覺醒來時已經(jīng)到中午時分。
謝思明看向活蹦亂跳的薇拉,投來了羨慕的目光,由于沒有了〔神圣護衛(wèi)〕的吸取她精神力原因,所以顯得很有精神,在她看來,昨天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場恐怖的噩夢而已。
“好累啊,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才走了幾步路的謝思明抱怨道。
“不遠了,應(yīng)該就在前方了?!?p> 普尼的聲音十分微弱,謝思明看著一臉憔悴的普尼,不免的開始有些擔(dān)憂,問道:“你怎么了?”
普尼也看出了謝思明的擔(dān)憂,笑了笑道:“沒……”
可話還沒說完,普尼便感覺到了身體有些不對勁,一口老血從他最里面吐出,一個踉蹌險些栽到在地,他眨了眨視線一片模糊的眼睛,又晃了晃腦袋,此時他只感覺耳朵內(nèi)部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但很快這股聲音便被一個焦急地聲音所取代,在昏迷之前他隱約聽清楚了這個聲音,好像是:
“普尼…你別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