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察覺
許峰和林北剛下車,身后就傳來一聲巨響,一股強大的力量把他們沖倒在地上。
“咳,咳?!?p> 他們兩人掉到了鐘樂挖出的巨坑里,身后沾染了一大片血,還在地上吃了一嘴的泥土,趕緊吐出來,生怕又染上了什么詭異的東西。
“那個瘋子,竟然想用這個公交車撞鬼!”許峰終于按耐不住了,眼中爆發(fā)出強烈的殺意,想要和鐘樂拼命。
一次又一次利用靈異公交車的舉動徹底沖垮了許峰的心理底線,如果再這么任由鐘樂胡鬧下去,那他也別想用靈異公交車處理自己的厲鬼了。
“醒醒吧,你現(xiàn)在有什么能力去和他對抗,你的厲鬼還沒有處理好能力有多么雞肋,你自己不知道啊。”林北撣著身上沾的灰塵,狠狠地打破許峰的幻想。
一滴血濺到了林北的臉上,令他不緊抬頭看去。
“臥槽?!?p> 一股鮮血如潮涌般從公交車的方面漫延過來,開始流入這個巨坑。
被這些詭異的血液覆蓋的地方,扭曲出了一張張恐怖的人臉,血手從泥土中伸出,掙扎著,要爬出來。
它們似乎察覺到了許峰和林北,腥紅的眼睛帶著莫名的意味,看向了他們。
鐘樂失敗了?他的厲鬼復蘇了?
許峰和林北立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相互對視了一眼,直接從巨坑里爬出去,朝那個小鎮(zhèn)的方向跑去,連公交車都顧不上看一眼。
這里已經(jīng)不能待了。
從鐘樂之前關押鬼血絲的行動,他們就看出來了,那個鬼血具有壓制其它厲鬼的能力,繼續(xù)待在這里很大可能會死亡,那還不如去那個小鎮(zhèn)里搏一搏生機。
………………
一個身體已經(jīng)扭曲得不成樣的血人,突然翻身而起,身體咔咔作響,覆蓋在體表的鬼血開始收回,修復著這具身體。
扭折的四肢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股給板正,一個毫發(fā)無損的人出現(xiàn)在了那里。
“成功了?!?p> 鐘樂看了一眼公交車前已經(jīng)陷入死機的無目女鬼,然后又注視起那片失去了靈異力量正在消失的鬼血。
剛才維持通道的大部分鬼血都被靈異公交車給撞散,只還有一小部分仍保留著靈異力量。
這是靈異與靈異的對拼,絕大部分的力量都被無目女鬼承受,所以鐘樂在遭受靈異公交車撞上鬼血后延著某種聯(lián)系襲擊了他的力量的時候,只是自己的身體受到了損傷。
鐘樂將鬼域展開,四周的泥土向他匯聚過來,然后組成一條條觸手,橫掃著周圍。當觸手接觸到鬼血的時候,鬼血便迫不及待地鉆入其中。
這些鬼血不能放在外面太久,否則里面會出大問題,必須存放在自己的“身體”里。
但似乎因為鐘樂與人偶之間的聯(lián)系,這些鬼血在人偶體內(nèi)也很安靜。
“嗯?那兩個家伙怎么也去那個小鎮(zhèn)了,不會是想打什么主意吧?!?p> 鐘樂看到了正向小鎮(zhèn)跑去的兩人,沒有絲毫心虛,仿佛剛才故意嚇唬他們的人就不是他一樣。
一部分混雜了鬼血的泥土凝聚起來,組成了一具人偶,和鐘樂用鬼血包裹自己時的樣子一模一樣。
人偶鐘樂看向了遠處朝橋的方向奔跑的兩人,鉆入泥土中尾隨而去。
………………
此刻,許峰和林北也來到了那座橋。
這是一座拱形橋,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年代了。橋下流淌著的河水,渾濁且陰暗,讓人根本無法看清里面有什么。
“該死,那兩只鬼還沒離開?!痹S峰回頭走了幾步,眺望著公交車的方向。
發(fā)現(xiàn)那里正被一片幽藍的光籠罩著,地面上還是一片鮮紅,之前他們倆掉的坑都好像被填滿了。
“這下是真得進去了,唉,那個鐘樂死了,反而輪到我們了,這算是詛咒嗎?”林北自嘲地一笑。
“不管怎么樣,活還是要活下去的,回到公交車上是別指望了,只能從這里找突破口了,走吧。”
兩個人并肩踏上了橋頭,警惕著四周。
這里是未知的靈異之地,一旦不小心眼就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當他們走過橋頭的時候,一個全身包裹在血液中的人也從后面的泥土中爬了出來,跟著他們進入了小鎮(zhèn)。
………………
“嗯?”
