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清理
溫韶跟著侍女到達(dá)吳媽媽的住所后,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金光閃閃的大門。
她上前又敲又摸,這扇門居然是黃金做成的。
過得挺奢侈嘛。
溫韶冷笑一聲,讓家兵把門拆下來。
侍女帶溫韶繼續(xù)往前走,最后停在了一處房間外。
房間的門口有兩個坐在地上托腮打瞌睡的侍女,溫韶一行人的動靜不算小,故而輕而易巧的驚醒了她們。
溫韶看清這兩個侍女的臉后,對其中一個有些微微詫異。
讓她感到詫異的那個侍女就是剛才貼著吳媽媽耳朵說話的圓臉少女。
兩個侍女沒料到一睜眼就看見一群氣勢兇狠的人站在面前,還以為是在做夢,她們便互相掐了掐對方的胳膊,疼痛感卻告訴了她們現(xiàn)在的場景是真實(shí)的,她們便被嚇得抖了起來,尤其是那個圓臉少女。
溫韶觀察到圓臉少女表面上看著是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實(shí)際上她的嘴角竟然揚(yáng)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溫韶:?
這人怎么看都不對勁。
她立馬讓家兵們看好她們,特別是那個圓臉少女,順便再讓家兵們把樓里的姑娘們?nèi)紟У絽菋寢尩脑鹤永铩?p> 安排好后溫韶沖著房門就是一腳,左阡聽見房門被她踢得發(fā)出砰的一聲,心里直呼惹不起。
左阡覺得他整個人都要被這聲音抖碎了。
溫韶不進(jìn)不知道,一進(jìn)嚇一跳,她在吳媽媽院子里看到的龐大花鳥池塘都沒在臥室里看到的景象那么驚呆。
鑲著金邊的白玉方柱分別立在房間的四角,地板全是由金子堆砌而成,上面還刻了雕花,更別論房間里珍貴的紫檀木家具和字畫一類。
這些顯得她住在曲撫老家的小竹樓極為寒酸。
溫韶瞬間化為檸檬精。
吳媽媽住得比一些貴族不錯許多,居然還好意思說小樓賺的錢不多?怕不是都被吳媽媽貪了。
溫韶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欺騙,更何況吳媽媽造這個院子的錢都可以養(yǎng)活多少流民了?
左阡似乎被溫韶的氣勢影響到,他縮了縮脖子,悄悄感嘆了句這吳媽媽還真會享受。
溫韶大步流星走到床邊,她一把撩起了床簾,床上躺了兩個衣衫不整的人,除了吳媽媽外,還有一個溫韶不認(rèn)識的男人。
聽著他們的打鼾聲,溫韶只想說她搞了這么大的動靜,這兩個人居然還能睡得著。
看著吳媽媽睡得特別香的樣子,溫韶的怒氣值越攢越高,她一不做二不休,抓起躺在里側(cè)的吳媽媽就從床上拖了下。
吳媽媽被溫韶拖醒,被打擾到睡覺的她剛準(zhǔn)發(fā)作一通,沒想到睜開眼就看見臥室里站了一堆黑衣人,床邊還站著溫韶和左阡,她頓時嚇得升上來的脾氣又憋了下去。
她意識到現(xiàn)在樣子有些不雅,便不管床上的男人就把被子全扯了下來罩在身上,哆嗦著說道:“貴人怎么來了?”
溫韶笑得非常燦爛,如果是熟悉她的綺玉和朱緋在場,定知道這種笑容是她生氣的表現(xiàn)。
她拍了拍手掌,指揮家兵把房間里的財(cái)寶都搜出來,這才跟吳媽媽說話:“你還不知道我為何來此?”
吳媽媽心里發(fā)虛,緊張地咽下一口口水,沒敢接話。
屋子很快被翻得一片狼藉,吳媽媽的心仿佛在滴血,她看溫韶指揮的黑衣人氣勢肅厲,升起的那一丁點(diǎn)反抗之心又降了下來,她在心情慌亂下東瞅瞅西看看,妄想得到幫助。
“不用看了?!?p> 溫韶讓左阡給她搬了一個凳子。
凳子上鋪的軟墊很軟,她坐在上面翹了個二郎腿,“今日無人能救得了你,說吧,這些年的賬本在哪里?”
