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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國引

攻城

南國引 茳晨 5682 2021-09-21 09:01:37

  穆禾這面,攻城的號角已經(jīng)吹響。狄喬親自選了一隊精銳,命他們自洛水河潛入城去,再等待時機里應(yīng)外合,一舉拿下皇城。

  他則率著百越和北陵剩下的軍隊,于正面強攻,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此刻城墻上站著的仍是阮籍。

  他留了阮籍一命,為的就是讓大端不至于無將可用,要贏,就得讓凌君熠心服口服!

  “派第一梯隊正面強攻,弓箭手掩護!”

  狄喬率先下令,手指摩挲著自腕間取下的手釧,顯得胸有成竹,卻無端給人一種漫不經(jīng)心之感。

  “放箭!不得讓他們近城墻十丈!”

  看對方攻勢漸猛,主戰(zhàn)之人沉聲下令。

  銀甲白袍,頭發(fā)全束于頭,手持長劍,整裝待發(fā)之勢,竟顯得那人多了一股英氣。

  一眼望過去,不知今夕何年。

  畢竟,此刻的凌君熠與城墻下敵軍的主帥,光憑容貌,真的難以辨認。

  狄喬只怕做夢也沒想到,這場戰(zhàn),他對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自己恨了幾十年的人、是那個被自己貶的一文不值的人!

  一面攻、一面守,場面竟然一時膠著!

  “撤回來,換第二梯隊,繼續(xù)攻!”

  狄喬冷笑,他就不相信他們的弓箭能取之不盡!

  “放他們進來?!?p>  靠著弓箭擋了一會,凌君熠眼見對方又換上了新的陣營。這樣下去,他們只會耗盡武器。

  “上火鏃!”

  所謂火鏃,就是普通的金屬箭鏃,上面包裹有一層沾有油脂的棉布等易燃物質(zhì),臨發(fā)射前以火把引燃就變成了火箭。

  火箭沾到地上早就埋好的引線,片刻之間,火藥的爆裂聲、皮膚被點燃的刺啦聲、兵士痛苦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空氣里也夾雜著火藥和鮮血混雜的味道,逼得人作嘔。

  這是凌君熠著人做的陷阱,兵不厭詐,他很期待狄喬接下來的反應(yīng)。

  “大人!第二隊人馬被炸藥埋伏,幾乎全部葬身火海!”

  哨兵的臉上都是炸藥漂浮在空氣里留下的痕跡,看起來慘不忍睹。

  “炸藥?有意思!第三隊,第四隊一起上,一隊救人,一隊攻城!”

  狄喬坐正了身子,仿佛此刻才來了興趣,說話時眼里都帶著嗜血的光芒。

  “他們這次的反應(yīng)倒不像是阮籍以往的作風(fēng)?!?p>  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言秋白,看了狄喬一眼,意味不明的說到。

  “人被逼到絕境,自然會生出勇氣。更遑論阮籍曾身經(jīng)百戰(zhàn)?!?p>  穆禾聽出了言秋白的意思,將話擋了回去。

  只是狄喬這仗也怪,雖說以輪換的方式保了體力,并且消磨了對方的士氣,卻也是在實實在在的砸人。他看起來倒像是在故意減損百越的兵力。

  “陛下,對方攻勢太猛,我們的羽箭所剩不多!”

  “澆油!不能讓他們打上城墻!”

  凌君熠沒有想到狄喬竟然完全不顧這些人的命,一招一式,都是在用人命堆砌。

  百越軍隊好不容易靠近了城墻,卻被一桶油澆的渾身滑膩。這還不算什么,對方直接開始朝下扔火引,又是一陣凄慘的叫聲。

  “繼續(xù),他們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p>  狄喬笑的殘忍,甚至連穆禾都感覺到了陰森。

  “慢!百越兵士不是讓你拿來送死的,難不成你這攝政王的名號是靠性命換的嗎!”

