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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家棄女的錦繡田園生活

第二十五章婚事

  她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只見王媒婆就被人從里屋趕了出來,趕人的是李家大姐,李薇,她也是出了名的辣子戶.只見她一手拎著東西往門外丟,一手拿著掃帚把王婆和幾個挑夫往門外趕。

  丟出來的東西不少,各式各樣的禮品,用精美的盒子包裝著,有些甚至平生都沒有見過。

  李家大姐一手撐著掃帚一手插著腰張嘴就罵:“我兄弟都說了,任憑她楊家多有錢,不入贅就是不入贅,再說了,我兄弟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楊金鈴長得再好看也配不起我兄弟。別說是楊家小姐,哪怕是劉家,鄭家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貨,別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全都給我滾。”說著狠狠地剜了鄭水靈一眼。

  水靈十分莫名其妙,到她老李家提親的又是她,她憑什么遭這池魚之災。不過想想李風眠的事情,心思又暗淡了下來,也沒有心思再看熱鬧,拎著東西回到自家去了。

  此時正是晌午,她點了火準備煮點小米粥,西屋傳來爹的叫聲:“水靈,水靈?!?p>  “誒,來了?!彼`一路小跑到西屋:“爹,怎么了?”

  “剛剛李家在外面鬧騰什么?”

  水靈朝屋外看了一眼,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靜下來了,看來那些人已經(jīng)被李家大姐給打發(fā)走了??伤植荒軐Φf謊,畢竟兩家只隔一條小道,別說是說話吵架的聲音,哪怕是一聲咳嗽也聽得清清楚楚。

  她只是一五一十今天所見的到說了一遍,末了還加一句:“想不到李晏哥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想不到他早就有心上人了。”

  鄭老爹臉色陰沉一邊咳嗽一邊像是在思索著什么事情,水靈見狀也不打擾:“爹,那我出去做飯了?!?p>  “水靈。”人還沒有走出門就被爹叫?。骸巴砩辖欣铒L眠來一趟我們家?!?p>  “爹,這樣不大好吧?!彼`有些為難:“何況他家看得也緊?!?p>  “什么不好?”鄭老爹一聽這話就來氣瞪著水靈說道:“你不管想什么辦法都讓他來一趟,爹有話跟他說?!?p>  水靈無奈地說道:“爹,有什么話不能明天說?”

  “你的終身大事能明天說嗎?”鄭老爹回懟她,接著重重咳嗽了幾聲,氣勢就萎了下來:“以前爹是忌諱著當年的事,就逼著你嫁了一個外鄉(xiāng)人,結(jié)果耽誤了你一生。

  說著聲音又低了幾分:“水靈,爹現(xiàn)在決定拼了這把老骨頭,用最后的時間為你們爭取幸福,你和李家二小子相互有意,趁現(xiàn)在大事未定,我把你們兩個偷摸先定下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從長計議?!?p>  她爹是不是病糊涂了,這種事情怎么能偷摸得定下來,他家上有父母下有兄弟姐妹,若有一天東窗事發(fā),他們豈不是要遭到全村人取笑。

  鄭老爹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不愿意連忙說道:“你也別猶豫了,你還要不要幸福,爹肯定是陪不了你多久,如果你放棄這次爭取幸福的機會,你就真的要放棄李風眠了。”

  放棄李風眠,這不是她早就想好了的事情嗎?她早就有心理準備,怎么現(xiàn)在還會心痛呢?

  她要不要為自己的幸福賭一把?流言蜚語算什么,全村人的恥笑算什么,只要兩個人一條心總會扛過這些艱難的歲月。

  爹現(xiàn)在病著,她身邊的確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人。而且,如果她現(xiàn)在不做抉擇,那么過不了多長時間,肯定會被人論斤稱兩的許給陌生人。

  她不愿意再嫁給陌生人,那樣的感覺太難受。當心里的那層窗戶紙捅破之后,喜歡的情緒排山倒海般襲來,她只是一心一意想跟那人在一起。

  那么,她要不要為自己的命運賭一把。

  望著外面泛白的天,她決定為自己的命運賭一把,可是要怎么樣才能見到李風眠呢?上一次聚會她們連一句都沒有說,哪怕是交會眼神也只能匆匆錯開。

  她們身上有太多背負,她們又顧及太多,家人,外人,還有黑暗中看不見的人,讓他們無所遁形。

  現(xiàn)在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候,不知道他會不會跟我一樣勇敢。

  也許是老天爺有心成全,也許是注定她們要在一起。晚飯過后,心神不寧的鄭水靈一踏出屋門,就看見翻墻出來的李風眠。

  她目瞪口呆地望著瀟灑地拍了拍身上土的李風眠,李風眠朝她溫潤一笑:“怎么,沒見我翻墻的樣子啊?”

