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污濁之氣
齊政悠然的下了馬車,朝付七言使了個眼色,而后信步往太子府后門的方向,還未等靠近,便被兩個士兵攔住。
“站住!”兩個士兵像門神一樣,瞪圓了眼睛喝道:“太子府禁止入內(nèi),違令者斬!”
齊政輕笑一聲,怒道:“睜大了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兩個士兵又將他打量了一番,似是記起當初的命令,大聲道:“不管你是誰,統(tǒng)統(tǒng)不得入內(nèi)!”
“呵!”齊政氣惱,抬腳向一個士兵的腹踢去,動作太快,等反應過來時,那人早已滑坐在地上,他捂著肚子,恨恨的怒視著罪魁禍首。
“質(zhì)子殿下,你莫要逼我們動手!”另一個士兵見狀,抽出手里的劍,箭步上前,擋在齊政面前,兇狠道。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隨著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方才還在來回巡邏的士兵匆匆趕來,問道:“何事驚慌?”待看清齊政時,又問:“質(zhì)子殿下來太子府有何要事?”
齊政淡然的瞥了他們的一眼,面容微微一抬,“原來你們識得本質(zhì)子。”說罷,他拍拍手準備離去,“本質(zhì)子在府中甚為煩悶,想找太子談詩論文,現(xiàn)在心情也舒緩了許多,算了,你們繼續(xù)吧?!彼麚]揮手衣袖,只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
一眾士兵正面面相覷,搞不清這個紈绔的公子到底又賣的什么藥,忽然有人高聲喊道:“有刺客!快抓刺客!”
人群頓時慌亂起來,“刺客在哪兒?!”
“剛剛一道黑影進了太子府!”
一時之間,也無人再顧忌齊政,所有人都涌進了太子府中,開始了又一起抓刺客的“表演”,府中頓時亂作一團。
在陣陣嘈雜中,無人堅守的后門靜悄悄的飄出一個身影,邁著虛無的步子急匆匆的往外趕。
裝成馬車夫的付七言見狀,趕緊迎上來,待人影爬上馬車后,便一甩鞭子,駕著馬兒疾馳而去。
進了馬車,涼豫才脫下披肩帽,長長舒了口氣,他向后仰著,微微閉起眼,輕聲道:“齊政,若是有來世,你我能做一對兄弟,沒有自相殘殺,只有相知相敬,只要不是在權利帝王家?!?p> 齊政沉沉盯著他,眸中的色彩漸漸暗淡下去,他猜得出涼豫的心思,也懂得他的言外之意。
他欲言又止,此刻的馬車內(nèi)一片靜謐,唯有顛簸的車廂晃亂了他們的心。
距離王宮越來越近,兩人的心思便越是沉重,隱約聽到有侍衛(wèi)攔下他們,在外大喝。
聽聲音倒像是守城軍姚于禁,他渾厚的聲音朝馬車內(nèi)問道:“里面何人?可有入宮腰牌?”
駕車的付七言怕被人聽出,故意壓著嗓子道:“是質(zhì)子得大王諭旨入宮求見?!彼捯魟偮洌R政便掀起簾子露出半邊臉,毫無表情道:“姚將軍,大王的諭旨在此,可要探看?”
姚于禁這才陪著笑,接過齊政手中的紙卷,打開迅速看閱一番,閃身道:“不知大王傳令,多有得罪,質(zhì)子殿下請!”
馬隊紛紛讓開一條路,臨行時,付七言瞥見他依然皺眉盯緊了馬車內(nèi),似是想嗅出一些蛛絲馬跡。
王宮中大殿上,西涼王托著病體,近些時日寥師父日日前來,為其診治,并每日安排女婢煎藥服下,西涼王的氣色這才算是稍好了些,此時魏公公又不停的幫他順氣,整個局面還算維持的住,只是不得操勞,所以他剛一上朝就宣告今日朝議由曹豹代持。
“承蒙大王厚愛,和諸位同僚不棄,曹某今日代持早朝!”曹豹站在最前側,拱手謙遜道。
說完,他攤開手中的紙卷,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他掃視了一眼眾人,高聲道:“今日奉大王令!廢除涼豫太子之位!改封九王子涼治為太子!”
此言一出,他機警的看著殿下大臣們的反應,有人開始唏噓不止,有人交頭接耳,他故意輕咳兩聲,使氣氛安靜下來,才又開口將紙上的字念了出來。
“大王有旨,太子涼豫,品行不端,禍亂人心,且無理國之才!特廢除太子之位!九王子涼治,真才實學,深得民心,且有勇有識,為了西涼王國數(shù)年江山社稷,特封涼治為太子,即日將行分封大典,欽此!”
涼治站在最前側,只是微微頷首,一副清高模樣,哪怕被封了太子,也有些榮辱不驚的泰然,倒不知是不是佯裝如此。
有些平日同曹豹走得近些的大臣,大多靜默在原處,只是謹慎的觀察朝堂上的變幻莫測,但那些平日里消息不夠靈通的大臣此時顯得異常驚訝。
廢長立幼自古以來都不推崇,多少王朝往往滅亡是在爭權奪位上,何況,眼下天下大亂,紛爭四起,各國之間互相猜忌,涼治畢竟年幼,或許挑不起這一國的大梁。
“回大王,臣...”有一人緩步出列,跪下來剛要說話,便被曹豹一個眼神打斷,曹豹是何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有軍權在握,且不擇手段,心狠手辣,實在不宜相沖。
那人額上冒出虛汗,連手指也不自然的顫抖。
“怎么了?快說!”曹豹皺著眉頭,不耐煩道。
那人不敢再抬起頭,只是將頭磕在地上,喃喃道:“臣以為曹將軍所言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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