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封?。ń裉煳迩ё?,明天前世就要到了,會保持六千字更新)
冬風(fēng)沉涼,穆千寒“處理好一切公務(wù)”,單手撐著下顎看著忙于公務(wù)的夜北冥,拿起晨間小娃娃送的糖葫蘆,小聲問道:“阿冥,你說這個糖葫蘆酸嗎?”
夜北冥整錄著軍營的支出預(yù)算,聽見穆千寒的問話并未抬首,而是開口道:“你輕咬一口,若覺得酸便不要入口?!?p> “那不是對不起小娃娃的一片心意嗎?”穆千寒慵懶的倚在窗臺,小聲道。
夜北冥核算了軍需支處,唇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道:“小寒兒,打仗打成你這樣也是實屬罕見?!?p> “此話怎講?”穆千寒仔細打量著自己手中的糖葫蘆,紅的誘人呢!
夜北冥合上自己手中賬單,抬首看著認(rèn)真打量著糖葫蘆的穆千寒,嘴角銜著淺笑,回道:“三軍開拔輜重消耗竟比駐軍時期還要少?!?p> “奪燕云十六州絕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痕跡,遂以八路大軍是分批出發(fā),攜帶輜重的物資極少,唯有此才能躲過他人耳目?!蹦虑Ш忉屩S后看了一眼夜北冥,道:“此番作戰(zhàn),他們吃了不少苦,除卻餉銀發(fā)放以外,還有多些獎勵才是。”
“原來小寒兒讓我?guī)椭闾幚碥妱?wù)并不是為了躲懶,而是變著法子向我討軍餉和糧餉?!币贡壁⒚P放回筆架,優(yōu)雅起身向穆千寒走去。
人影越來越近,穆千寒不躲不避,靠在他的懷中,將糖葫蘆交到夜北冥手中,道:“你幫我嘗嘗看,是甜的還是酸的。”
夜北冥看著穆千寒撒嬌的模樣,眸底盈著一絲笑意,他不喜酸甜,卻終是輕咬了一口。
入口便是脆糖,牙尖咬到果肉時夜北冥覺得自己牙都要被山楂的果肉酸倒,接著也不敢嚼直接囫圇吞棗咽了下去。遂及開口道:“你若是喜歡酸甜的糕點小食便小咬兩口,你若是不喜歡便不要吃了?!?p> 這樣酸甜的小食,夜北冥覺得自己無福消受。
穆千寒看著夜北冥囫圇吞棗的模樣,便知道他不喜歡這樣又酸又甜的小食,唇邊盈著一絲笑意,將剩下的糖葫蘆咬入口中:嘶,真是酸!
她與夜北冥同樣,熬不過山楂的酸味,遂以咀嚼兩下便吞入腹中,道:“兒時,師傅給我賣的糖葫蘆不是這個味道啊,太酸了?!?p> “地質(zhì)土壤不同,生長的果實便大有不同。山楂樹適應(yīng)能力較強,耐寒耐高溫,喜歡溫暖但在涼爽濕潤的環(huán)境下地都可以生存。加州城土質(zhì)松軟遂以生長出的山楂便酸味異常?!闭f著,夜北冥便要取走穆千寒手中的糖葫蘆,道:“不喜歡便不要吃了?!?p> 穆千寒立刻阻止,道:“不行,這是小寶送的,不能浪費?!?p> 語畢,穆千寒抬眸看著夜北冥,眸底劃過一道精光,唇瓣微勾,道:“你陪我將它吃完?!?p> 夜北冥蹙眉,回想起方才酸澀甜膩的味道,毫不猶豫捉起她的手,將糖葫蘆咬入口中。
如此酸澀的味道,還是自己受了吧!
穆千寒看著他的舉動,眸底劃過一絲淺笑,張口咬了一顆:真酸!
或許只有小孩子才能受得了這般酸甜的滋味吧!
夜北冥舍不得她皺眉的模樣,便將剩余的糖葫蘆吃完。以至于晚間用膳時,夜北冥連硬菜都沒怎么碰。
穆千寒見夜北冥一副牙口不好的模樣,不由后悔:好好的干嘛非要吃那串糖葫蘆,送給夜霆不就好了。
夜霆連那樣一碗面條都能吃光,哪那串糖葫蘆應(yīng)當(dāng)也是小事。
夜霆只覺背脊發(fā)寒,好似有人在打他主意似的。當(dāng)他回首看見穆千寒幽暗的眼神時,心中生出一陣心虛:難道自己不小心得罪了穆王爺?
還是皇叔不小心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送給畫冊了?
“朕還要要事處理,朕先回宮休息。”愈想愈怕,夜霆放下碗筷,毫不猶豫的逃開了。
穆千寒見夜霆走了,便毫無顧忌的取來一個小碗將排骨和雞塊夾到自己碗中,小心的將骨頭拆出來放到碗中推到夜北冥面前,道:“快吃?!?p> 夜北冥看著眼前小碗,眸底劃過一絲感動,道:“小寒兒也會哄人,會照顧人了!”
穆千寒面對夜北冥的明知故問,并未做任何回答,而是開口反問:“明知糖葫蘆酸,何必一口氣將它吃完?”
