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姐?!?p> 廖落突然被一大嗓門嚇得嗆到,劇烈咳嗽間將煙頭在地上掐滅,地磚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黑印。
廖落笑罵:“滾蛋?!?p> 壯漢摸著自己反光的前顱,傻傻癡笑:“廖姐進去坐坐,咱們喝一杯,我請你?!?p> “我還需要你請???”廖落蹲得有些久,起身的時候腿麻得沒有了知覺,一陣的頭昏眼花,她拍了拍壯漢的赤臂,借力站穩(wěn)。
相比于在寧綸等人面前,顯然廖落在壯漢面前更加輕松。
“聯(lián)盟的工資雖然不太行,怎么說也是鐵飯碗,酒錢我還是付得起的,只是明天還要上班,改天?!?p> 壯漢拍胸膛,表示相信,“那改天,俺等你。”
……
?!!?p> 惱人的門鈴聲連綿不絕地響著,木槿抓起枕頭就砸向聲源處,實在是受不了了,才光著腳丫子從床上爬起來。
撿起地上的枕頭,木槿瞇著眼,抱著枕頭,拉開門。
廖落嘴角勾出得體溫柔的笑容,柔和的眼里仿佛能掐出水來。
嘭——
鐵門無情地關(guān)上了,扇起的風(fēng),飛起的鐵碎屑,啪唧砸在廖落的臉上。
廖落面色僵硬地吐出嘴里的鐵銹,嘴角扯動,手握成拳頭,青經(jīng)暴起。
“冷靜,冷靜?!笔捑憷×温涞氖?,強迫地掰開緊拽的手,柔和地撓著她手心里的軟肉,“我們不是來吵架的,廖姐?!?p> 外人聽來正常的語氣,廖落聽著卻透著可憐巴巴。
“知道了,我忍著點?!?p> 蕭君毅安撫性地鼓勵著她。
廖落深吸一口氣,又變成了那個溫柔似水的廖隊長。
門鈴剛剛響起之時還是緩慢的,后來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尖銳,左右的鄰居很快就受不了,紛紛把門打開,在看清來人后,質(zhì)問的罵聲卡在喉嚨里,出師不利地縮了回去,只留下一條小縫,悄悄觀察。
木槿悠哉地吃完土豆餅,擰開瓶蓋喝幾口水,將桌上的的東西收走。
嗅著早晨的清風(fēng),感受著朝陽的溫暖,腦中沉悶的郁結(jié)感才退了些下去。
她在廖落面前露了馬甲,但問題不大,就算她說出真相,廖落也不會相信的。
將堆得亂糟糟的地板稍微收拾了下,木槿把門推開一個小縫,平靜的說道,“請進?!?p> “你到底是誰?”廖落剛關(guān)上門,就開始追問。
蕭君毅打量著房間,隨處可見的紙團垃圾,角落里推著密密麻麻的塑料瓶、玻璃瓶,堆到了房頂?shù)呐f紙板,家具少得可憐,有些細節(jié)還是不失生活的優(yōu)雅,比如木桌旁的大瓷瓶,里面插著枯枝,幾枚干卷的葉片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又比如亂糟糟的床榻上卻在角落里放滿了疊起的千紙鶴、兔子啥的。
木槿察覺到了,略一側(cè)身擋住蕭君毅觀察的目光。
“你是哪位?”冰冷的語氣算不上友好,木槿一屁股坐在缺了一角的椅子上,哪怕沒有分神保持平衡,也不搖不晃。
“你不記得我了么?我叫蕭——”
木槿打斷蕭君毅嬉皮笑臉的自我介紹,將椅子翹起,只留一條椅腿支撐,“我記得你,我的記憶力很好,你不用再介紹第二遍。
很明顯,我是在問她?!蹦鹃瓤聪蛄温洌哪抗饫飱A雜著不屑和漠然。
屋里樸素邋遢的擺設(shè)讓廖落冷靜下來,這個人清醒時的樣子,怎么看,都是一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