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回了八重天,我朝著司空的屋子處有趣,整理著思緒,如何我都要問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站在門口,熟悉這里的一草一木,卻沒有勇氣推開門。告訴我上尊不在了的是有枝和司空,可是上尊卻還活著,被削骨囚在了雪牢。到底是誰告訴了我洗骨之術(shù),為何司空一直要幫我洗骨,他真的是把我當(dāng)作了養(yǎng)骨的器皿嗎?這三年的光景都是假的嗎?我沒有得賜名,司空他知不知道?
不行,天就要亮了,我必須問清楚。
我鼓起勇氣推開門,這還是我第一次進(jìn)司空的房中。里面陳設(shè)簡單,擺都是竹簡。最里面,有什么東西忽明忽暗的,我警惕的繼續(xù)往里走去,掀開了竹葉的簾子。
那是司空的床,他不在。剛才忽明忽暗的竟然是許多的懸掛在空中的仙骨!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司空真的,在收集仙骨嗎?沒有仙骨的仙,甚至不如凡人。而司空為何會有如此之多。
我害怕的退了幾步,一只手抵住了我的背,我轉(zhuǎn)過頭,是司空。我往前背過身來,后退幾步,看著他。
“為何會在這,可是睡的不好?”他的語氣一如平常,絲毫沒有因我擅闖他寢室而鬧我。
我沒有回答,指了指頭頂?shù)南晒?,直直的看著他。他試圖走近我?guī)撞剑液笸?,始終與他保持著距離。
“這是我?guī)装倌陙硎諄淼南晒??!彼碌搅宋业囊苫螅坏任覇柋阆乳_口了。
“收?如何收?削骨嗎?”我逼近了一步。
“你怎么了?”他停頓一會,還是回答了,”替臨死的仙了遺愿,得到的報酬?!?p> “這里面有上尊的仙骨嗎?”
“上尊?小只,你見了誰?”他神色緊張了起來。
“我見了上尊!”
“我親自送上尊去了師父那里……你在哪里見到的?”他也向我走進(jìn)了一步,我警覺的退了回去。
“你只答我這里面有沒有上尊的仙骨?!?p> “沒有?!彼卮鸬暮軋远ǎ幌裨谡f謊。
“我再問你,你收這些仙骨是為了什么?”
“我想給離枝改命,想讓她自由自在在天地間?!?p> 我頓住了片刻,”為你愛慕的離枝仙子嗎?”
“是,為我愛慕的離枝仙子。”他回答的干脆,沒有一絲的猶豫,他看著我,用比我看著他還要鋒利眼神。
“你為了她,什么都會做嗎?哪怕奪人仙骨?”我的眼睛里不知何時噙滿了淚水。
“是,我什么都會做。”他走近我,眼神變得柔和,”但我從來沒有奪人仙骨,以后也不會去行這種邪術(shù)!”
我們就這樣互相注視著,我甚至忘了來這里的目的,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相信,沒有一點的懷疑。
“我到底是誰?不,我阿娘到底是誰?”
“既然今日見了上尊,定是知道答案了,便不必再聽一遍了。”他回答道。
“你可知,我沒得賜名。”
“雪降君,從來都沒想過要賜名給你?!?p> “那你是知道我今日會是怎樣的結(jié)局?”
“有雨神在,無人敢傷你?!?p>
天,漸漸的亮了。
他看著屋外,先開口了,”今日升仙,不能誤了吉時。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p> 說完,他轉(zhuǎn)身出去了,留我一個在房中。司空的心里,也許從來都沒有過我的位置,他所關(guān)心的,是她的心上人離枝仙子。至于我有沒有被賜名也許他根本就沒有留意過,也從來都不在乎。
他說他沒有動過上尊,我信他不會騙我的。而且他說過他要給他的離枝仙子找齊一套仙骨,但他始終還是差一根!上尊的那根,他根本就沒有拿到!那到底是誰,在假扮上尊,又假扮司空呢,這樣做又是什么目的?我的身份真的如上尊所說,是雪族之人?娘親是有雪的女兒有有仙子?所謂的災(zāi)星真的是我?是無患上仙救了我?雪落君知道我的身份,她厭煩我只因怕我會搶了她的位置?而我這樣的身份,就真的能留在微塵?我還有好多好多疑問在心中……
我知道也許,沒得賜名的我,會在升仙大會上被隨意拿捏,我知道也許,在微塵山的這幾年不過是大夢一場,我知道也許,八重天與司空的一切,都會在今天結(jié)束,但我還是無法阻止自己前去接受命運(yùn)的審判。
司空沒有與我同行,我站在八重天邊界,回看著這里的一切,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