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睡在竹床上,窗外的槐樹比三年前更加壯大了,而我根本無心去欣賞他的變化。
我反復(fù)的想著名字的事。為了個名字,斷送了有也師姐的雙腿,實在是不值得。我惹怒了雪落君,她不懲戒我也就罷了,我哪里還敢求她賜名,況且她根本就不喜歡我,我連她的眼中釘都算不上??墒俏因_了阿令,我實在是不想讓他擔(dān)心。以他的性情,定是會驚動微塵君,微塵君萬一去找雪降君,雪降君一生氣,又要為難師姐們,師姐們已經(jīng)很難了。我先好好練功,讓雪落君能看得上我,再去同她求賜名,不過有慕枝如此出色的徒兒,看上我恐怕是在夢里!不過萬一日子久了,她忘了呢!豈不是快哉!就算記得說不定到時候她氣也消了?且耐心等上些時日……………………想著想著我就睡著了………………明日的煩惱就留到明日吧…………………………
一連幾日,都不見微塵君,難道微塵君是不住在八重天嗎?他可真是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他性情如何,是不是個好相處的鄰居。司量的屋子跟我隔著微塵君的屋子,我們雖按捺不住心中的想念之情,但還是有所避諱。畢竟阿令貼身帶著我們,他是可不比下面那三位,絕不是好糊弄的。
本以為離開七重天,這八重天總該是沒有雜活要干了吧,最多也就是晨間采露。可這位微塵君的愛好,偏偏是愛種菜。種菜還要施肥,這本都是阿令干的,我們來了,他就拉著我們一塊干。每天還要去竹林各處拾糞也就算了,因為微塵山都是仙人,大家都。。。。所以只能拾取動物的糞便,八重天只有鳥糞,產(chǎn)量小。而微塵君的菜地……大的可以稱得上是個菜園子了!肥料不夠的時候,阿令甚至?xí)е覀內(nèi)ジ髯逋导S,也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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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菜園子里施肥時,我問阿令,“微塵君不知道八重天,不夠施肥嗎?”
阿令想都沒想,說,“他哪里懂這些,他以為菜只要澆水就能長得茁壯。”他面無表情的又澆了一勺,“只要他喜歡,我們就多擔(dān)待些。”
阿令對微塵君可真好啊,我心想著,屏氣凝神,也澆了一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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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時間,我們就跟著阿令一起練拉弓,司量和我進度大不相同,我一直在拖后腿。
但他照顧我,總是在刻意等我,我心里很內(nèi)疚,只能在夜里,在大槐樹下,多用功趕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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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我依舊拿著弓,準(zhǔn)備去槐樹下練功。
今夜的風(fēng),比以往要溫柔,拍在臉上,令人心生暖意。風(fēng)中帶著一絲絲香氣,好聞極了。這是種令人忘卻煩惱的味道。我想起來了,是槐花!我加快腳步,沖到了槐樹下。果然,是槐花開了,和珍珠島的那棵樹一樣。小時候的種種浮現(xiàn)在我腦袋中,我已經(jīng)許久不曾想起這些事了。
我去竹屋里,取來了茶葉,又煮了露水,泡了壺茶,坐在槐樹下,飲茶。槐花總是讓我心安,我閉著眼睛,仰面接住落下的槐花。
舉起茶杯剛要吃下一杯,對面突然坐了個人,嚇得我沒把茶杯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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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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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到你了。”無比熟悉的聲音,可我愣是想不出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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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離我只有一尺桌長,我從未見過此人。他,面如冠玉,肌膚與我相比白的猶如珍珠島打磨過的珍珠,青絲猶如瀑布垂下,小白花落在他的頭發(fā)上,我看得呆了,回過神來,還不忘摸摸自己的嘴角,怕自己垂涎美色,失態(tài)流了口水。
?見我如此慌張,他對我盈盈一笑。我長著嘴,像只癡心妄想的癩蛤蟆。他笑得更歡了,他接過我手里只剩半杯茶的茶杯,放到嘴邊。
?我想要制止他,“仙友,這。。。”我還沒說完,他已經(jīng)抿了一口?!斑@個杯子我用過了”看他已經(jīng)喝過了,我便把后半句話吞下了,看來是為不拘小節(jié)的仙友。??
???“以后,你都來給我奉茶吧?!彼恼f道。
???這位仙友到底是誰,這微塵山有名有臉的我都見過了。怎么如今一未曾蒙面的仙友,仗著自己長得好看都要來差遣使喚起我了。想著在這八重天沒人能這么放肆,又有阿令平時替我撐腰,我雖仙法平平,但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我壯著膽子說道,“這位仙友是哪族的弟子,我平日都要伺候微塵君,實在是無法再給仙友效勞了。”為了顯得底氣足一些,我還特地伸手,向他討要他手里的茶杯。他倒是也不生氣,想必是聽了微塵君的名字害怕,又或者,他是個明理之人。畢竟,他長得這么好看,一定不是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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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淺笑著把杯子遞過來,放到我手上,很有禮貌的絲毫沒有碰到我。他問我,“不知平日是如何伺候微塵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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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不能告訴他,我天天幫微塵君澆糞吧?我冷靜片刻,答道,“我勸這位仙友,微塵君的事,還是莫要打聽!”我本想就這樣搪塞過去,但他不依不饒的還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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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過微塵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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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這話,頓感可笑,這說的是什么話呀!可是我仔細一想,我好像真的從來都沒有抬頭看過微塵君的長相。這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是要恥笑我的!只好收拾起桌子,推諉自己就要去睡覺了,規(guī)勸他快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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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算識相的沒有再問我了。就在我轉(zhuǎn)身離去之時,他叫住我,“你不是來練拉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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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了!這大好的時光,我用來賞花,用來吹風(fēng),用來喝茶,用來看美男,用來和他胡謅,就是忘了用來練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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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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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惕的問道,“你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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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立于槐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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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放心的婉拒了他,“我可是受教于微塵君,若是我們不是同族弟子,可不好胡亂討教?!?p> ?
他見我防備與他,便搖身一變,身著了風(fēng)族服飾。我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腰帶,不像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