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和卡蘭西爾他們的體形都很苗條,難以想象他們的力量能有多大,都應(yīng)該屬于敏捷型的選手,若說剛才我和麥斯威爾是力和力的較量,那這場絕對是眼花繚亂的速度和激情的比拼。
司儀宣布比賽開始后,兩人出奇的平靜,無話,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凝望對手。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十五分鐘,他們依舊注視著對方,現(xiàn)場的觀眾們都感到相當(dāng)不耐煩,各種辱罵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入場內(nèi):
“還比不比啊”
“不打直接投降吧”
“你們在相親么看那么久”
“是啊,趕緊打,打完你們開房去吧別耽誤老子時間”。
“之前的幾場都是幾回合就完事,你們這兩個小年輕一點勁頭都沒有”
“哎呀,他們是精靈和暗精靈,估計都年過百歲,人家老人家身體不好使,我們要理解嘛”。
剛才這話一出,傳到夜的耳邊,她好像按捺不住了,掏出匕首,一個俯沖式的閃身動作,就直撲向卡蘭希爾。
精靈也做好了拔刀的動作,準(zhǔn)備迎接夜的到來,他知道,兩人交手,勝負(fù)只要一招。誰失手,誰就被淘汰。
這就是他們一直不動的原因,真正高手總會等對方心里出現(xiàn)波動,才出招制敵的,因為技巧對于高手而言,都不重要,因為到了巔峰,大家的技巧,反應(yīng)等都差不多,反而心態(tài)等精神層面的因素,往往決定比賽的勝負(fù)。
但這點對夜而言,會影響她的表現(xiàn)么
不,被影響的反而是卡蘭西爾,因為夜快要貼近他的攻擊范圍時,步伐詭異的身體突然好像分出兩個殘影,一個在前一個在后,向他迎面直接撲來
到底哪個是真身自己的攻擊只能打出一擊,若過早拔刀,就會露出全身空檔,而晚了則會被對方先下手為強。
現(xiàn)在拔刀還是不拔刀高手決戰(zhàn),最怕的就是這種遲疑,這通常都是最致命的。
當(dāng)他決定拔刀時,自己也進入了夜的攻擊范圍,但他同時看清了,前面的殘影,只有她的頭是真的,下方只是夜的紅色披肩,里面全是真空,隨著夜的頭往回一縮,前面的殘影只剩一件紅色的披肩,全身回到后面的真身內(nèi)去。
銀光滑過,披風(fēng)被切成了半截,分別在卡蘭希爾的身邊滑過,掉到了身后的地上。
而這時夜的身體也貼在精靈的身前,同時把匕首插入了卡蘭西爾的右肩,讓他徹底喪失拔刀的能力。比賽到此結(jié)束
周圍有的觀眾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口中還吐著臟話罵他們怎么不比賽,但話音剛落,全場鴉雀無聲,再也沒人說話了。
叮當(dāng)精靈的精工戰(zhàn)刀掉落在地上,他肩膀的血也隨之一同落下。暗精靈夜抽回了匕首,轉(zhuǎn)身就往休息區(qū)走去,一句話都沒留下。
雖然不想承認(rèn),心中滿是悔恨,但卡蘭西爾也知道對方饒了自己一命不是讓自己繼續(xù)抵抗的,于是只好低頭舉起左手,向司儀發(fā)出投降聲明并宣布因傷退出比賽。
現(xiàn)場又亂了,今天全是黑馬獲勝,原本獲勝幾率最高的秘銀騎士第一個出局,排第二的麥斯接著第二個出局,現(xiàn)在輪到第三的卡蘭西爾出局,剩下兩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流浪者和孩子去爭最后的出線權(quán)。
原本最后的希望也隨著精靈的退賽而隨之破滅,在場大部分的人都買錯了對象,陪了大本。只有少數(shù)真正投機倒把的人,看對了形式,在暗中偷笑。
原本接下來矮人對人類,精靈對獸人,暗精靈對矮人和精靈對人類的四場比賽也因為選手退賽而取消,只剩下今天組最后一場比賽,別獲得5分積分的獸人大虎vs有4分積分在手的暗精靈夜,獲勝的一方將獲得出線權(quán)。
我稍微占點優(yōu)勢,只要打平了即可出線,但我沒考慮過這點發(fā)生的幾率,我能看出,蘇蘇安排夜和我對陣,也是想試探我的真實實力,看是否值得她繼續(xù)和我合作,所以一會兒夜是不會放水的,也許勝負(fù)也是幾回合就結(jié)束。
由于有四場比賽臨時終止,大會給了足夠的時間我們休息,其目的也讓場內(nèi)的觀眾們有時間跑到外面的投注點去重新買勝負(fù)券,這樣確保大會能賺取多的收入。