突然,鐘樂看向小鎮(zhèn)的方向,那個跟著許峰和林北兩人的人偶失去了聯(lián)系。
現(xiàn)在只能感應到大該的位置,但續(xù)續(xù)斷斷的,根本無法確定。
“那座小鎮(zhèn)竟然能屏蔽我與人偶之間的聯(lián)系,看來把靈異公交車當退路的計劃是行不通了,我必須得親自進去?!?p> 鐘樂擺弄著旁邊的無目女鬼的身體,在它身體上上下摸索。
“切,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
“頭發(fā)沒有啥靈異?!?p> “這是啥,紅肚兜?還不錯喲,竟然有件靈異物品?!?p> “媽的,這鬼多大的人了,竟然走路不穿鞋?!?p> 被薅得一干二凈的女鬼,赤裸裸地躺在鐘樂面前,四周是被撕裂的衣服。
鐘樂扔掉手中從厲鬼身上拔下的頭發(fā),將紅肚兜收好,嚴肅地看向女鬼。
接下來就是正事了。
一把抓住女鬼那細膩潔白的雙手,用操偶鬼的力量直接侵蝕它。
鐘樂要把這只厲鬼拆解開來,似乎因為已經(jīng)陷入死機,鐘樂對這雙鬼手的侵蝕很順利,沒用多長時間就操控了它。
這雙和活人差不多的白色手掌,從無目女鬼的手臂上掉了下來,然后懸浮在鐘樂身側(cè)。
鐘樂只侵蝕了這雙鬼白手,操控它自己從厲鬼身上掉下來。
“有意思的能力?!?p> 這雙手似乎能觸碰到不存在現(xiàn)實的東西,剛剛它飛到鐘樂旁邊的時候,在這片幽邃的藍光中掀起一道幾乎接近于無的漣漪。
但這里是鐘樂的鬼域,立即就被他發(fā)現(xiàn)了。
故技重施,鐘樂又把無目女鬼的那對蒼白的眼睛給弄下來,但這次他倒沒有透過那對鬼白眼看到什么。
不過,鐘樂并沒有深究,想要知道厲鬼的力量,需要一次次地挖掘,但現(xiàn)在不能去挖掘,如果它們因此又復蘇了,很可能掙脫他剛建立的淺層操控。
從行李箱中取出裝有鬼毛筆的盒子。
鐘樂沒有猶豫,直接將它取出。至于鬼毛筆的未知詛咒,從過去用到了現(xiàn)在,早就債多不壓身了。
畢竟探索靈異這么長時間誰能不出什么問題啊,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那樣子鐘樂反而會天天提心吊膽。
把那只怪異的鬼毛筆插進存放鬼血的泥土中,讓它吸取里面的鬼血。
最終在那對鬼白眼和那雙鬼白手上面寫下:
“絕對聽從鐘樂的命令?!?p> 這兩只殘缺的厲鬼被鐘樂扔在了地上,鬼血瞬間覆蓋了它們,加大鬼毛筆留下的影響。
原本蒼白的眼球和雙手都被侵染出一層紅暈。
“差不多了?!辩姌沸枰藓豌鍟┰谶@次行動中乖乖聽話,不能在關鍵時刻出差錯。
“好了,我們可以開始了?!?p> 鐘樂直接出現(xiàn)在楚修和沐書雪面前,并把向老師隔絕開來,這次沒有再讓他們自己選,直接用鬼域把鬼白眼鑲進楚修的眼中,把沐書雪的雙手切掉,替換上鬼白手。
沒有管身后正在哀嚎的兩人,畢竟,經(jīng)歷痛苦也算是初次駕馭厲鬼的主要過程,除了某些詛咒類型的厲鬼。
“有四位馭鬼者來探路,再加上我的人偶,應該夠我摸清這里的情況了。”
………………
“你叫什么名字?”
