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先生,住不下啊
蘇晨目瞪口呆,這是,激發(fā)了占卜師說順口溜的潛能嗎?順口溜升級一下可就是饒舌大師了??!難道在他的影響下,大秦終于要出一位饒舌音樂人了?
扶蘇見蘇晨呆住,氣的要死,呸!還有時間說那么押韻的話,肯定是早就想好了詞!卑鄙!為了防止占卜師說出更驚天動地的話,他趕緊沖占卜師說道:“你不要蠱惑先生!我家先生自有主張!”
占卜師都被扶蘇驚天的厚臉皮鎮(zhèn)住了!我蠱惑?到底是誰拿錢蠱惑,又拿美人蠱惑?扶蘇啊扶蘇,你能不能要點臉!
占卜師此刻也維持不住大師的端莊形象了,為了幾口吃的,那點形象算什么?扶蘇他皇子的身份又算得了什么!
占卜師嚴詞反駁:“我是讓蘇大人以難民為重,這是大義!不像有些小皇子,竟然拿錢財美人誤導(dǎo),簡直是!”
扶蘇怎么可能被這點戰(zhàn)斗力嚇到,立刻回道:“錢財是真,美人也是真,我為何不能提?難道惦記他的顧客、他的妻就不是大義?我看有些小師純粹就是為了一口吃的而罔顧人倫!”
占卜師一口悶血差點吐出來!罔顧人倫都出來了!叫他小師都無所謂,反正大師小師都是由別人叫,可說他為了一口吃的就實在過分了!他什么時候是為了一口吃的了?如果是一口他用得著嗎!
不過如果做的跟蘇晨做的一樣,他確實可能是用得著,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此時此刻,他根本沒有為了一口吃的!扶蘇這是在造謠!在欺辱!
占卜師很生氣,氣的連聲反駁:“豎子豎子!你憑什么說我為了一口吃的?我什么時候為了一口吃的?我會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喪失自我嗎!”
蘇晨這時候莫名其妙看熱鬧不嫌事大,于是補了一句:“是為了好幾口吃的,七天吃的?!?p> 占卜師沒緩過神來,聽到這話下意識就點點頭,“是啊,七天的美味,能是一口吃的么?二十一口吃的呢?!?p> 說完之后好像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趕緊對蘇晨解釋,“我的意思是,如果能捎帶上這七天的美味,也可以?!?p> 扶蘇抱胸冷笑,“呵,那如果捎帶不上呢?”
占卜師也怒目視之,“蘇大人可是言而有信之人。不像某些人,剛剛說過的承諾,能立刻推給別人?!?p> 蘇晨一看這情況,是又要開吵了,于是趕緊道:“停停停!我不回,不把堤壩建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回去了也沒用。明年還得來?!?p> 扶蘇臉色驟變,“先生,你確定嗎?你忘了我妹妹嗎?”
蘇晨被扶蘇慘烈的表情激的渾身難受,他搓了搓胳膊,“你別一副我負心漢的樣子,我沒有拋棄嫚嫚,是為了你,我來到了這里,接受賑災(zāi)生活的洗禮,將糟糠之妻拋在咸陽?!?p> 扶蘇立刻眼睛亮晶晶,“那我們回吧!你不拋棄糟糠妻,我也能早早上朝!”
蘇晨卻擺擺手,“我想好了,給咸陽去信,把嫚嫚接過來?!?p> 扶蘇:......
好一招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的逆招??!
扶蘇不愿放棄,“那先生,你那些鋪子,那些錢?”
蘇晨眼中流露出糾結(jié)的神色,“哎!大不了就是不能算總賬,去信讓人把賬本寄過來?!?p> 這是堅決不回咸陽了。扶蘇知道已經(jīng)徹底沒有辦法了,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座位上,連占卜師時不時挑釁和炫耀都無所謂了。
蘇晨一直莫名其妙,這個徒弟最近難道進入青春叛逆期了,所以一定要跟大人唱反調(diào)?
扶蘇:先生,你年齡也沒比我大幾歲,不用冒充大人。
他按下心中的困惑,打算晚點找扶蘇詳談。
占卜師見自己贏了一局,心情大好,眼前似乎都不再是棚子桌椅,而是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絕味在眼前飛。當然他吃過蘇晨的菜很少,但不妨礙他能想象啊!只不過想象出來的都是酸辣味的,想來酸辣味的肯定都好吃!
占卜師目的達成,便出了營地,為自己接下來的渭河邊七日游做打算。
副將看完了皇子與大師之爭,十分滿足。深知如果講給蒙毅聽,說不定能讓蒙毅給他記個功,心里更是美滋滋,一邊樂著,一邊也出了營地。今天高興,操練一下軍隊!
棚子里只有扶蘇還在木呆呆坐著,滿心滿腦都是兩個多月后才能回咸陽,好想哭。
蘇晨有點想笑,為了扶蘇的面子還是擺正姿態(tài),問道:“小扶扶,為什么想回咸陽?”
扶蘇嘆了口氣,“哎,君子遠庖廚?!?p> 蘇晨聽了一愣,為什么突然讓我遠庖廚?是不是暗示我不要做菜給他們吃?還是說我平時做飯讓他殺雞或者殺魚,他以為我是害怕?
蘇晨覺得自己再這么想下去,可能會跟蘇晨一樣傻,就問道:“說具體點?!?p> 扶蘇依舊眼睛看向前方,眼中無神,“我不想面對那么多難民了。大秦地大物博,竟然也讓他們吃不飽。給他們隨便一點吃的,他們竟然夸我是個好公子。”
蘇晨明白了,這是壓力太大了,覺得自己完全拯救不了這些難民。在扶蘇眼里,給這些難民一點吃的,一個土坯房住著,是個無用功,讓難民住的跟他差不多,吃的也跟他差不多,才是正常的。
這就是一個天真浪漫的皇子的想法,當然,扶蘇比那個“何不食肉糜”的要好太多了,至少他知道實地接觸。額,也不算,因為此刻扶蘇在想逃離。
蘇晨問扶蘇,“如果你給這些難民一人足夠他們一輩子生活的黃金,讓他們住進咸陽城,你覺得這些難民會過好嗎?”
扶蘇呆滯的看向蘇晨,“先生,住不下???”
蘇晨:一秒鐘破功。剛剛沉重的氣氛全沒了,他只想暴打一下這個徒弟。
蘇晨耐著性子解釋道:“我是說假如,或者建一個跟咸陽城一樣繁華的城市,讓這些難民帶著黃金住進去,他們會過得好嗎?”
扶蘇腦子有些亂,這需要問嗎?這不明擺著嗎?他在咸陽城過得不好嗎?他能過好,難民憑什么不能?還是說,先生的意思是難民要造反,在那個城也建個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