“讓你扔你又舍不得,我若不吃,便只能你自己吃,那你今晚怕是會落得與我同樣的下場。”夜北冥回著,夾起木筷夾起白鏜瓷小碗中剔好的肉,放入口中。
夜晟看著兩人模樣,心如刀絞一般,那小女孩送給穆王爺?shù)奶呛J被皇爺爺吃了,便是說在穆王爺心中皇爺爺是最親密之人。
書院后山的考試,穆王爺也在場,她定是知道自己心思,如今在自己面前與皇叔這般親密,便是告訴他不要異想天開。
夜晟起身,斂去眸底的苦澀,小聲道:“皇爺爺,穆王爺,我吃飽了,先下去休息?!?p> “嗯!”夜北冥輕應(yīng)一聲,便沒有再說話,甚至未曾抬眸看一眼夜晟。
夜晟自覺無言面對夜北冥,更無顏面對穆王爺,便悄悄退了下去。
夜晟走后,穆千寒看著認(rèn)真用膳的夜北冥,道:“夜晟是你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你打算以后處置他?”
穆千寒本就不喜歡夜晟,加之夜晟在后山五重山脈的臆想便更讓她心生厭惡。她一點也不想瞧見夜晟,還有那傳聞中一心癡戀姐姐的夜辰。
夜北冥放下手中碗筷,潤了一口茶,方才小聲回道:“他已年滿十六,按規(guī)矩可以搬出攝政王府,另開府邸。我已命人替他選了一處宅子,回燕京之后,他便要搬到自己的新府邸,自此以后不得踏入攝政王府半步?!?p> 穆千寒見夜北冥早已做好了安排,眸底蘊著一絲笑意,柔聲問道:“他是你一手養(yǎng)大的孩子,你真的舍得就這么將他丟出去。”
她并不想要他為難,也不想讓他為自己做太多犧牲,可她是真的沒有辦法喜歡那個孩子。
夜北冥放下手中茶盞,看著眼前的人,小聲道:“我若說我后悔將他帶回攝政王府,后悔將他養(yǎng)大了呢?”
“為什么?”穆千寒一怔,她沒有想到自己聽見的會是這樣的答案。
夜北冥輕握著她的手,斂去眸底鋒芒,沉聲回道:“覬覦你的人,都不該活在這個世上?!?p> 穆千寒順勢靠在他的懷里,小聲道:“這樣也好,不日大軍開拔,我便要將守城大營的士兵帶回燕京城駐守,若是出入攝政王府不免會瞧見夜晟。讓他搬出去最合適不過。”
夜北冥看著懷里的人,眸底掠過一絲擔(dān)憂,道:“小寒兒,最近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夜北冥近來總是沒緣由的慌亂,他漸覺不安,主動開口詢問。
晨間她從夢里醒來的模樣,讓他心底生出了一絲恐懼,好似她會被那夢境帶走一般。
穆千寒起身扯開自己的衣襟,卻見胸前格蘭帝蓮的印記被一道金色符印壓制的黯淡無光,似是要褪去光輝一般。
夜北冥看著黯淡無光的格蘭帝蓮,眸底劃過一絲慌亂,急切的問道:“怎會這樣?”
格蘭帝蓮是白曦血脈覺醒的象征,是小寒兒身份的象征。
格蘭帝蓮盛開便代表血脈徹底覺醒,為何現(xiàn)在會變得這般黯淡?那一道金色的封印又是什么?
穆千寒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捧著他的臉,小聲回道:“這是最后一道死劫?!?p> “這道封印一直在我體內(nèi),當(dāng)年童氏一族族長為了救我才會耗盡所有功力將天靈珠賦于眉心深藏?!?p> “可記得十五歲那年我突然昏迷,那次便是因為這道突然出現(xiàn)。不過那次這道封印很快被我壓了下去。昨日是我二十歲生辰,這道封印便再次出現(xiàn)?!闭f著,穆千寒取下自己一根頭發(fā)纏繞在夜北冥無名指上,道:“或許我撐不了多久,若是我同上次那樣失去意識,到那時你用傀儡術(shù)控制我,讓我將這幾十萬大軍帶回去。”
夜北冥阻擋了她的動作,拒絕道:“不可能!”
她若是昏迷不醒,他自當(dāng)貼身照顧,他怎能?又怎舍得用傀儡術(shù)操控她?讓她帶領(lǐng)大軍開拔回城。
穆千寒立刻握著他的手,道:“銀川城一戰(zhàn),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我,若是我出了任何狀況,沈越和四大宗派會不遺余力的反撲。遂以無論如何,我都要時時刻刻出現(xiàn)在所有人眼前。”
夜北冥打斷她的話,顫聲回絕道:“我不能讓你冒險,你也不需要為宋國做出犧牲。宋國滅了又如何?天下亂了又如何?我只要你一世安然。”
“不是為宋國,也不是為天下。是為了你,為了我爹,我姐姐,我娘?!蹦虑Ш娝`會了自己的用意,眸底劃過一絲焦急,耐心解釋道。
“你是攝政王,我爹是曾經(jīng)的穆王,若是我有任何異樣,最終承受一切的便是你們,你們是我至親至愛之人,我怎能讓你們涉險?我又怎能將一切壓在你們身上?!蹦虑Ше难?,靠在他懷里,柔聲安慰道:“你相信我,不論體內(nèi)這道封印來自于何處?我一定可以破開這道封印,醒過來,回到你身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