另一邊,鐘樂直接帶著向老師來到靈異公交車打開的前門旁,然后拿出一個衛(wèi)星定位手機用鬼域塞進公交車底下的某個隱蔽的地方,并用幾根金條固定住。
“啊,抱歉,我叫向鳳。”
向鳳在經(jīng)歷這次事情后,也不可能再以老師的姿態(tài)與鐘樂交流。
“如果你能活著回到大安市,去警局找一個叫顏俊的人,讓他通知何刑警把我上次發(fā)現(xiàn)的那個古屋進行二十四小時全天監(jiān)控,任何情況都不要放過?!辩姌氛f道。
“好?!毕蝤P這時算是徹底確信了刑警的存在,畢竟都叫她上警局找人了。
“可以了,你走吧。”
靈異公交車又開始啟動,這次鐘樂沒有再阻止。
向鳳趕緊趁機跑上了車,朝最近的座位坐下,并向鐘樂方向擺手再見。
但鐘樂在說完后就直接離開了,畢竟已經(jīng)無法將靈異公交車作為退路。
公交車向前駛?cè)ィ苯訌溺姌返墓碛蛑邢?,安靜的車廂里能看見的就只有向鳳和那只正在滴水的厲鬼。
她緊張地左右觀望,接下來,只能靠她自己一個人了。
“沒事,我能行的,現(xiàn)在這里就只有一只鬼。”向鳳對著自己打打氣。
但,這可不是能不能行的問題。
如果向鳳抬頭看一眼公交車的電子顯示屏就會“驚喜“地發(fā)現(xiàn),顯示屏上的數(shù)字從她上車后就變成了,2。
“唉,這次回去以后,我想把這件事告訴我的家人們和學生們,讓他們都小心一點?!毕蝤P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就是不知道鐘樂這些人會不會同意,畢竟我從教這么多年了也沒有聽到什么消息,最貼近還是那個刑警的傳聞?!?p> “真沒想到世上竟有這么恐怖的東西,也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辦啊?!?p> “唉,你倒是說是不是,竟然真的有鬼唉。”
“哈哈哈,你可真會說笑,我怎么可能騙你呢?!?p> “還有上次我媽跟我說,她曾經(jīng)看到一個人從二十幾層樓的窗戶掉了下來,結(jié)果一點屁事都沒有,說不定也是鬼呢。”
“還有,還有……”
向鳳越說越興奮,越說越來勁,仿佛要把自己多年以來累積的心里話一股氣全都吐出來。
沉寂的車廂里,被一位女士歡快的聲音充盈,并且熱鬧起來。
可,這終究只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而唯一的觀眾,還是一只身體滴水浮腫的厲鬼。
而在向鳳那與之一次次交談的座位上,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
有一只看不見,或者說除了向鳳之后誰都看不見的鬼跟著向鳳上了車,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盯上了她,但似乎因為公交車的壓制還沒有把她殺死。
但向鳳可是在鐘樂的鬼域里上的車,連這樣都沒有被鐘樂發(fā)現(xiàn)。
看來,無論她在哪里下車,都將迎來一場未知的恐懼。
………………
曲折的小路上,一對相互攙扶的男生,女生和一位全身被鮮血包裹的人向小橋上走去。
鐘樂這才在后面緩緩跟上,旁邊一具具混雜著鬼血的泥人偶被制造出來。
“鐘大哥,這座橋下面有異常?!?p> 楚修臉上,一雙蒼白無瑕的眼睛,帶著詭異的神色,來回打量著這座橋,向旁邊被血包裹的人說道。
石頭拱形橋,陰暗渾濁的河流,又是在這種詭異的地方,要是說這里沒有鬼傻子都不會相信。
“能看到是什么嗎?”人偶鐘樂問道。
“不能,但我似乎能對它做些什么。”
楚修拼命地睜大雙眼,想要從橋底下看出什么,但還是不行。