  還未等穆禾開口,言秋白率先發(fā)難。她也感覺到了,狄喬就是在耗自己的實力。

  “對方奸詐,本王只是在找機會強攻罷了。王后放心,百越北陵如今聯(lián)盟,本王斷不會做那種自損的事?!?p>  話是這樣說,可他的行為卻一點沒收斂。但能如何,都到這一步了,反悔也來不及了。

  “你最好不要?;?!”

  “那是自然!”

  狄喬應(yīng)的極快,那小兵也極有臉色。眼見這面交鋒剛停,便立即出去傳狄喬的軍令,速度之快,讓站在一旁目睹一切的穆禾也甚是驚奇。

  百越將士殺紅了眼,不惜以肉身為盾護著身后人殺上去,就這樣沒過多久,這條用血肉鋪出來的路竟也被走了出來!

  他們終于即將觸到城墻,盡管還隔著一條護城河。

  “點燃引線,讓城內(nèi)的人接應(yīng),放下護橋,準備攻城!”

  “放下橋鎖,出城應(yīng)戰(zhàn)!”

  兩面同時下令,戰(zhàn)事瞬間就達到了頂峰。

  狄喬不曾想到,他花了這么大的力氣走的一步棋就這樣被人提前動了,他也不知道凌君熠此人,本身就難以揣摩。

  端軍激憤出城,百越軍拼死進城,而雙方背后都有的北陵軍,則毫無察覺就享了漁翁之利。

  眼見一片混戰(zhàn),凌君熠略思索,便著手準備出城。

  “陛下不可!您乃天子,督戰(zhàn)已是不妥,怎可親自出城迎敵!”

  阮籍當即就跪了下來,他一直站在凌君熠身側(cè),沉默的看他御敵。

  本不應(yīng)該對帝王的決定有異議,可一旦入了混戰(zhàn),就真的生死未卜了。

  “國將不國,哪來的天子。如今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擒了狄喬。孤若不去,大端又待如何?”

  凌君熠扶起阮籍,在他的肩膀上沉重一拍,意思很明顯。

  “讓臣去吧!罪臣本就該死,就讓微臣以身報國吧!”

  又是一拜,這次凌君熠卻冷眼看著他動作,沒有要讓他起身的趨勢。

  “這場禍早就該來了,孤等了二十年,你怎么能懂!你就在這吧,孤要親自了解這一切!”

  這話聽起來平緩,但王者的霸氣卻在此刻盡顯。凌君熠用語言和行動一起告訴了阮籍,自己的一切都不容置疑。

  說完也不管他的舉動有多不妥,凌君熠徑直走下城墻,騎著馬就殺了出去。

  “王爺!出來了!出來了!”

  瞭望兵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回話,激動的語氣將一句話說的破碎難懂。

  “說清楚!誰出來了?”

  狄喬忍著踹他兩腳的想法,耐著性子反問。如果他沒猜錯,估計是阮籍親自出城迎敵,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丟人!

  “端帝!大端皇帝,他親自出來了!”

  喘了幾喘,這兵才將話從嘴里吐出來。只是他不知,這一句,卻驚起了滔天巨浪。

  “你說的可當真?凌君熠真的親自出戰(zhàn)了?”

  相比于狄喬的姿勢由坐變?yōu)檎?,反?yīng)更大的是言秋白。她差點就揪著小兵的衣領(lǐng)問他,此話可當真!

  “千真萬卻!端朝皇帝此刻就在城前與我軍交戰(zhàn),場面難控!”

  “傳令下去,留活口!”

  不顧言秋白眼里的瘋狂,狄喬壓下心頭不斷翻涌的刺激,享受著這意料之外的驚喜。

  “你做什么?”

  言秋白眼神一厲,兩人的氣氛瞬間箭弩拔張。

  “自相殘殺!這不一直是你想看的嗎?”

