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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上鳶

四十二:梵音

枝上鳶 亦紓 2020 2021-09-26 22:44:28

  安和王后的一雙兒女中,兒子勿姮并不出彩也不得喜愛,而嫡長女梵音,自出生起就深得回牧王寵愛,且膽識謀略樣樣過人,各個方面在眾多皇子公主中是最為出挑的一個。

  回牧王室中,女子同樣擁有繼承權(quán),梵音是回牧王最為屬意的繼承人。

  當然,這是在幾年前。

  如今回牧王老邁昏庸,明王妃近年來風頭愈來愈盛,她背后的勢力竭力把勒夙向王位推去,回牧王在繼承人的選擇上有了明顯的動搖。

  雖說如今赫雅的母妃得寵,哥哥有望繼承王位,但在這場王位的爭奪中,這個長姐的競爭力從未減少半分,更何況現(xiàn)今梵音手握的權(quán)利和自身的威望強過勒夙。

  這個頭,赫雅她不得不低。

  “王妃,可否借一步說話?”梵音道。

  我遲疑片刻,終點頭同意,隨她走向別處。

  她轉(zhuǎn)身走到遠處的雅間,跨過門檻,徑直走到窗邊,伸手推開窗門,深吸了一口氣,淺笑淡然。

  “真是好久沒見著這般有煙火氣的景象了?!?p>  我看她醉心于景,出聲提醒道:“長公主有何事相談?”

  梵音轉(zhuǎn)過身來,招呼我坐到桌前,并遞給我一杯茶水。

  “王妃莫要介意赫雅的話。赫雅一直屬意顧家公子,只是之前她向顧公子表明心意時,顧公子把您推出來作擋箭牌,說了好些您同他之間的……情誼,以此拒絕了赫雅?!?p>  “我也實在是沒想到她如此出言不遜,還望王妃海涵,莫要介意?!?p>  我也猜出來她的心思,但是她這個人著實是招人煩了些,不介意也就嘴上說說。

  “我有一事不明,顧景和何時說的那番話?”

  梵音沉思片刻,細數(shù)著時間:“前年的年節(jié),回牧使團趕赴九荒,赫雅也在里面?!?p>  我點頭回應(yīng),心下便了然。

  這到是說的過去的,早年間愛慕她的女子挺多,他沒少拿我當擋箭牌。

  想來那些年,那些高門貴胄的小姐們沒少在背地里戳我的脊梁骨,那罵我的話簡直是滔滔不絕。

  從前我有想過顧景和對我有意思,可每每問道,我的態(tài)度無論是玩笑,還是認真,他次次都說我胡思亂想,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降低了兩人間友誼的層次。

  “赫雅素來跋扈嬌縱,沒有規(guī)矩,行事也全憑心意,讓人琢磨不透她。原來只說想見見王妃,我也沒想到她來這一出?!辫笠魮u搖頭,滿腔歉意,“得罪王妃了。”

  “長公主不必百般致歉,做錯事的又不是你,要說道歉,也合該是她來我跟前說?!?p>  我們接著閑聊幾句,到?jīng)]了話就各自安靜下來靜默著,誰也沒想好誰先提及今日的主要話題。

  許久的安寧過后,我抬眼看著梵音的臉,平靜如掀不起漣漪的靜湖。

  我還是先于她言:“梵音公主邀我來此,是還有別的事要與我說吧?!?p>  梵音抬眸看我,倏然一笑,說出了早醞釀好的話:“來日我與勒夙必有一戰(zhàn),只是早晚的問題。我雖有勝算,但也不多。可就在前日里,我得知他許諾割地向北漠求援,我怕他真得了借力,到時候就麻煩了?!?p>  “我曾向皇上言說此事,但一直沒得到確切的答復(fù)。宣王在朝中身居高位,對此事定是知道的。今日既然見到了王妃,便想問問,王妃是否知曉一二。”

  聞言,我稍作推辭:“朝中大事,即使我是王妃,也不便知道。”

  “可王妃同意來此與我相談,又怎會猜不到我的來意?!?p>  廂房有一刻幽靜得只聽得風聲,酒樓里跑堂伙計的聲音朦朦朧朧的,一會兒近了,一會兒又遠些。

  我與她相視無言,彼此間的眸光盛滿了探究。

  良久我才答:“我確實知曉?;磿屛肄D(zhuǎn)告公主,北漠不干涉回牧內(nèi)部爭斗,若真有想幫,也不會站在勒夙這邊?!?p>  …………

  一掀開馬車的簾子,便看到了蕭淮書如玉般的面龐。

  我沖他笑笑:“如你所想,她來找我問話了?!?p>  我將梵音同我說的話轉(zhuǎn)述給他,便看到他臉上露出一副運籌帷幄的神情。

  “不過說來,為什么這話要你帶???”我隨口道。

  “硯青一開始有些猶豫不決,到最后丟給我處理。闔家團圓的時候我還不想管事呢,勞神費力的,他凈會給自己找清凈?!弊詈髱讉€字說得咬牙切齒的,足以表達他的不滿。

  我聽得發(fā)笑,安慰他幾句后便思索起另一件事來,不知不覺間,嘴角又揚起一抹弧度來。

  “夭夭又在笑什么?”

  蕭淮書在我眼前揮了揮手,然后被我一手扒拉下來握住:“我可沒笑你,就想起來一件事,挺有意思的?!?p>  “那是什么?”

  我先將赫雅找我的事同他講了一遍,又接著道:“她這人挺招人煩的,小和子不喜歡,好像說的通。我就是想到顧夫人愁他的婚事,給他找的那些個世家小姐,一個都沒成。你都不知道他這人多可惡,大半夜扮鬼去嚇別人,可憐林家二小姐,被嚇來躺了一個多月。”

  “小和子這人吧,桃花一直很好,源源不斷,就是腦子死不開竅,簡直心如止水。去年二月初,他為了躲顧夫人的念叨,跑寺廟去住了十天半個月。別說顧夫人,我都差點以為他要看破紅塵出家了。”

  蕭淮書輕笑兩聲:“聽夭夭的意思,還挺操心他的婚事。”

  “多少有點,我這都成親了,他還連個著落都沒有。文大人跟他一樣年紀的時候,孩子都幾個月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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