  水靈感慨地說:“你已經(jīng)很久沒翻過那墻了?!?p>  “是啊。”李風眠感慨地望著自家的小矮墻:“已經(jīng)有一年多了吧。”自打水靈成親之后,他就再也沒有翻墻。他傷心了,而且他也明白那只是徒勞無功的跳墻行為。

  他走過來不顧男女之別一把拉住水靈的手說道:“我是趁著家人正在為大哥的事情焦頭爛額之際逃出來的,我想見鄭老爹?!?p>  水靈心里一喜,他和爹還真是心有靈犀,爹在家里吵著要見他,他也要見爹,自己倒成了外人。

  水靈咬了牙一把將他拉進屋子里,她望了一下西屋的微光說道:“你怕不怕眾叛親離?你怕不怕跟我面對未來的狂風暴雨?還有,你怕不怕會失去你的前程?”她一邊問,眼淚一邊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抿著嘴,堅強的不讓它掉下來。

  李風眠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說道:“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為了他句話,她也什么都不怕。

  出乎意料,爹看見他們一言不發(fā),只是在李風眠和水靈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水靈扶著他慢慢悠悠走進后院角落里的一個屋子里,那里貢著娘的牌位,上面寫著“白氏如霜之位”,兩旁的燭火幽幽地照著,桌子上的香火裊裊而起。

  水靈很少進這間屋子,爹不讓,說娘喜歡清靜,但是爹總是有事沒事進來轉(zhuǎn)悠,有些時間一坐就是一上午。

  “跪下。”

  爹望著牌位說道,鄭水靈聽話跪下,李風眠也撩了衣襟跪下。

  鄭老爹撐著病體顫巍巍的點了香,香煙裊裊沒入屋頂,點完香之后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言自語道:“小霜啊,你看,我現(xiàn)在給女兒找的這個人你可滿意,當年你可是一口應承下來的,要不是發(fā)生那件事情,這對兒女也早就成了。”

  他一邊說一邊在慈愛的目光望著水靈,她真的很像她娘,眉宇間的清卓之氣不同于鄉(xiāng)間女孩兒。那年,他在靈山腳下看到那個落難女孩兒,還以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仙女,激動的他的心差點兒從胸腔里蹦出來。

  想不到,不到幾年她就去了,是自己錯,自己依戀繁華世間,忽略了他的感受?,F(xiàn)在他已經(jīng)別無所求,已經(jīng)別無所愿,只希望孩子能幸福,哪怕是豁出命他也甘心。

  “風眠,當著水靈娘的面,說句實話,你可愿意娶我家水靈?”

  “愿意?!崩铒L眠想也不想地說道。

  “你可能會失去你擁有或者是得到一切,你還是愿意?”

  “我愿意?!崩铒L眠還是毫不猶豫地說道。

  水靈看著他好看側(cè)臉,在燈火朦朧又清晰,那一刻就像是映在心里的一幅畫。

  鄭老爹伸手拍了一下桌子說道:“那好,那你們今天當著水靈娘的面拜堂成親?!?p>  水靈一驚連忙說道:“爹,這太快了?!?p>  李風眠也猶豫:“老爹,我們這于情于理不合??!水靈我是一定會娶的,我會把她明媒正娶三媒六聘的娶過門,絕不會委屈她分毫?!?p>  鄭老爹一臉不高興:“等你把她娶過門,黃花菜都涼了,你考取功名至少三年,你認為水靈還能等三年?就是這三天都十分艱難?!?p>  兩個人看了彼此一眼低下頭去,鄭老爹說得對,哪怕李家兄弟各娶一個媳婦,李晏若是成親,李家肯定會替李風眠定下一門婚事,遠在異鄉(xiāng)的李風眠是拒絕不得。

  李家肯定不會考慮水靈,一來水靈是二婚配不上即將考上狀元的李風眠,二來,李鄭兩家素有恩怨,李家絕不會允許水靈登門。

  鄭老爹看一對小兒女趁熱打鐵道:“今日在水靈娘面前你們拜堂成親,然后讓水靈跟著一起去鎮(zhèn)上,陪伴著你,等你考取功名你們在一起回來,只有一樣,在你未考取功名之前,你們只能知乎情發(fā)乎禮,直到你高中狀元你才可結(jié)為真正夫妻,這也是為你免去后顧之憂?!?p>  水靈拉著爹地說道:“爹,我們倆走了村子里得有多少流言蜚語傳出來?!?p>  他們暗地里走那便是私奔,男人可能還好一些,那么女人可就不這么好,得遭受全村人的指指點點,家里人也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怕什么,他們愛說什么讓他們說去,只要你們倆好好的,以后在一起把日子過好了,這些臟話爛話自然也就消失了?!编嵗系参克溃骸岸疫@也是你娘的意思,本來應該是李家老大,可是你們從小兩情相悅,要不是爹咽不下這口氣,你早就過門了?!?p>  “爹。”水靈哽咽。她心里明白,爹之所以做出這么驚世駭俗的決定,完全是愛女心切。

  鄭老爹盯著李風眠問:“你是怎么想的?”

  李風眠是個讀書人,從小禮教仁義,如今要他做出這么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他一時之間怕真的難下決斷。

  “反正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若是你們倆不好好把握,以后怕是再難有機會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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