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疼到快失去意識之時,有人托住了我,水溫恢復(fù)了常態(tài),我拼命的晃著腦袋,促使腦袋快快清醒。定睛一看,竟是單蘇,他帶著我飛出了水面。
他將我扶靠在一旁,他念著我從未聽過的咒語,對著我的腳趾比著手勢。我有氣無力的看了看他,他多次聚氣凝神都聚靈潰散,我的腳發(fā)紅發(fā)燙起了很多的水泡。我看他臉色難看,伸手抓住他的手,想讓他停下來,他這才回過神來,細細察看我。
“你怎么樣?疼嗎?”他關(guān)切的問道。
我喘著虛氣,笑著搖了搖頭。
“是我失禮,害了你?!彼诡^喪氣的看著我的腳,像是比我還難受。
我又搖搖頭,說“是我自己膽小,與你何干?!?p> “你等著我,你等著我?!彼胧峭蝗幌肫鹆耸裁矗蝗黄鹕磉B滾帶爬的過去了廂房方向。我想起男女有別,速速的用衣裙遮住了腳。
我的腳指開始鉆心般的疼痛,那些水泡開始破裂,我的皮膚開始潰爛,我疼得幾度暈去,又被疼醒,遠處單蘇正在向我跑來,走進了,我見他手里拿著個白瓷瓶。
他向我請愿,要查看我的腳。
我疼的額頭出來許多汗,時下也無更好的辦法了,我只好點了點頭。好在他也是懂禮數(shù),知分寸的。他扯了他的衣擺,輕輕掀開了我的衣裙,誰料水皰已連住了衣料,我疼的厲害。他頭冒汗的,小心翼翼的掀開,不時看我一眼,然后隔著布扶著我的腳
他向我的腳上倒里面的白色粉末,他的手一直都在抖。
那些白色粉末帶來了絲絲清涼,讓我覺得不再那么熱,疼痛也減半,潰爛之處又退回成水泡,他見了大喜,又掏出一個布包,打開里面竟然是細小的銀針,他取出一根,又再向我請意。
“這些水泡不挑掉的話,還會潰爛,我可以碰你的腳嗎?”他很小心的問。得我首肯,他又道,”還是會有些疼,但是我很快的?!?p> 我被疼的沒了主意,連連點頭,他這才開始動針,確實有些疼,但他確實也很快,一看就是很熟練的“老師傅”?水泡里流出來的水,落在草地上,那些草迅速的枯萎了。我腳上的傷是好了些許,但我一想到這些上尊的草死了,難以交差,就胸口悶疼。幫我挑完水泡,他像是干成了一件大事,累得無所顧忌的躺在了草地上,我沒什么力氣動彈,就只是看著他,心里很感謝。
夜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徐徐的風(fēng)吹的我們的衣衫都快干了。他剛起身來,便著急忙慌的來瞧我的腳。剛才一時情急倒也還好,如今彼此清醒了,自然是避諱了些。我將腳縮回,又用衣裙蓋了蓋。他意識到自己失禮,忙跟我解釋,“是我冒昧了。不過你放心,處理的很及時,應(yīng)該不會有事了?!?p> 我連連點頭來掩蓋自己的害羞,又忍不住問道,“為何這泉水會傷人至此?”
他抬頭,慢慢的說道,“我原在微塵山下的風(fēng)信谷。風(fēng)信谷也有這眼泉,雖然名字不同,但卻是一處水源。這眼泉自九重天而來,流至最底層的蟻族。修仙,向上走總是很難。就如同想要從這眼泉抵達天界一樣難,沿途嘗的是心智之苦。但去往蟻族之路卻是一落千丈,萬劫不復(fù)。墮落之路是脫胎換骨之痛?!?p> 我聽了問道,“所以我剛才向下,會一路跌至蟻族嗎?”
他點點頭,繼續(xù)說道,“仙精有別,好在只是跌到三重天,再往下,哪怕我撈起你,恐怕你也要魂飛魄散了?!闭f到這,他的臉上多了幾分傷感之情。
“那你有沒有事?!蔽覔?dān)憂的問。
“風(fēng)塵谷本有就在下,下頭泉水滋味,我已經(jīng)嘗的,很夠了?!彼粗?,寬慰我道,“你出生在珍珠島,按理說,三重泉水也不該傷你至此,許是你承有上仙血脈?!?p> 我想起阿娘,卻已經(jīng)想不起阿娘的樣子了。見我臉色又變,他沒有再說這個事情。
“小只,”這是他第一次叫我,“謝謝你,能讓從這泉水里救下你?!?p> 我聽不明白他的話,明明是他救了我,應(yīng)該是我感謝他才對,他怎么反倒要來謝我,還有他為何這么了解這微塵泉,對處理這傷也是手到擒來的熟練,還有他念的那些不屬于微塵山的法令,還有那天五太子說的那番話,都讓人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