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xié)議結(jié)婚(19)
“媽你別理他!今天公司的事情就是白湛做的,咱們家要被他毀了!”
白初言聽見樓下的動靜,趕緊跑下來。
白母:“什么?”
“我剛才查了,白湛根本就沒有咱們想象得那么簡單,當(dāng)初送他去國外就是個錯誤!”
白初言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好哥哥真的不止明面上的作為,暗地里早就培養(yǎng)起了連白家都只能俯首稱臣的勢力。
那虞顏是做什么的?
最近白家的公司遭到五分之四的合作伙伴突然解約,不計任何代價,大部分前景較好的項目也被各個競爭對手搶走。
現(xiàn)在的白家就跟當(dāng)初的白湛一樣,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像棵地里搖搖欲墜的黃花菜。
白母聽不懂白初言說的什么,稍一解釋后,白母都驚了:“真的?那真是你哥的?”
白初言連連點頭。
誰知,下一秒,白母就高高在上道:“看來我們白家養(yǎng)你這么多年也不算養(yǎng)了個廢物,總算知道孝敬家里。”
白湛挑起一邊眉。
差點笑出來。
“您說什么?”
白母:“怎么,不明白?作為白家長子,為白家出這么點力還委屈你了?趕緊用你的勢力幫助白家渡過這一次難關(guān)?!?p> 看來,她是沒有聽清,白家如今的境況,到此拜誰所賜啊。
白湛勾了勾唇。
笑意不乏蒼涼與諷刺。
“哦還有,等事情辦完了你就帶初言出國吧,順便熟悉熟悉你公司的事情,以后他做起來也放心?!卑啄秆a(bǔ)充道。
白湛低低笑了一聲:“這就是您想對我說的?”
“當(dāng)然不止?!?p> 白母優(yōu)雅地在沙發(fā)上坐下。
“既然你回來了,我就暫且不計較你離家出走的事,但去國外之后你必須好好對初言,他可是你的親弟弟?!?p> 白湛差點就說,他難道不是你的親兒子?
回國這么幾年,他在白家看到的,受到的竟然還不夠么,將原本的計劃遲遲拖到今天。
時間原來真的什么都抹不去。
非要真的利刃徹底刺穿了胸口,身上皮肉無一塊完好,最后奄奄一息之際,才知道死心。
好在……都還來得及。
“行啊,白初言我就帶他出國。”白湛起身,很好說話的樣子。
白母稍稍滿意了:“不錯?!?p> “但是……”
白湛話鋒一轉(zhuǎn):“我可不能保證能帶他走上什么陽光大道,如果他這細(xì)皮嫩肉的適應(yīng)不了國外的生活,就不能怪我了?!?p> 國外可沒有國內(nèi)這么講道理,處處槍支彈藥血肉命搏,若非是在槍林彈雨中嗜血而出,還真以為誰都能當(dāng)老大么。
白初言一慌:“媽!”
白母皺著眉喝道:“你什么意思?白湛你要造反是不是!”
在她看來,既然是她的兒子,就必須聽她的話,否則養(yǎng)他做什么?
“您猜對了?!?p> 白湛再沒有興致留在這里,這些年心寒的事情已經(jīng)夠多了。
再待著,他怕是連最后僅存的一絲絲人性都懶得保持了。
“忘了告訴您,白家是撐不了多久的,勸你們早點宣告破產(chǎn),還能卷點錢跑路,拖得越久,情況只會越糟而已。”
…
雨下大了,白湛沒有帶傘,也懶得撐傘,被淋成了落湯雞。
外面已經(jīng)沒有人了,他沒急著上樓,就坐在小區(qū)下面的花壇上,任由雨點打在他身上。
其實真的不在意了,只是有點孤獨。
他終于可以結(jié)束這一切。
這場雨就是為他拋棄了曾經(jīng)所有的枷鎖所倡導(dǎo)的狂歡。
不知道坐了多久。
雨一直沒停,甚至連變小的趨勢都沒有,地底上的寒意順著雨點爬上他的背脊,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讓他感到灼熱。
灼熱到身心暢快。
…
突然在一瞬間,雨停了。
白湛被沾濕的睫毛顫了一下,抬頭望去,一把黑色的傘打在他的頭頂。
是虞顏。
“我要不是不去陽臺收衣服還看不見這里坐了個人,你干什么?給家里節(jié)約水干脆就在外面自便洗干凈了?”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這種行為。
好好的淋雨做什么?
可在對上白湛琥珀色的眸子,臉龐順著流下的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滴。
看著他獨自一人舔砥傷口,渾身充滿了暴亂與躁郁,誰也進(jìn)不去他心防的時候,就沒自覺地放軟了語氣。
“有什么事先回去,淋雨不值當(dāng)……”
她的話未說完,白湛忽然抱住了她。
按理說,偶像劇的劇情都是虞顏受到驚嚇,然后手上力道放松,傘掉到地上。
可惜,虞顏反而死死攥緊了傘柄,守住最后的倔強(qiáng)。
絕不淋雨,她今天剛洗的頭發(fā)!
白湛渾身都被打濕了,貼在虞顏身上,好像剛從冰湖里撈出來,讓她打了個冷顫。
“阿顏……”他嗓音嘶啞著喊。
虞顏糾結(jié)了下,看穿一切:“別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占我的便宜。”
白湛偏頭吻了吻她的發(fā)絲,委屈著說:“就讓我占一會兒不行嗎……”
虞顏思考片刻,勉強(qiáng)退步:“就一會兒,多了都不行?!?p> 白湛笑了。
“好?!?p> 好像不管發(fā)生了什么,只要看見眼前這個人,都會特別開心。
開心到想栓起來,只給他一個人看。
…
總算是把人弄了回去,兩個人先洗了個澡。
當(dāng)然是分開洗的。
虞顏重新洗了個頭發(fā),原本是不用的,偏偏剛才白湛作死,非要把傘搶了,美曰其名來個“淋雨一起走”。
虞顏只想說:走他mmp。
收拾干凈了,她坐在化妝鏡前把一堆瓶瓶罐罐往臉上擦,白湛走到她門口。
她說:“發(fā)生什么了想不開?”
白湛現(xiàn)在出入她的房間比進(jìn)自己房間還順路,洗個澡也沒什么大問題了。
“也不是,就想試試在打雷的下雨天坐在樹下,能不能引來雷電讓我進(jìn)化成雷歐?!?p> 虞顏:“……”
她該不該告訴對方世界上是沒有奧特曼存在的。
善良使她選擇沉默。
白湛笑過了,立馬換上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模樣:“阿顏,我怕打雷,今晚能在你這里睡嗎?”
虞顏:“??”
你剛才引雷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怕打雷?
白湛比了個發(fā)誓的手勢。
“我發(fā)誓,只睡覺,別的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