“沒事?!?p> 人偶鐘樂拍了拍他的頭,絲絲的鬼血流進他的眼睛中,原本有些明亮的白眼,暗淡下來。
這鐘樂剛發(fā)現(xiàn)的新用法,鬼毛筆的力量影響馭鬼者,而作為維持的鬼血本身又可以壓制駕馭的厲鬼。
這樣的話,他將可能掌控一群任由他驅(qū)使的馭鬼者,他們?yōu)榱四芑钕氯?,只能聽從他的調(diào)遣。
楚修似乎放松了許多,感激地看向他。
就像一只溫順的寵物一樣,才得到一點連獎賞都算不上的東西,就對主人很親近。
但這不能未讓鐘樂感到高興。
厭惡。
一股惡心的感覺。
從自己的內(nèi)心迸發(fā),以前一直在掌控下的身體自主發(fā)出反應。
人偶鐘樂把原本還想讓他在這里盡情地使用厲鬼力量,并測試他能壓制的極限的話直接咽了下來,沒有看向楚修和沐書雪二人,直接先一步向小鎮(zhèn)走去。
楚修和沐書雪感覺有些奇怪,對視了一眼,趕緊跟了上去。
………………
跟在后面的鐘樂,神色十分凝重。
他發(fā)現(xiàn)被厲鬼影響太深了。
對這兩個人是生是死,鐘樂并不在意。
因為他在聽到這兩個人也要跟過去,就打算讓他們?nèi)ヌ铰?,幫他們駕馭厲鬼不過是增加一下他們的生存率,畢竟總不能才試探一下就死了,這能有多少用。
但是,到底是什么時候,這種幾乎把人當成牲畜驅(qū)使操控的行為當作理所當然了?
如果楚修是以不滿,或者厭惡,甚至沒有什么態(tài)度,鐘樂都不會在意,但唯獨那種感激的眼神讓他厭惡。
是因為他最近過度地使用厲鬼?
不止這個,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不對,我什么時候竟然為和我非親非故的人著想了,這應該算是對不把人當人產(chǎn)生的心理不適才對吧?!?p> 抑或者,內(nèi)心負罪感。
呵,可笑。
鐘樂看向自己的身體,剛剛應該是自己的身體提醒了自己,那為什么之前沒有過。
突然,瞳孔劇縮。
鬼血修復的血肉,操偶鬼的力量無法短時間侵入。
以前是因為沒在意,認為自己的身體變成人偶很正常,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
自己的意識記憶已經(jīng)無法改變,而正常的身體是他維持僅剩的人性,唯一的關鍵。
想到這里。
鐘樂立即收回了自己身體里的操偶線,但這還不行,因為那些血肉已經(jīng)被侵蝕過了。
來到之前的那個公交車站。
一點一點把自己的身體打碎,撞碎,然后用鬼血慢慢地恢復。
鮮血飛濺,甚至還能在里面找到骨渣。
每次因傷痕過多而倒地,然后修復,再來。
但那是久違的感覺,那是疼痛。
雖然他痛苦的情緒已經(jīng)很淡泊,但他確實感受到了疼痛。
還有最后一個部位。
鐘樂已經(jīng)把頭對準其中一根柱子。
停頓了一下,既然做那就做徹底點。
快步,沖上前。
咚。
………………
另一邊,人偶鐘樂和楚修,沐書雪也進入了小鎮(zhèn)里。
一股舊時代的風氣朝三個人撲面而來。
一座座泥瓦房整齊地排列在道路兩旁,陳舊的墻面,訴說著它們經(jīng)歷的悠久歲月。
但仔細一數(shù),房子總共也就七個。
還有三個是破舊的小木屋,就是很隨意用木頭搭建的那種,穿插在幾座泥瓦房之中,但又不覺得顯眼,很自然地融入在這古老的氛圍里。
所有的房屋,大門處都掛了兩盞燈籠,從車上看到的紅光就是這些燈籠里面的火焰發(fā)出的。
一股異常的香氣彌漫在街道上,很奇怪,明明很佰生,但又覺得有點熟悉。
人偶鐘樂四處觀望,想尋找香氣的來源。
香氣隨著輕微的風撫過臉頰,感覺就像細膩中帶著點冰涼的皮膚擦過。
“你們能聞出空氣中是什么味嗎?”
