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的人有價值嗎,我對著自己發(fā)問。我坐在長椅上,望著天空發(fā)呆??缒暌?,寒風刺骨,在這個時間段出來游蕩的大多都是失意人。我坐在公園長椅上,四周的房屋燈火通明,唯留這個公園暗淡一片,我長嘆一口氣,喝下手中最后的啤酒,把罐子捏扁朝黑暗里丟了過去。
不知何時,我的對面來了一個男人。他憔悴的面孔訴說著他的痛苦,骯臟的衣服宣告著他的貧窮。我沒有說話只是和他同時嘆了一口氣。
這時他向我搭話到“你認為價值是什么?”
我看著天空悵然的回答到“一個荒謬的評價體系”
他苦笑著“也許吧,評價體系這玩意可真操蛋”
我望向他“大眾的評價體系從來就是一坨排泄物”
他笑著搖了搖頭“價值是要人去認同的,沒有人價值就是空氣”
我揮了揮手說到“少來了,價值就是當權者們?yōu)榱耸`人們而創(chuàng)造出的符號標準”
他沒有反駁只是望向燈火通明的城市說道“確實,價值一文不值”
說完他起身向著黑暗里緩緩走去,半路回過頭向我像個老兵一樣揮了揮手。
我又回到了孤獨的樣子,看著黑云密布的天空,似乎要下雨了。價值和意義又有什么意義呢,我從來都是在荒誕和孤獨里活著。
不知不覺間睡著了,醒來時發(fā)現(xiàn)對面長椅上坐著一個擦著眼淚的女性。她哭的很能博取人們的同情,可是無法博得我的同情。我無視了她繼續(xù)向著天空發(fā)呆,她擦干了眼淚,妝花了。
對著我問到“我漂亮嗎?”
我一時有點語塞“呃,漂亮?”
聽到這話她哭的更傷心了“為什么那個賤貨還是上位了!?”
我決定沉默,我和她無言許久,只有她不時的抽泣聲回蕩在公園里。
她突然打破了沉默問到“為了一個男人而死會有媒體來曝光嗎?”
“呃,應該會有吧”我回答著
我追問到“你不可能要為那個男人而死吧?”
她擦了擦眼眶說道“我要留下遺書,讓我死后那個賤人也不好過!”
我嘆了口氣“可能會有媒體去曝光你的事件,但是然后呢?”
她堅定的回答到“那個賤人和奸夫可以得到懲罰,這樣就夠了”
“然后呢,僅此而已,僅僅是懲罰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看著我說道“意義這樣還不夠嗎?”
我靠著長椅椅背說著“意義不存在,你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工作、你的金錢、你的生活、你的任何事物都是無限時間內(nèi)發(fā)生過無數(shù)遍的事物。任何意義在無限的時間和虛無下都是人眼的短暫幻覺罷了”
她有些不解的聽著,問到“那意義是否存在呢?”
我直起身子回答到“不存在,任何意義的賦予都是人為的、主觀的。意義是一個偽命題”
她似乎有些理解了,但還是問到“那做任何事只要不去追求第一,不去創(chuàng)新那一切對自己來說不就是完美的嗎”
“這樣是不可能的},意義是空虛,但不意味著得停下對世界的探索”我回答到
“那時間是什么呢”她問到
“時間對你而言是什么?時間具有連續(xù)性嗎?時間是否有起點和終點?”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時間就是時間,存在啊,不存在吧”她迷惑的搖了搖頭
“時間對我來說就是一個牢籠,把我的思維囚禁在這幅殘破的軀殼里;時間不具備連續(xù)性,一切事物的發(fā)生都是隨機的荒誕,任何事物之間不存在任何的意義聯(lián)系;時間的起終點在人類的主觀里是無法被觀測的,任何觀測都是對上位的探索,只得不了了之。
她好像懂了許多,朝著家的方向走去,我又重新躺回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