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3月16日
今天上完早八,我提著電腦包,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路上人很少,大多都去上課了。
初春的涼氣還在氤氳,校園內(nèi)的小貓蜷在草地上歇息,粗壯的樹干里偶爾飛過一兩只通體墨黑的烏鴉,咕咕叫喚著。
我拐了個彎,一個身影正正地對著我。
是他!
慌亂與無措,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但是他只是低頭看著手機,沒有看見前面的我。
還要不要打招呼呢?
還沒想好答案,他已經(jīng)從身邊走過,未曾抬頭。
我只是嘆了口氣,就繼續(xù)向前走了。
2020年3月20日
這幾天,我都沒有去打排球,也沒去圖書館。
但是,我還是找了很多理由,路過排球場,微微一瞥,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像是止疼藥一般,看一眼,心里的空洞便能填補幾分。
晚上去操場打卡的時候,我看見了江凌。
“嘿!”他跑過來,說,“這幾天怎么不去打球了?”
“這幾天有點感冒,”我說,“頭很暈,在場上跑不動。”
“那你現(xiàn)在好點了嗎?”他問。
“好多了,差不多沒事了。”我說。
“那明天隊訓(xùn)的時候期待看到健康的你。”他說。
“可能不行,我要退隊了?!蔽艺f。
“為什么?”他問。
“我報了金融的雙學(xué)位,最近要考試了,得復(fù)習(xí),”我說,“而且,我本來打得也不好,我站在場上其實很害怕,你們打比賽的時候,我可以給你們加油。”
“不行?!彼f。
“為什么?”這次換我來問了。
“你可以考完試再來訓(xùn)練,”他說,“打得不好也可以練習(xí),我們已經(jīng)一起打過比賽了,隊里這么多朋友,你舍得退嗎?”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因為我舍不得,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面對許彥文。
“如果你還是要退的話,那你就有點狠心了呀,蘇禾。”江凌淡淡地說。
“我打卡去了。”我繞過他,走開了。
回宿舍后,我給姐姐打電話,我說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蘇禾,其實等時間再長一點,你便會知道,這些事情根本算不了什么,反而會成為一段美好的回憶,只有你們這個年紀(jì)才能有這么青澀美好的感情?!苯憬阏f,“如果你舍不得,你就去,大方地跟他打招呼就行了,像朋友一樣,沒有什么尷尬的,你只需要考慮自己的想法,不要去想他會怎么覺得,人心是猜不透的……”
我說,我知道了,謝謝姐姐。
我原本跟隊長請了假,就又去把假銷了。
2021年3月21日
明明昨晚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快隊訓(xùn)時又開始退縮了。
一直磨磨蹭蹭到了球場的鐵門,不巧許彥文也剛到,我一下子懵了,原本演練了那么多次的打招呼被忘在了腦后。
“嗨!”他看到我后,主動向我揮了揮手。
他笑得那么自然,仿佛我們之間什么也沒發(fā)生,還是和原來一樣。
我也簡單地跟他招招手。
“可能是這種事情他經(jīng)歷得比較多,所以處理得很自然。”舍友知道今天的事后,分析道。
“或許吧?!蔽覔沃X袋望著窗外。
今天像以往的每一次訓(xùn)練一樣,如果不是備忘錄里提前寫好的告白的話,恐怕我也會以為我和他之間什么都沒發(fā)生。
但是他已經(jīng)這么釋然了,我又怎么能繼續(xù)扭扭捏捏呢?
得裝的更自然一點啊,蘇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