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還是一如既往的悶熱啊?!敝苤怀读顺蹲约旱囊陆螅噲D讓更多的風穿入自己的衣內(nèi),給自己帶來一點短暫而微弱的涼爽。
拜全球氣候變暖所賜,S市的夏夜是一年比一年悶熱了。帶著水蒸氣的、沉重的熱空氣仿佛水蛭一般覆蓋在他暴露出的皮膚上,每一次揮動手臂都滯澀而黏膩,還伴隨著不斷分泌出的汗水。
夏天在周之昊看來,更像是去吃重辣的火鍋。在你進食的時候,你自然可以體會到酥麻的快感和大快朵頤的享受;但同時,你也要承擔在廁所時仿佛菊花被捅炸的疼痛。
簡直是讓人又愛又恨。
“嘿咻”
周之昊先把雙手扒在兩米高的圍墻上,隨后手臂與下肢同時發(fā)力,輕松地將自己的半邊身體搭在了圍墻上。他的小腿再次用力向上抬起,一只先翻過圍墻,隨后側身滾了下去。就連落地前也不忘雙腿屈膝緩沖地面向上的沖力。
他整套動作的耗時不超過2秒,如果此時圍墻外有監(jiān)控,那么估計看監(jiān)控的老大爺此時也一定會把下巴驚的掉在地上。
翻墻這種事情,他可是已經(jīng)做過無數(shù)次了,早就已經(jīng)把這一套動作融入到了自己的骨髓中,想忘都忘不了。
畢竟每次作業(yè)忘記后都得回學校來取,要是不會翻墻可就太麻煩了。
夜晚的校園和白天的校園呈現(xiàn)出截然不同的景象。平日熙熙往往的人流此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有的只是幾棵張牙舞爪的老樹和偶爾響起的幾聲蟬鳴。這種巨大的反差更襯出此刻的寂寥與恐怖。
但周之昊完全不覺得恐怖,他邁著輕快的步伐、一路小跑來到了自己教室的門前。
“啪嗒”隨即,他便感到小腿的運動受阻,直接以一個臉部先著地的姿勢摔在了地板上。
“什么啊這是......”他一手撐著地板,緩緩站了起來。他的另一只手則整理了一下被絆倒的那只腿的褲腳,卻發(fā)現(xiàn)手上傳來的居然是黏而滑膩的觸感。
周之昊把手拿到了自己的眼前。他的手上沾了一小坨的綠色的粘稠液體,不管是手掌的開合或是甩動都沒能把他甩掉,反而順著指尖在空中被扯出了一道綠色的透明絲線。
他望向自己的身后,只見他被絆倒的位置上正橫著一個人形的不明物體,在黑夜中難以看清是什么顏色,不過通過大致的輪廓還是可以分辨得出是個人形。
下意識地,他看過幾百集柯南的腦子里便冒出了一個念頭:“這他*的不會是裹尸袋吧。”
事實證明,不是。
周之昊把手放到了那個不明物體上,除了指尖傳來的黏膩觸感外,再往下摁壓一下卻無法摁動,像是某種堅硬又有些粗糙的物質(zhì)被這些粘液覆蓋在了下面??偟膩碚f,這種奇妙的觸感讓周之昊想到了一個物體,那就是一大塊被鼻涕包裹著的血痂。
既然摸都摸了,那就自然要探個究竟,總不能讓自己的手白白犧牲。
它的一塊塊“血痂”被周之昊撕落。有趣的是,那些“血痂”掉在地上后直接變?yōu)榱吮”〉囊恍踊覡a,這奇妙的現(xiàn)象又讓他想到了一個物體——人參果。
這個巨大的“蠶蛹”被逐漸地撕開,其里面的物質(zhì)也漸漸地顯現(xiàn)出來。
“.....”周之昊看著眼前出現(xiàn)的一小塊白色肌膚,嘴角抽動。
他又操縱著那股無形的能量剝開了看上去像是頭部的“血痂”。果不其然,最先暴露出來的不是肌膚,而是濃密的頭發(fā),而且還是那種根本不用做什么處理就能直接上海飛絲廣告的、亮麗的秀發(fā)。
這他喵還真是個裹尸袋!
周之昊從中拿起了一小縷頭發(fā),但還沒有扯動,便感覺到身下的那個人形物體傳來一陣顫動。
還沒有等他做出什么反應,那個人形物體便已經(jīng)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十根細長的指甲攀上了他的脖子。
“沒想到你們這幫教徒追的還挺快啊。”身后傳來了低沉的女聲。雖然她故意把嗓音裝的低沉沙啞,但是還是難掩稚嫩,估計年齡也就在十五六歲上下。
周之昊稍微的向后撇了一撇,略略能看見一點被清風拂起的秀發(fā)。
“其實,我真的不認識你......”周之昊很坦然地接受了腳下的物體瞬間消失的設定。不過,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具體為什么顫抖呢?不是因為害怕,主要還是被尬的。
如果換做是你,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莫名其妙地說了一些莫名奇妙的話,還一邊掐著你一邊一口一個“教徒”的稱呼你,換誰誰都尷尬。
頓時,周之昊的尷尬癥就被整出來了。
他感覺到脖子上的痛感又加強了幾分,還有一股溫熱的液體緩緩地從受力處流到肩胛上,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八成是血,而且還是鮮艷的動脈血。
雖然在暗處沒能看清,但身處上帝視角的我們還是可以看到,周之昊的臉因為窒息而被憋的有些青紫色,就連說話都有點難以發(fā)聲。
“姐姐啊,我感覺你這個力道還不是很夠,不如.....”在身后的女人看來,周之昊無疑是到了強弩之末,說的話也只是在硬撐著不讓自己沒面子而已,就算她不再加力,過不了幾分鐘周之昊也會因為窒息而被憋死。
這種行為呢,我們俗稱死要面子活受罪。
身后的女人在心中也給周之昊做了一個評價,不僅是那個教的人渣,而且還到死都不愿意丟掉自己那一文不值的面子,愚蠢而又令人作嘔。
“噗呲”血肉被戳穿的聲音從她的指縫中傳來,旋即,就見她眼前的人頭慢慢地從肩上滑落,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溫熱的血液難以止住地從她眼前的無頭軀體的創(chuàng)口處涌出,很快便將周之昊純白色的襯衣染成了鮮紅,地板上也積蓄了一小攤鮮血。他戰(zhàn)立的身體活脫脫地成了一個血液的噴泉。
身后的女人將兩只手緩緩松開,然后將手上沾上的鮮血很是厭惡地在周之昊的衣服上蹭了蹭,黛眉微皺。
殺人這種事情,不管殺的是誰,殺的過程如何,都還是一如既往地讓她感到厭惡和惡心。
“所以說啊......不要用臟手在我的衣服上蹭好嗎?今天剛洗的白襯衣都被你染紅了?!彼_下的頭顱處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只見她眼前無頭的軀體彎下了身子,然后抱起掉在地上的頭顱,啪嘰一聲便扣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呦西,這樣就好了?!?p> 她眼前的身體轉過身,將剛剛還是掉下的頭顱正朝向她,露出了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