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長老都向她
雖然他覺得自己是被白迢月給忽悠了,重振了信心,但他不是傻子,自己幾斤幾兩他是清清楚楚,明知無法力敵,他怎么可能沖上去?
不過這退縮,提劍都瞧出來了。
周挽風(fēng)挪了腳步,輕聲與提劍說:“你說實話吧,是不是最近白迢月出什么事了,身體太虛?”
提劍盯著蘇季看,琢磨道:“最近也就上次在摘星河里磕了腦袋?”
“腦袋那次我看著其實挺不正常的,我時不時還見她一人在屋里來回梳著發(fā)髻,像是個生手……”
“你總不是想說她連頭發(fā)都不會梳吧?”提劍打斷周挽風(fēng)那越說越離譜的話,這活了二十又二年了,生活還不會自理了?
周挽風(fēng)琢磨著,這心里的疑惑是許久了,但此事真要說個一、二,也難。
她搖了搖頭,說:“說不上來??傊?,她就是有問題,你與她關(guān)系密切,當(dāng)真絲毫不知曉?”
提劍臉色忽的凝重起來,他看了看旁人,壓低聲音與周挽風(fēng)說:“那我要是跟你說了,你別往外說?!?p> 周挽風(fēng)總覺得心里這疑惑要有人解答,甚是好奇與開心,立刻答應(yīng)。
就聽提劍跟她說:“我去問問,我也不知道?!?p> “……”
周挽風(fēng)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她咬牙說:“不要說我在說白迢月的壞話,我看她剛才就是裝暈,實際上什么事情都沒有?!?p> “那怎么突然又醒過來了?”提劍故作不解。
周挽風(fēng)無奈笑兩聲,“呵呵,那我怎么知道她那個腦袋瓜子是如何回轉(zhuǎn)改變了主意?你這朝夕相處的人都不知道,我能知道?”
“你看你這話說的偏見,你們才是朝夕相處,同一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睡前還要碰面。最主要的是我還要娶妻的,你不要給我潑臟水,玷污我的名聲。”
瞧這話說的,你的名聲還用別人去玷污?
周挽風(fēng)呵呵笑兩聲,都不想搭理提劍。
提劍也捏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掩飾尷尬,這白迢月,真是讓人不省心。不過周挽風(fēng)也不是個到處說的人,也沒事。
但周挽風(fēng)的話一直盤旋在他腦海里,他看了看身后不遠處這個人的發(fā)髻,雖然松散,不過來時好好的,在這成了乞丐,蓬頭垢面的也正常。只是白迢月這人向來是讓自己保持整潔的一面,她自己就受不了了。
所以盯著蘇季的腦袋,他就一陣出神。
人群里,突然有人揚手說話,嚷嚷道:“周挽風(fēng),提劍,你們兩個眉來眼去干什么呢?”
“像極了打情罵俏?!背魅滩蛔《d嚕嘴。
此言哄堂大笑。
提劍無語道:“都別笑了,難題當(dāng)前,這硒粉可怎么解決?”
他又解釋說:“我剛才就是跟周挽風(fēng)商量用洛術(shù)劍砍了這外衫,大家等下鞋底一裹,反正這材料是沾不上硒粉,更透不過水。周挽風(fēng),無妨,回去大家賠你一件?!?p> 周挽風(fēng)瞪提劍一眼,“我都說了一件衣服而已無所謂,我可不是什么小氣之人?!?p> “但是咱們這十來個人根本就不夠吧,總之,萬劍堂的人必當(dāng)首當(dāng)其沖,解決了惡獸,采擷閃光果就沒什么大問題,所以這衣服碎片就分給武力值高的人?!?p> 周挽風(fēng)褪了外衫遞給提劍動手。
蘇季咬了咬牙,皺眉沉思,他其實就是想說有閃光果,他也想要閃光果,而且就算他不說,大家也會發(fā)現(xiàn)這硒粉和閃光果,到時候危險來的太快還不設(shè)防。
到底是為何把他逼上了這絕境?
尖嘴雕,雖說是中品靈獸,但這種惡獸攻擊力甚是強悍,雖然蘇季不能肯定上面山洞里打斗的痕跡一定是尖嘴雕出沒了,但這地方硒粉如此濃郁,閃光果的分量必定不少。
尖嘴雕!
這心里頭正想著,進退兩難,難不成他還能腦袋一疼往地上一躺故伎重施?他總覺得方才周挽風(fēng)與提劍眉來眼去的是對他有所懷疑了。
就在這時,尖銳的嘶吼之音傳來,有東西拍動著巖壁,嗤嗤的聲音震動著回響在這地洞之內(nèi)。
提劍大吼一聲:“小心!”
他伸手就拽開了周挽風(fēng),有人就地一滾。
這下別說腳底了,渾身都是硒粉,計劃趕不上變化,這衣服碎片也真的成了無用的碎片!
提劍立刻拔劍而上。
“呸!小東西,還挺會飛!”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蘇季這么一個哆嗦,他下意識后退幾步。
常楓也挑起長劍,對那長著翅膀任意飛動的尖嘴雕展開攻擊,二人完全吸引了尖嘴雕。
這邊周挽風(fēng)避開打斗圈,余光中她瞧見立在原地觀看戰(zhàn)局的蘇季,她立刻喊道:“白迢月,你在干什么?快上去幫忙!”
