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坐了起來,拿起件衣服搭在宋欣冉背上,“雨琦莫要說笑了,是不是最近趕路太累了,早些睡吧?!?p> 宋欣冉有些著急,“玉晨,我所講的都是真的,我精神也沒問題,你怎樣才能信我呢?真正溪雨琦的靈魂已重新投胎,這副身體被我占用而已?!?p> 信息量有些大,白玉晨覺得不可思議,皺著眉頭問道:“在蜀地落水的女子可是你?”宋欣冉忙點(diǎn)頭“是我,那時我剛擁有這幅身體,還不清楚怎么回事兒,就跌入落水中,被你救起?!?p> 白玉晨神色凝重,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她解釋道:“自從占用溪姑娘的身體后,我還擁有她部分記憶,如今我要用自己的名字在大宋陪你生活,我必須把這一切事情告訴你。”
“那你可會離開我回到千年后?”白玉晨問道。
她淡淡的答道:“回不去了,以后我都會用這副身軀生活在大宋。在那個時代我已是個死人。”
白玉晨心頭一喜確認(rèn)道:“你是說以后都會留在我身邊是嗎?不會丟下我?”,她屏著嘴面帶微笑的點(diǎn)點(diǎn)頭。
白玉晨伸手把她攬入懷中,停頓了片刻問道:“韓沐……韓沐是何人?”
白玉晨忽然問起韓沐,宋欣冉一怔,韓沐是她曾經(jīng)的愛人,她并未跟任何人提過,抬頭看向白玉晨,有些琢磨不定的問道:“你,你怎知韓沐?”
白玉晨很想知道,這個韓沐跟他的冉冉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你我第一次相見時,便把本將軍認(rèn)作是他?!?p> 宋欣冉其實(shí)早就想跟他攤牌,但又沒有合適的機(jī)會,如今見他主動問起,便不想有什么隱瞞,身世早晚都是要告訴他的,宋欣冉抿了抿嘴,長呼一口,整理了下思緒才開口道:“玉晨,有件事我不能再瞞著你了,其實(shí)韓沐是我曾經(jīng)的愛人,因一場瘟疫我與他雙雙離世,然而我的魂魄棲息在這副身體里。我知道你暫時還無法接受,但我所說的都是真的?!?p> 白玉晨確實(shí)愣鄂了,他從來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說,見宋欣冉的樣子根本不是在開玩笑,他呆愣了一瞬,隨后手背輕觸宋欣冉的額頭,面部僵硬的笑了笑,“額頭不燙啊,冉冉你是不是在說胡話?照你所說你都離世了,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我面前。你若不想說韓沐是誰,我不問便是,何苦要編排個曾經(jīng)愛人來成心氣我呢?!?p> “玉晨,我所說句句都是真的,我不是你這個朝代的人,本身生活在千年后,肉身雖是溪家姑娘的,但還擁有著前世的記憶。既然我喜歡你,就不想對你有任何的隱瞞?!?p> 見他面無表情,許久都沒有說話,宋欣冉撅起嘴巴,表情失落,雙眸泛著淚花委屈巴巴的說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把我當(dāng)成鬼怪,若是你害怕不想與我糾纏,我明日一早就會離開,日后不會再來打擾將軍?!?p> 白玉晨哪舍得讓她離開,把她禁錮在懷里,聲音低沉道:“我不管你來至哪個朝代,也不管你究竟是誰,既然是天意把你送來我身邊,就注定了我們的緣分,日后不許再說離開我的話?!?p> 她抬頭看向他俊俏的臉龐,破涕為笑“那你就不怕我是什么孤魂野鬼,噬人魂魄嗎?”
白玉晨嘴角微動,劃出迷人的弧度,“若你是孤魂野鬼,不遠(yuǎn)千里來邊疆尋我,我心甘情愿讓你吞噬魂魄?!?p> 宋欣冉感動的說不出話來,雙手圈住他的腰,頭往他懷里鉆了鉆,白玉晨撫摸她的秀發(fā),忍不住好奇問道:“千年后與現(xiàn)今有何不同?”
宋欣冉見他接受了現(xiàn)實(shí),開心笑道:“千年后交通便利,馬車已被淘汰,人們使用汽車代步。書信被手機(jī)電話取代,天氣炎熱我們可以在屋里吹冷空調(diào),天氣寒冷吹熱空調(diào)。在家不出門便可以知曉天下事?!?p> “那大宋以后的國運(yùn)如何?”
上學(xué)時,宋欣冉的歷史成績一塌糊涂,根本就沒記住歷史事件,就算記住的也是,電視劇里劇情提到的,她努力回想著“宋朝經(jīng)濟(jì)繁榮,官家在位時還能南征北戰(zhàn),但他弟弟當(dāng)了皇帝后,宋軍就不堪一擊,宋朝大概有三百多年歷史,最后被蒙古族所滅建立元朝。”
自古都是由皇子繼承皇位的,晉王繼承了皇位,白玉晨還以為聽錯了,看著宋欣冉確認(rèn)道:“你是說官家沒把皇位傳給皇子,而是傳給了晉王?冉冉可有記錯?”
宋欣冉有些犯困,她伸了個懶腰:“是他弟弟晉王繼承了皇位,這個錯不了,至于為什么不是皇子繼承皇位,這個我也不明,后人眾說紛紜,但晉王繼承了皇位這是史書上有記載的。”
白玉晨幫她蓋好被子,兩人相視入睡。第二日白玉晨早早就外出巡視,宋欣冉起床洗漱,便換上士兵穿的衣服。她站在雄州城樓上往外望去。荒無人煙,除了光禿禿的白楊樹,無任何農(nóng)作物,遠(yuǎn)遠(yuǎn)看去,地上的土壤黑乎乎的,寒風(fēng)刺骨,她站了會兒便回了房里。
剛把房里的炭火燒起來,就聽見屋外有人說話,“表哥,若是契丹人再敢叫囂,就讓我?guī)ш?duì)伍追過去吧?”
“胡鬧,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許去追那些契丹人。”白玉晨邊說邊往屋內(nèi)走。身后的男子也跟了進(jìn)來,“表哥,難道我們大宋的男兒怕他們不成,一直這樣光守著不進(jìn)攻?何時才能回京?”
見有外人進(jìn)來,宋欣冉低頭拱手行禮“將軍您回來了。”
白玉晨見到她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和顏悅色的問道:“早膳可用過?”
“沒有”“沒有”宋欣冉和那名男子一口同聲的回道。
白玉晨回頭看向身后的男子,語氣冷冷道:“康輝,你在此添什么亂,我何時問你了?”
康輝一臉無辜的看向白玉晨,“表哥,我可是你的親表弟哎!你對府上的下人都能噓寒問暖,唯獨(dú)對我呼來喝去?!?p> 對于他的抱怨,白玉晨沒做理會,繼續(xù)跟宋欣冉說道:“你剛來軍中,我陪你一起去早膳吧,軍中膳食簡陋,只能暫且讓你委屈些時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