楚修一頓,臉色有些糾結(jié),支支吾吾道:“好像是很香的女孩子身上的味道,呵呵?!?p> 這小子,深藏不露啊。
“?。磕遣皇擒岳蚧ǖ南銡鈫?,那可是我最喜歡的味道我不可能認錯?!便鍟┝⒓捶瘩g,并對他表示嫌棄。
每個人聞到的味道似乎都不同。
看來,才剛進鎮(zhèn)沒多久,他們就很有可能觸發(fā)了一只未知的厲鬼的殺人規(guī)律。
“本體,還沒有進來,我也無法將消息傳到外面,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兩人?!?p> 在意識到自己可能出問題后,鐘樂對楚修和沐書雪的第一反應是抹除留在他們體內(nèi)的影響。
但現(xiàn)在是非常時候,必要的后手是留的。
“我們現(xiàn)在就分開吧?!比伺肩姌费杆僮龀鰶Q定。
“???”楚修和沐書雪聽到后,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可以把這次當做一場試煉,只要你們其中有人能活下來,我可以承諾成為那個人進入馭鬼者圈子的領路者,甚至可以加入我的勢力。”
“但……鐘大哥,這可是會死的?!背拚f道,看樣子很是抗拒,沐書雪也狠狠地點頭。
“成為了馭鬼者,那就注定與死亡相伴。注定!與厲鬼產(chǎn)生交鋒,那將是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存亡,而這里就是你們的第一次??傊涀?,那三句話?!?p> “鬼是無法殺死,能對付鬼的只有鬼,鬼都是有規(guī)律的?!?p> 說完,人偶鐘樂的身體就直接散開了。
在楚修與沐書雪無法看到的角落里,一個小型鐘樂就站在那里,眼中閃爍的是冰冷與殘酷。
它將自己分散躲在了各處,觀察楚修和沐書雪的情況,同時也在尋找跟著許峰他們的人偶。
這是幫他們駕馭厲鬼所要的報酬,也是為了降低它之后的死亡概率。
很刻板,跟個強迫癥似的,無論鐘樂本人還是人偶都好像在依照什么的死板的交易理念,還帶著點強買強賣的行事風格。
不管之后怎么樣,它的記憶都將是鐘樂真身進來后的第一手情報。
所以,它現(xiàn)在不能死。
………………
小鎮(zhèn)外的公交車站處,一個頭部碎裂正在愈合的人站了起來。
“……”
這一番折騰后,鐘樂身體里操偶鬼的力量算是暫時清理干凈了。
雙手正在滲出鬼血,滴落在地上,然后沒多久就制造出一個人偶。
這是這次過度使用鬼血后多余的鬼血,還有失去了操偶線束縛的源頭產(chǎn)出的鬼血。
現(xiàn)在,鐘樂只能以人偶來儲存這些鬼血。
但這不是鐘樂現(xiàn)在最關心的事。
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笑了,雖然無法出聲,但他還是要笑。
這是自嘲。
當鬼血涌入頭部修復自己的時候,人臉鬼中那鬼毛筆留下的影響得到了進一步加強。
意識中的平衡失調(diào)了,他也即將以為自己就此陷入那無止境的血色人生。
但是,意外發(fā)生了。
在鐘樂沒有驅(qū)使的情況下,操偶鬼竟然自己向他靠近過來,雖然仍沒有降臨,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顧及。
但連接那張代表他意識的腥紅人臉的線,已經(jīng)從三根增到了驚人的五根!
平衡又恢復了,但這不是鐘樂找回的。
是操偶鬼自己干的!
“連死機都是偽裝!”
鐘樂現(xiàn)在有些瘋狂,很煩躁。
只想著要不要直接沖進小鎮(zhèn),尋找那件能消除記憶的靈異物品,然后給自己來一下,反正他和操偶鬼是連在一起的,不管是誰在算計自己,一起同歸于盡吧。
內(nèi)心不斷思考著怎么把那邊的東西給殺了,哪怕死也要拉著一起下水。
“呼,我還沒有輸,既然它還沒有突破那層限制,那我就還有機會?!?p> 經(jīng)過一陣自我發(fā)泄,鐘樂也跟變臉似的平靜了下來。
但他不敢去想那層限制到底是操偶鬼本身就有的,還是人為布置的。
無論如何,只能繼續(xù)前進。
鬼域張開,帶著周圍數(shù)十個鬼血人偶向小鎮(zhèn)方向飛去。
操偶鬼的力量用還是要用的,不然他這次就可能活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