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鐵汁回來了！
鐵汁。
祖大壽。
劉老六。
大麻子。
湯姆。
所有袁崇煥帶來的遼東軍。
要造反。
十萬人，集合在阜成門外。
在鐵汁的帶領(lǐng)下，要踏碎這座城。
其他各路進(jìn)京勤王的人馬，遠(yuǎn)遠(yuǎn)地躲在別處，不敢管。
總攻的時(shí)間定在午夜，袁崇煥離開關(guān)寧軍進(jìn)城的時(shí)刻。
可是傍晚時(shí)分，呂不行回來了，帶來了一個(gè)消息。
“皇太極沒有走，躲在北邊的山里！”呂不行道，意味深長地看著鐵汁。
鐵汁也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怒火和不甘，接著，一口鮮血“噗”地吐了出來。
眾人忙上前將他扶住。
斗大的淚珠從鐵汁的眼睛里滴了出來。
“老呂！”鐵汁嘴里含著血，眼中含著淚，道，“我顧不了那么多了！我顧不了那么多了！”
呂不行也哭了，安慰著鐵汁道：“堂主，我懂，我知道，但是，但是......”
他也不是道該說什么了。
“我的爹娘死了，為了這該死的朝廷，現(xiàn)在，看著我長大的袁叔叔也死了，還是為了這個(gè)該死的朝廷。那，是不是，這朝廷里管事的人，也得死？”鐵汁流著淚，咬著牙道。
大麻子哭得稀里嘩啦，將他的面皮浸掉了。
“你別這樣想！你別這樣想！”她在一旁心疼地安慰鐵汁。
鐵汁努力地控制住自己，控制住自己的眼淚和哭聲，決絕道：“這個(gè)城，必須攻，這個(gè)仇，必須報(bào)！”
身邊眾人，不敢再說什么了。
午夜。
BJ城下，人人舉著火把，將這阜成門外，照得燈火通明。
鐵汁橫刀立馬，立于軍前，面容中充滿了恨。
“將軍，別攻城！別攻城，袁督師有話給你！”城上，一個(gè)老太監(jiān)大聲哀求著道。
接著，所有人看到，從那城墻之上，又用籮筐吊下來一個(gè)人。
這人落地之后，腳步極快，款款來到了鐵汁的馬前。
“堂主！”她抬起了頭，看向了鐵汁，“袁督師，給您留了信！”
鐵汁在夜色中看到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熟悉的，又有些蒼老的臉。
“大翠？”鐵汁忍不住叫了出來。
“堂主，是我！”
“你，你怎么？”
“我是在那牢里，管牢飯的！袁督師臨走的時(shí)候，讓我把這封信帶給你！”
說著，她雙臂伸出，遞上來了一封信。
鐵汁接過了信，顫抖著雙手打開，看到了袁崇煥在這世上留下的最后幾個(gè)字。
“向北，趕走女真人。向東，回寧遠(yuǎn)，守百姓，守江山?！?p> 鐵汁將這封信看了又看。
終于，嚎啕大哭。
那一夜，關(guān)寧軍隊(duì)，到底沒有攻城。
第二日，鐵汁一病不起。
祖大壽遵從袁崇煥的遺愿，帥軍向北，打跑了皇太極。
接著，又過了幾日，鐵汁命令祖大壽為總指揮，帥軍，回了遼東。
他自己，則留在了京城東北那個(gè)破敗的山村。
一同留下來的，還有可可和湯姆。
在兩人的悉心照料下，鐵汁的病情漸漸有了好轉(zhuǎn)。
一日夜里，鐵汁突然不見了。
二人找了一晚也沒有找到。
可是，第二天早上，鐵汁又回來了。
同樣的事情，發(fā)生在之后的每一夜。
可可問鐵汁，去干什么了，可是他不說。
后來，京城里流傳開了一個(gè)傳言。
說，崇禎皇帝每日夜里，睡得好好的，總是夢(mèng)見被人抽了個(gè)大耳光。
一連很多天，夜夜如此。
而且，不光是這夢(mèng)離奇，崇禎皇帝身體上也有反應(yīng)。
