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攝政王府書房
穆千寒看著夜北冥,眸底蘊著無奈,卻還是竭力說服他:“夜北冥,我們兩個人都不是普通人,不能隨性而為。再說,你我畢竟還未婚配,你就那么光明正大的網(wǎng)關(guān)雎宮跑,已經(jīng)很失禮數(shù)了。你乖一點,好不好?”
“小寒兒,美人計對我沒用。你放心,我會做到悄無聲息進來?!彼捻?,一臉哀怨的看著她,柔聲道:“小寒兒,我只是想要陪陪你而已?!?p> 穆千寒小心翼翼的撫著手腕上的玉蟬,溫潤的觸感讓她焦灼的不安地心緩緩安靜下來,終是回了一句:“好。”
她現(xiàn)在才明白,當(dāng)她第一次沒有將他趕走,就注定了以后沒有機會將他趕走。
她緩緩起身,對著夜北冥道:“我該回去了。明日一早還要上早朝,真正的敵人到了。我們必須做好準(zhǔn)備?!?p> “你說晉國長公主?!币贡壁ひ娝胍x開,立刻握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穆千寒無奈坐回到他身邊,開口道:“你也很清楚,懷陵不是簡單人物,她之前表現(xiàn)出來的自大和魯莽皆是偽裝的,她這么做是為了讓世人以為她是一個草包,不足為懼!這樣她便可以大刀闊斧的攪弄風(fēng)云?!?p> 說著,她回首看著夜北冥道:“你知道嗎?晉國皇宮里藏著兩個高手?!?p> “誰?”夜北冥心中早已有答案,卻還是明知故問。
皇家隱晦之事,他一個外人怎能知曉。
“一個是太皇太后,一個是太皇太后身邊的掌事嬤嬤景奕?!彼呎f邊摸著自己手腕上的玉蟬,小聲道:“景奕應(yīng)當(dāng)是天閑宗的二十位長老之一,太皇太后應(yīng)該同剩下幾位長老還有關(guān)系?!?p> 夜北冥皺眉,開口反問道:“天閑宗長老為何要在宮里做一個掌事嬤嬤。”
“我懷疑景奕和太皇太后背地里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否則景奕一個天閑宗長老為何不在天閑宗享后人供奉膜拜,收徒立派,而是屈居于宮里做一個掌事嬤嬤?!闭f著,穆千寒眸底劃過一絲嫌惡,道:“我曾經(jīng)無意間看見,她們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怎么看怎么惡心?!?p> 夜北冥聽到這兒眸光一暗,他將她箍在自己懷里,眸底蘊著一絲怒氣:“本王真的很想要知道你到底是在什么環(huán)境中長大的?”
讓他有種想要殺光她身邊每一個人的沖動。
穆千寒凝著他眸底的怒意,小聲道:“宮里的老人都知道。我只是無意間看見的,同行的還有我?guī)煾浮!?p> 當(dāng)初就是因為這些謠言傳了出來,師傅一時好奇,然后便帶著她一起偷偷溜進皇宮無意間看見的。當(dāng)然她也好奇,遂以兩人一拍即合。
夜北冥聽見又是楊童主意,眸底越發(fā)昏暗,當(dāng)即開口道:“本王現(xiàn)在最想宰了的就是你師父?!?p> 見夜北冥怒氣騰騰的模樣,穆千寒覺得自己還是遠(yuǎn)離是非之地,比較好,遂以立刻開口道:“行了,我不與你玩笑。我真的要回去了。否則我娘會掀了穆王府?!?p> 夜北冥聽見她念叨著穆千語和穆戰(zhàn),眸底劃過一絲醋意,開口道:“現(xiàn)在知道憂心你娘,顧及你姐姐和你爹的生死?當(dāng)初我讓你回來時你還堅決不同意?!?p> “我總覺得攝政王府是釀醋的,每次來都酸氣沖天。”穆千寒打趣道。
“本王的王府是釀醋的?”夜北冥怒問著,眸底劃過一絲暗茫,他起身牽著她的手,道:“我今日便能讓你瞧瞧本王的王府到底是做什么的?”
說著,他帶著她來到大門緊鎖的書房.....
她怔怔的看著書房,眸底蘊著一絲動容........
整個書房幾乎全部掛滿了畫作。
每一副畫都是她……
馬上征戰(zhàn),初入文德殿,銀川城救災(zāi),兒童伴讀……
很多的事,她已忘記,可是他卻一筆一劃全繪成丹青。
“寒兒,自銀川城歸來,我便繪了這些畫等你,否則我何以支撐自己等下去。”他握著她的手,訴說著自己的心意。
一幅幅畫,畫上的全是她,淚水悄悄模糊了雙眼。
她按壓著自己的眼角不讓淚水滑落,顫聲問道:“為什么?為什么要畫這么多畫?!?p> “我只能用這樣的方法欺騙自己,騙自己你一直都在我身邊?!闭Z畢,他看著眼前的畫,開口道:“知道為什么雪花松認(rèn)定了你是它的主人嗎?”
“為什么?”她問著,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它是在這間書房長大的,陪著它的便是你的畫像,遂以它的主人由始至終都是你?!闭Z畢,夜北冥走上前牽著她的手卻瞧見她紅了的眼角,眸底劃過一絲慌亂,小心翼翼的捧著她的臉,柔聲道:“哭什么?”
“夜北冥,你好傻??!”她踮起腳摟著他的脖頸,道:“你這樣讓我以后如何離開你?!?p> “小寒兒,你覺得本王會給你機會,讓你離開本王嗎?”夜北冥將她摟在懷里,柔聲道。
穆千寒伏在他的肩上,眸底劃過一絲情動:曾經(jīng)她以為她一輩子都要與槍桿為伍,卻不想銀川城遇見他,甚至動了不該動得心思。
昏迷時他竭盡全力想要將她喚醒。一字一句都讓她心疼,可那時她身上背著那樣的仇,她不敢留下,怕被他的感情迷了眼睛,更怕將他牽連進自己的深仇。
她一心希望他可以繼續(xù)做他的攝政王,不要同自己扯上一絲瓜葛,遂以她逃走了。可這個男人太霸道,太自私,耍進手段逼著她靠近。
他中毒時她一眼便看穿他用得是苦肉計,可她還是無可救藥的上當(dāng)。
“夜北冥當(dāng)初我離開你,是因我舍不得你繼續(xù)用心頭血為我凝魂。”她凝著他的瞳眸,眸底一片赤誠:“我心里一直都有你,一直都有。”
“我知道?!彼÷暬氐溃骸耙恢倍贾馈!?p> “你留在這兒再陪我兩天,可好?”他握著她的手,柔聲低語哀求。
自銀川城歸來,他便是靠著這些畫像支撐著自己等下去,如今她來到他身邊,他又如何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