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我喜歡被你利用
“咱們都是鬼門的人,都是一家人嘛,互幫互助是應(yīng)該的!”
在傳播流言這件事上,雁書的確幫了不少忙,以至于本該她去殺人的卻找不著人,累得寧千沉這個門主親自跑一趟。
“那我呢?你連我也利用?”
“沒有!”她一臉無辜地大喊一聲,趕緊扔開手上的東西站起來:“師父誤會我了,我只是人手不夠求師父幫幫忙,沒有利用的意思?!?p> “你明知我會來協(xié)助你,所以故意留著白玉晨不殺,又知我不忍看你中毒,定會出手挾制江逸,這才設(shè)下這一局,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讓其他人都深陷其中?”
這……說得雖然不錯,可用心真的沒有那么險(xiǎn)惡!
百里樂央有些慌神,她知道以寧千沉的聰明很有可能一眼看破自己的招數(shù),可她這不也是沒辦法嘛,誰讓這個師父功夫好,的確適合潛入玄機(jī)門做這事呢?
“沒……沒有那么嚴(yán)重,我真的只是想著師父能幫幫我的忙,畢竟第一次有任務(wù),得做到盡善盡美不是?”
寧千沉起身慢慢走近她,渾身的壓迫感無比濃重,特別是他凝重的臉上,那雙眼睛已經(jīng)半瞇起來,顯得十分危險(xiǎn)。
“你昨夜說自己得拖住林芷蘭和她帶來的一眾高手時(shí),我就已經(jīng)想到,你故意支走雁書,無非是想借我的手去殺白玉晨對不對?”
心思都已經(jīng)被猜中,百里樂央只能被他逼迫得連連后退,手中的袖口已經(jīng)被捏得變了形:“師父……我……”
她只是不甘只有自己報(bào)了上一世的仇,也想寧千沉能夠親手讓白玉晨赴死,還了他上一世的命債。
說來也許不公平,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卻莫名其妙背負(fù)上了這些,可她不知怎么回事,就是不甘。
每每想起他那時(shí)的眼神,還有那一句“好好活著”,她就覺得白玉晨必須死在他的手上才甘心。
即便罪名栽贓出去了,可他才是那個終結(jié)一切的人。
殊不知就是那種偏執(zhí)的想法,足以驗(yàn)證她心中的天平,已經(jīng)徹底傾斜到了寧千沉身上。
只有自己知道這一切又如何,她就是想固執(zhí)地讓他報(bào)仇,想讓他親手施加報(bào)應(yīng),就是……不想他受那只有她才知道的委屈。
“樂央,你自己且說說這是第幾次利用我了?”
“我……”
怎么解釋?怎么可能解釋得清楚?
她要是現(xiàn)在說出自己經(jīng)歷的一切,只怕這位師父大人要認(rèn)為她已經(jīng)找不到借口,所以開始胡編亂造了!
“對不起師父,我錯了,我有罪……”
她可憐巴巴地道歉,心里卻補(bǔ)了一句:下次……可能她還敢。
寧千沉一見她這可憐樣就沒了脾氣,渾身的冷氣頓時(shí)散去,心里嘆息著自己的妥協(xié),嘴里卻不由自主地說道:“不知為何,我喜歡被你利用?!?p> “啊?”
她傻愣愣地抬起頭,張著嘴巴看著他,搞不懂師父是傻了么?
下一刻,腰上卻被人一攬,后腦也被人給緊緊扣住,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覺得眼前一黑,嘴上被冰涼給啄了一下。
“我說過,我從來不會吃虧?!?p> 就這么一下,黑暗又頓時(shí)散去,寧千沉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發(fā)生了什么?
百里樂央傻傻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是被他給輕薄了!
他剛剛……剛剛親了她!
雖然就那么短短的一下,卻讓她頓時(shí)從耳根燒到了脖子,整張臉變得通紅。
還有他剛剛說了一句什么?
從來不會吃虧?
這人怎么……這么會!
心口的跳動越來越激烈,她局促地捂著臉在原地轉(zhuǎn)圈圈,就像一只被火點(diǎn)著的小兔子,不停的蹦跶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完了完了,她現(xiàn)在只覺得自己十分地慌張,除了不停地緊張和臉紅,腦子里一片空白。
剛剛那一剎那,她怎么就傻掉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突然地靠近,攬自己入懷,垂頭,附上……是多么長的一套動作,可她怎么當(dāng)時(shí)就沒感覺到?
不說沒有反應(yīng),就連腦子都被抽空,除了傻站著就還是傻站著。
趕緊自己要被點(diǎn)燃了,她趕緊跑到桌邊想要喝一杯涼水,可又忘了這是熱的茶水,半杯下去,又趕緊捂著嘴跳開……
溫度怎么差這么多,他怎么這么涼,茶水怎么又這么熱?
相比寧千沉的行為就要淡然一些,他快步走出去,直接翻身而下到了后院,在一顆還沒他高的樹前站定。
可他垂在袖中的手卻已經(jīng)握緊,微微有些生汗,心里也是跳動異常。
本來是想著溫水煮青蛙,慢慢地熬著她,終究會讓她明白自己的好,可怎么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動了情?
說來還是她在心中的位置太過重要,每每她在外無情狠戾,又對著自己可愛無辜時(shí),他就會在心中喟嘆:她愿意用這一面對自己,終究還是和別人不一樣的吧?
可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這樣會不會嚇到這只只對自己撒嬌賣萌的小白兔?
他之所以離開得這么快,就是害怕看到她厭惡或者嫌棄的表情,更是自己對自己的不確定。
卻不知道此刻那只小白兔正在屋里跳腳,一邊無所適從,一邊又想要解開自己這種根本壓不下去的“瘋”。
就這樣耗到了晚上,莫江南來叫兩人吃晚飯,這才終于見上了面。
寧千沉倒也還好,很正常的落座,與平日里一樣不茍言笑,垂著眸子看著桌上不算豐盛的飯菜。
而百里樂央?yún)s磨磨蹭蹭地下樓,扭扭捏捏地挪到桌子旁,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一個地方,其他的什么也不敢多看。
“姐姐,知道你這兩日辛苦,我特地讓人燉了雞湯,你快嘗嘗?!蹦蠠崆榈卣泻糁€順手給她舀了一碗湯。
她眨了眨眼睛,終于抬起眼皮看了對面一眼:“大家都辛苦,但你應(yīng)該先給門主盛上?!?p> 莫江南一個孩子,哪里知道他們的彎彎繞繞,只以為她在說規(guī)矩,急忙告罪,趕緊也對面的人也盛了一碗。
可在寧千沉的眼里卻不一樣,他微微一笑,已然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