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血紅色的液體沾到手上。
席冥當場臉就黑了。
他自小養(yǎng)尊處優(yōu),除了臨死前遭受的那場背叛幾乎沒遇到什么挫折。
平常更是被人金枝玉葉的養(yǎng)著,哪有如今手上沾染臟污的血的機會。
青年神色蒼白脆弱的躺在懷中。
席冥摟著修謹?shù)难?,懷中的人身形高挑,看著高大,支撐起他的重量卻沒費多大力氣。
還沒想明白修謹怎么了,忽的他脊背僵硬,隱隱一抹靈光閃過,讓他幾欲吐血。
以修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席冥算是明白了修謹方才裝腔作勢的與他對抗不過是外強中干。
但現(xiàn)在他在想發(fā)難怕也是晚了。
他既是答應(yīng)別人不會損害他人性命那他自會做到。
但多少是有些被欺騙的不忿。
面前傳來懷中之人低若蚊吟的聲音,席冥湊近了,方才聽清。
“放手?!?p> 席冥不由皺眉,雖說他對修謹百般不滿,卻不是不識大體。
以他目前這狀況,能不能站起來都懸。
“你別動,待會我?guī)湍惘焸??!?p> “讓你……放手?!?p> 修謹聲音低沉,一只手緊抓著席冥的手臂,越發(fā)大的力使得席冥都感受到修謹話里的決意。
席冥自是巴不得不觸摸到一攤血,但自己不愿和別人不愿是兩碼事。
他面色不愉,一下子放開了修謹。
“嘖,你當我愿意扶?!闭媸呛眯臎]好報。
他席冥也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熱臉貼冷屁股何必呢。
他閃的遠遠的,玩味的看著那人失了依仗后該怎么辦?
但修謹也委實堅強,這樣的傷也不過虛弱一陣,現(xiàn)在竟能勉強站立。
他席地而坐,調(diào)息吐納,靈力運轉(zhuǎn)周身,以最痛最快的方式,盡可能恢復(fù)自己的實力。
修補經(jīng)脈本就是逆天而為,神魂之傷更是無從補救。
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修謹在傷時最防備的就是身邊之人,他不是不需要幫助,只是不接受他人的幫助。
隨時可能被背叛的經(jīng)歷時刻像一把刀懸在他頭頂,而現(xiàn)在他能做的就是盡量遠離。
時間流逝,轉(zhuǎn)眼已到第二日。
修補筋脈非一日之功,但修謹不打算一輩子留在秘境里,總要離去的。
席冥背靠一課參天大樹,陽光穿過樹葉落在地上留下斑駁明亮的點,他閉目養(yǎng)神。
聽到前面向他走來的人踩在落葉之上粗重的聲音便知道他還未好全。
席冥睜開眼,看到修謹在他面前站定,他兩手抱胸,半嘲諷問道:“如何?”叫你昨日不要我?guī)?,現(xiàn)在自食惡果了吧。
修謹不想理他這句話,他斟籌片刻決定還是問問他,道:“你對云盤點秘境了解多少?!?p> 云盤點秘境本是一個小秘境,就是因為這是個價值不大的小秘境才輪得到像常鼎派這樣的小宗門。修謹疑慮的是席冥這樣實力的人怎會出現(xiàn)在這個秘境里。
席冥比他更迷惑。
“什么云盤點,這地方叫云盤點秘境?”
修謹皺眉,上前一步直視他眼睛:“你不知道?”
“我為什么要知道?”席冥嗤笑一聲,他半真半假的道:“當初到這來不過是因為這地方適合……這地方景色宜人,合我心意罷了,它叫什么與我何干?”
修謹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他不認為躺在棺材里是欣賞景色,卻也沒再逼問。
但這秘境總歸是不尋常的,修謹按耐住心思,繼續(xù)沉心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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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兩個春秋逝去,修謹在療傷的同時不忘鞏固剛突破神通境初期,筋脈的傷差不多痊愈。
隱隱又摸到神通境中期的門檻。
修謹吐出一口濁氣。
活動了下坐了兩年幾乎僵化的身體。感受到體內(nèi)精純靈力,嘴角微不可見的上揚。
聽見他的動靜,席冥聞風(fēng)而來。
修謹還未看到他的人便聽到他的聲音:“修謹!好了沒,都坐兩年了,再不動我可就自己走了?!?p> 席冥暴躁的眉眼仿佛出現(xiàn)在修謹面前。
修謹這兩年才慢慢感悟出,原來這家伙就是個暴躁老弟啊。
當初他怎么會覺得席冥深不可測。
修謹揚起的嘴角放下,幾近無言,終是沉穩(wěn)道:“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p>
帝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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