此情此景下,吳媽媽心里說不出來的懊悔,她就不該聽萱娘那賤人的話,說用什么拖字訣,半夜再偷偷做掉溫韶,反正溫韶又不是權(quán)貴之人,就是個跑腿的,等做掉溫韶后她再給左阡一大筆錢,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瞞過去。
家兵們速度很快,吳媽媽還沒想出對策,他們就從各個角落里搜出了不少的金銀財(cái)寶。
為首的一個家兵把找出的一摞紙送到了溫韶手中。
吳媽媽內(nèi)心竊喜,嘴角忍不住彎了彎。
看樣式她就知道這不是賬本,沒有賬本,她就可以說這里是上一任總管胡葉弄的。
溫韶通過表情看出了吳媽媽的想法,她二話不說,扯住吳媽媽的頭發(fā)然后把吳媽媽的頭抵到桌角狠狠的撞了一下。
“最后一遍問你賬本在哪里?!?p> 吳媽媽被撞得生疼,眼淚嘩啦啦往下掉,但還是不松嘴。
“奴知道賬本在哪里!”
臥室門沒有關(guān),蹲在門口的圓臉少女自然把剛才發(fā)生的一幕看在眼里,對吳媽媽累積的恨促使她說出了這句話。
“哦?在哪里?”
“貴人得先放了奴,奴才能告之?!?p> 圓臉少女轉(zhuǎn)過身,向溫韶展示被家兵綁在后背的雙手。
溫韶沒有發(fā)話,摸了摸自己的衣袖。
“奴以命保證未欺騙貴人?!?p> 圓臉少女見溫韶不語,猜測出溫韶不相信她的話,所以做了這樣一個保證。
溫韶眉頭一挑,這才讓家兵給圓臉少女松綁。
圓臉少女解開繩子后把剛才和她一起打瞌睡的侍女也解綁了。
“這……”
旁邊的家兵詢問溫韶的意思。
“沒事?!?p> 溫韶?fù)]了揮手,并讓左阡給她倒了杯茶。
左阡端著茶壺,眼神幽怨。
他的主子都沒讓他端茶倒水過,這謝小郎君竟然讓他做這種小廝才做的活!簡直太過分了!
圓臉少女揉了揉手腕,踏進(jìn)了臥房。
吳媽媽不屑的看著圓臉少女,沒有人知道她把賬本藏在了哪里。
圓臉少女沒有理睬吳媽媽,她徑直走到衣柜旁,按了一下柜門上凸起的花形浮雕,伴隨著輕微的響動,衣柜徐徐向右移動,露出了一個凹槽。
圓臉少女的一系列操作讓吳媽媽傻眼了,她不知所措的看著圓臉少女把凹槽里的匣子遞給溫韶。
溫韶打開匣子,里面裝著的正是她所想要的賬本,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本子。
看著溫韶拿起賬本的動作,吳媽媽此時已是心如死灰。
她千不該萬不該信萱娘和箐兒那兩個小賤人的話,也不該殺了胡葉自己上位……
溫韶大概瀏覽一下就把賬本放回了匣子里。
“貪了多少錢?”
溫韶走到吳媽媽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吳媽媽哽了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狡辯道:“我、我……聽不懂貴人在說什么?!?p> “聽不懂?”
溫韶指著屋內(nèi)的裝修:“這些,是什么?”
在事實(shí)面前,吳媽媽啞口無言。
“不說?可以?!?p> 反正貪多少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
“把吳媽媽送莊子里干活去,她那兒子也一樣,不用給他們倆干活的報(bào)酬,每日一碗薄粥吊著命就行——至于他”
溫韶看著床上愣住的男人,“你是吳媽媽的夫婿?”
男人回過神來,見局勢不對,立馬撇清關(guān)系:“不、不是。她夫婿早死了,奴只是她養(yǎng)的……”
男人說到這里時說不下去了,“請貴人相信奴?!?p> 溫韶看這人的眼神滴溜溜的,也不是什么好鳥。
“行了?!睖厣夭荒蜔┑?,“你以后去洗樓里的恭桶吧,和吳媽媽的兒子一樣沒有報(bào)酬,只準(zhǔn)吃薄粥?!?p> 這種人就別浪費(fèi)她的錢了。
吳媽媽不甘心失去辛苦得到的一切,她想要掙扎,卻被家兵按得動也動不了。
既然她沒得好果子吃,那就拉一個墊背的!
吳媽媽大喊道:“我要舉報(bào)左阡!”
“哦?”
溫韶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