每次夢(mèng)中驚醒，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以至于，半個(gè)月之后，自己經(jīng)常挨嘴巴子的那半張臉，要比另外的半張臉腫起來一大塊。
崇禎皇帝很是害怕，命令大內(nèi)加強(qiáng)戒備，嚴(yán)密看護(hù)。
可是，這夜里，啥也沒發(fā)現(xiàn)。
于是，老百姓講，很可能是袁崇煥的冤魂回來了，是袁督師在抽那皇帝的嘴巴子。
再后來，鐵汁的身體完全恢復(fù)了。
可可問他：“你回遼東嗎？祖將軍和劉老六說，大家都等著你呢！”
他淡淡道：“我，不回去了！”
“那你去哪啊？”可可道。
“回蜀地！”鐵汁道。
“哦！”
可可應(yīng)了一聲，沒有說話。
“你們也保重！亂世之中，小心一點(diǎn)！”鐵汁看了看可可，又看了看湯姆，囑咐道。
“堂主也是，保重！”湯姆道。
鐵汁點(diǎn)點(diǎn)頭，撿起了自己的行禮，牽起了自己的馬，向南走了。
可可在身后看著他，眼睛漸漸濕潤了。
湯姆也看著他，嘆了口氣。
接著，湯姆將目光落到了身邊人的臉上。
自從那日可可的面具掉了下來，他的目光好像就離不開這張美麗的臉了。
“可可，那日，鐵堂主和我們說，把你托付給我，我還不理解，哎，我真是太糊涂了！”湯姆道，說話的語氣有些喘了。
可可沒有說話，依然看著鐵汁離去的方向。
“不過，我現(xiàn)在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
可可依然看著鐵汁離去的方向，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湯姆，對(duì)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了！”
湯姆呆住了，臉上的表情哭笑都不是，有些尷尬。
他也順著可可的眼神看向了遠(yuǎn)方，漸漸又釋然了。
是呀，鐵堂主，哪個(gè)女孩子不喜歡呢。
一個(gè)月之后，鐵汁回到了云崖山上。
靈兒穿著最樸素的衣服，做著最樸素的農(nóng)活，臉上帶著最樸素的笑容，看到了他。
她的眼睛里像是盛開了節(jié)日里的煙花。
“哥！”靈兒叫道，跑向了他。
不自覺的，鐵汁也笑了，是那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甜甜的，沒有任何憂慮的笑。
他們二人緊緊地相擁在了一起，抱了好久，以至于身旁的老道都看不下了。
“嘿嘿嘿！”老道提醒道，“這還有人呢！”
鐵汁這才看見門主在一旁曬太陽，忙打招呼：“門主，我回來了！”
門主也端詳著他，笑了：“聽說，在外邊混得不錯(cuò)，成了大將軍了！”
鐵汁道：“還不是您老當(dāng)年栽培得好！”
“嘿！嘴也甜了！是不是不一樣了，?。快`兒，是不是不一樣了？”
靈兒看著鐵汁，眼神中充滿了崇拜和愛意。
“爹娘呢？”鐵汁問。
“他們?nèi)ズ笊讲赡⒐搅耍 膘`兒道，“早收到了呂堂主的書信，說你要回來，爹娘就一直盼著呢，天天想著給你做好吃的！我這每日在他們眼前的閨女，可從來沒有這樣的待遇！”靈兒“抱怨”道。
“哈哈哈！我們都要沾鐵汁的光嘍！”門主道。
“那其他師父?jìng)兡?？”鐵汁問門主。
“他們不是總在這云崖山上的，你之前來的那一次，是他們特意趕過來的?，F(xiàn)在每個(gè)人都有自己管的事，不在這里！”
“哦哦哦！”鐵汁點(diǎn)頭道。
正說著，兩個(gè)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
“鐵汁？鐵汁回來了？鐵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