蘇季一個激靈,這周挽風(fēng)想把他往火坑里推?看提劍那二人配合也算到位,此時也看不出高低之分,哪怕尖嘴雕來勢洶洶,可提劍耍弄出竅的寶劍,這一身的修為也不是玩笑說說的。
總之誰也沒占著便宜,蘇季也不用擔(dān)心這需不需要自己出手,可就算提劍與常楓不說什么,旁人瞧著那是眼熱。
好比周挽風(fēng)就覺得他應(yīng)該出手,且理所應(yīng)當(dāng)。
蘇季這腦瓜子飛速轉(zhuǎn)動準備找借口,忽耳聞提劍說:“周挽風(fēng),你們幾個往回走,離水遠一點,這里交給我們,解決了再回來?!?p> 周挽風(fēng)撇嘴說:“我們怎么可能會逃……”
“你是傻了嗎?白迢月在這里傻站著是因為她在觀察局勢,你在這里就是個累贅,你說萬一尖嘴雕咬著你,我們咋救?出手還怕傷了你。留有你們幾個在,不怕沒柴燒?!?p> 這話說的讓周挽風(fēng)等人咬碎一口銀牙,好似她們一點用也沒有。
但這話也讓蘇季假模假樣抽出身后的洛術(shù)劍,他緩緩走位,好似真的在找準時機一擊致命!
但是看著周挽風(fēng)等人驚呼著差點沒沖出重圍,他趕緊奔過去提著劍假裝護住周挽風(fēng)等人,“你們快走!”
修仙者,各有其優(yōu),有人擅長舞刀弄槍,御劍而行,懲惡揚善。譬如白迢月、提劍等人,遇到危險總是沖到第一個,他們無后顧之憂,因為有人把弄藥材救死扶傷。哪怕沒有趁手的武器,也有人精于鍛造,練就無上法寶?;蛴腥算@研經(jīng)法,傳授教道,在他們找不準辦法制敵之時給予心法幫助。
總的來說,這歷練中的子弟,都是修仙中各行各業(yè)的佼佼者,大家互相配合,各有定位。
此間萬劍堂僅有三人在此,周挽風(fēng)等人雖說不堪一擊,也毫無傷害尖嘴雕的能力,但有人也想要幫忙,想要偷襲。
這都被蘇季扛著洛術(shù)劍齊齊趕到了安全的地方,遠離打斗圈。
蘇季覺得,人越少在這里越好,畢竟他還要靠著提劍和常楓兩個人,這若是被旁人多心眼的瞧了去,指不定造謠生事質(zhì)疑他‘白迢月’有問題。
所以當(dāng)蘇季趕了眾人之后,確定他們已經(jīng)看不到打斗圈的距離,蘇季這才迅速往回沖,待離開周挽風(fēng)等人視線,他緩緩?fù)刈摺?p> 這邊,有人看著蘇季消失的背影,懊惱一句,“這么看,其實白迢月還挺好的,雖說平時她有些目中無人,但現(xiàn)在也真的擔(dān)憂咱們,并不是什么瞧不起。”
周挽風(fēng)皺眉說:“也不知道她們?nèi)齻€人行不行,這尖嘴雕在書中記載,雖然只是中品惡獸,可是攻擊力卻未必弱于上品靈獸,況且這地方是尖嘴雕的棲息之地,它更為熟悉,加上硒粉與溪水,這對咱們都不利?!?p> 有人一聽,立刻慌了。
“那怎么辦?我們要去幫忙嗎?”
“你別著急了,我們?nèi)チ艘矌筒簧厦??!币活^戴藍色珠花的女子冷靜分析,又說:“白迢月雖然平日傲然視物。但也的確有她的過人之處,一腳踏入金丹修為的實力,就遠遠高于很多人?!?p> 周挽風(fēng)點了點頭,卻也說:“可唇寒齒亡,我們在這干等著,你說洛書城他們也這么久還不來?”
“那你也太不了解白迢月了。”有人把弄了一下腰間的夜明燈,她抬起下巴,擺了擺手,面色輕松的說道:“以往歷練中最屬她不要命,什么困難,我們都覺得沒希望了,她總能過去,所以我倒是不太擔(dān)心尖嘴雕對她能造成多少傷害,況且看她制服雷獸的時候,也是輕而易舉。只是這次,大家發(fā)現(xiàn)沒有,她好像不太對勁……”
有人立刻附和說:“我覺得是有點問題,平日她哪有那么矯情,就算胳膊斷了她也面無異色照樣打得惡獸爬都爬不起來,現(xiàn)在是干什么都有意見,干啥啥不行?!?p> 有人摸著下巴,瞇了瞇眼,還想說什么。
周挽風(fēng)看了眾人一眼,立刻說道:“別瞎想了,她就是受傷了身體不舒服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
“說的也是。”有人點了點頭。
卻也有人皺眉問道:“周挽風(fēng),有個事情我們一直想不通。”
“什么事?”
“洛書城和白迢月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以前大家沒想法,覺得這二人云泥之別,不會有任何交集,然而如今,有傳聞?wù)f夏月影愛慕洛書城,洛書城拒絕夏月影的理由是因為白迢月。你說這個,是真是假。”
是真?那眾人怕是要欺負白迢月了。
是假?那夏月影到底是否愛慕洛書城?
周挽風(fēng)覺得甚煩,“那你們當(dāng)面問白迢月好了,我也心生好奇,只是沒敢問?!?p> “這有何不敢問的?一個孤女罷了,宗主夫人可憐她賞她一口飯。若是宗主夫人知道有這么個人要毀了自己兒子的前途,玷污自己兒子的聲譽,那定然要出馬,不會讓她奸計得逞的?!?p> 這么個人?是何人?總之是眾人都不屑,瞧不起的一個人。
周挽風(fēng)卻輕笑一聲,反駁道:“那你應(yīng)該知道,她打人的時候,長老都向著她?!?p> “……”
周挽風(fēng)只是實話實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