漫長的等待,我終于聽見司儀的聲音再次響起:“先生們,女士們,今晚的重頭戲馬上要開始了,組里只剩下最后兩名選手爭奪出線權(quán),結(jié)果即將在本場比賽揭曉,現(xiàn)在有請擊敗了秘銀騎士和瘋狂的麥斯兩名選手的流浪者大虎登場”
我人未入場,場內(nèi)的觀眾已經(jīng)開始叫喊,有的為我加油,有的在喝倒彩,但即使是這樣,才隔了一個小時多,我出場遇到的待遇完全不同?,F(xiàn)場估計有一半人在為我吶喊助威,我能清楚聽見我的名字在不停地響起,聲浪雖然沒有第一場的塔里克高漲,但相比之下,這時我已經(jīng)成為主角,成為他們心目中的英雄。
我拿著巨型戰(zhàn)斧來到場內(nèi),被千萬人發(fā)出狂熱的呼喊聲包圍著,即使這僅僅只是一種虛榮,但我還是能感受到它給我?guī)淼墓膭?,從而產(chǎn)生力量。
當(dāng)然,我很清楚,這些人對我的認(rèn)可和支持只是暫時的,當(dāng)我不能給他們贏來榮譽和金錢時,他們會像垃圾一樣,將我的名字從腦海中翻倒出去。司儀又開始介紹:“下面有請擊敗了分葉刀卡蘭西爾的幽靈的孩子夜出場”
夜同樣有她的支持者,面對同樣的歡呼聲,但她好像完全置之不理一樣,依舊靜靜地來到賽場指定的選手地點上。
幽靈孩子這名號起的比較貼切,幽靈是指她移動的身形,宛如幽靈一樣,能自由控制移動方向,仿似不受沖力或阻力的限制,而且說來就來沒有任何前兆,她可以突然出現(xiàn)在你身邊周圍任何一個方向。而孩子這稱呼,應(yīng)該是指她的五官和身材,都好像停留在14 5歲的少女時代,對其他成年的人而言,她外形就如一個孩子。
要贏她,必須看準(zhǔn)她的身體所在,抓準(zhǔn)機會落手,甚至是用自己的身體誘敵,挨上一兩刀。
我還沒拿好主意,司儀就宣布比賽開始。
這次夜沒有等待,而是提起她古怪的步伐,在我身邊不規(guī)則的來回游蕩,時而靠近,時而退縮,完全無法從她的腳和身體的中心判斷出她的移動方向。
幸好現(xiàn)在是開闊的比賽場內(nèi),她無障礙物可躲,而且周圍的火光,將她的身影暴露在我的目光之下,只要我眼睛抓住她的位置,她對我也無可奈何,畢竟她也知道,憑自己短小的匕首,除非能一擊必殺,貿(mào)然攻擊只會被我抓住機會反擊,而且我的力量是她自身無法承受的。
畢竟她的積分比我少,若打平了她就一定出局,所以她只能選擇進攻。
依舊是那分身術(shù),身體速度爆發(fā)后,留下的依舊是讓人眼花繚亂的殘影,一紅一黑一前一后向我撲來。
其實只要知道她來的方位,不像精靈的短武器,我用的長柄戰(zhàn)斧對付她是占盡優(yōu)勢的,可以橫掃可以直戳,無論她身后帶幾個殘影,無論哪個才是她真身,都能讓她這樣的直線進攻泡湯,相信她也應(yīng)該知道這樣的方法對我無效,但依舊使出剛才對付精靈的方法來接近我。讓我不得不提醒十二分精神。
我將斧頭橫掃過去,想一次將兩個身影都掃干凈,但就在我斧頭碰到她的一剎那怪事果然發(fā)生了。
她腰部一曲,整個人的上身突然掰到和膝蓋同樣的水平動作就如二十一世紀(jì)殺人網(wǎng)絡(luò)里面尼奧躲子彈一樣躲開了我的掃擊。
緊跟著將膝蓋貼著地面滑行,整個人在我的褲襠下穿了過去,同時將手中的彎刃匕首在我大腿內(nèi)側(cè),貼近根部的地方劃出一道口來。
曲身凹腰、屈膝滑行、舉手出刀整套動作如行云流水般的完美,毫無一絲瑕疵,全部在我揮動戰(zhàn)斧的過程內(nèi)完成。
嚓的一聲,一條血鏈落在地上,那割口是我的下身動脈的位置所在,幸虧她劃得淺,沒割到動脈,但皮肉和旁邊的毛細(xì)血管全部斷裂,鮮血染紅了整邊褲子,還透過褲子的布料滴落在地上。
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割我這位置,因為她再偏移上幾寸,估計我的春袋就搬家了。也許是她對我的一次放水讓我知難而退。
本來其他族人,遇到這情況,早就應(yīng)該學(xué)那分葉刀一樣識趣地投降,但她忘了我是誰,我是一個流血就加瘋狂的獸人,一個受刺激和血腥味就會進入嗜血狀態(tài)的獸人。
而且這大量的出血,讓我腎上腺素瘋狂飆升,全身細(xì)胞受刺痛的神經(jīng)反應(yīng)刺激著,肌肉收縮,皮膚緊繃,立即將她的割口收窄,止血,并進入了比矮人對斧時深一層的嗜血狀態(tài)。
我丟下了巨斧,轉(zhuǎn)身向著她,顧下腰身張開雙手,一副要擁抱小女孩的姿勢對著幽靈孩子說“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