  狄喬拿起大刀,整理衣裝,準備向外走去。

  “狄喬!”

  今日的狄喬一直讓穆禾看不透,眼見他就要離開,穆禾忍不住叫出了聲。

  “小禾別怕!”

  狄喬沒有回頭,可是這話卻給了穆禾極大的安撫,她聽懂了狄喬的承諾。

  穆禾看著他離開,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她也該做些什么了。

  “你很得意吧!終于將我們逼到了這個局面?!?p>  狄喬的身影早已不見,穆禾站著沉默了半響,轉(zhuǎn)頭犀利的盯著言秋白。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與我何干?”

  言秋白見穆禾語氣不善,也是一陣冷笑。

  “你用我的命逼我哥哥攻上皇城,又利用凌君熠對穆玖辭的愧疚立下什么合盟之約,為的就是在他們走到這一幕時,你能親眼目睹!言秋白,論玩弄人心,誰比得上你!”

  穆禾有些聲嘶力竭,可她的失控在言秋白眼里,便成了取悅自己的利器。

  “不是我,是你!是你促成兩國合盟,也是你對葉京墨動情催動南國蠱發(fā),我能走到這一步,是多虧了你啊,我的好阿辭!”

  這話配著言秋白癲狂的笑聲,直讓穆禾發(fā)抖。

  不、不、不是這樣的!

  一切都不一樣了,她早就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小孩,言秋白說的話她可以很輕易地辨別真假!這都是她的圈套!

  “即使如此,你還是不愿承認自己?這樣怯懦,也難怪穆玖辭見不慣你!”

  穆禾譏誚一聲,轉(zhuǎn)過頭去,似是不屑看她。

  “她是你母親,你都能稱狄喬為哥哥,為什么就是不能認她!”

  穆禾一口一個喊出的名字,于她而言是禁忌,也是無可奈何。

  可不論如何,她都不愿阿辭被人這樣不敬,遑論這個人還是她拿命保下來的。

  “哈哈哈……母親?”

  穆禾笑的幾乎直不起腰,也不管眼角的淚珠,只是狠狠的看著言秋白,有些賭氣的開口。

  “她那樣聰明,怎會不知當年的事就是蕭楓卿設(shè)的計??伤掳翀?zhí)拗,擰著性子要證明凌君熠的虛假,結(jié)果拖得所有人在二十年后的今天都不得安穩(wěn)?!?p>  “你們口口聲聲她為了我才死,可誰又問過,我愿不愿意背著這滑稽的真相在這世間苦活二十年!母親?這兩個字,她配嗎?”

  穆禾話還未說完,就被言秋白一巴掌扇的嘴角帶血。

  可她像是沒有感覺,轉(zhuǎn)過頭來,眼神挑釁,任由嘴角的血在蒼白的面容上留下刺目的痕跡,繼續(xù)說到。

  “她明知道失了她,我和哥哥會活的多慘,卻仍舊撒手人寰。她明明可以為了我們向你求援,卻梗著一口氣差點害死所有人。這樣愚蠢的人,憑什么做我母親!”

  穆禾迎著言秋白的暴怒,字字有聲,眼里的委屈和不解快要溢出。對上言秋白逐漸神色復(fù)雜的臉,嘴角卻微微上揚。

  “我……阿辭為了你們、你不能這樣說她!”

  像是陷在過去,言秋白說的話也是顛三倒四,不過穆禾絲毫不在意她讓人難以理解的說辭,盯著她的眼睛,蠱惑似的繼續(xù)逼問。

  “她但凡曾找你,我都可稱她一聲母親。那她找過你嗎?小秋!”

  最后兩個字,完全亂了言秋白的陣腳,她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

  幾乎與二十年前一模一樣的面容、一樣的語氣、一樣的稱呼,這是……阿辭?!

  “……阿辭?”

  猶豫許久,言秋白喊出這個思念與懷疑交織的名字。

  這是她隱匿于唇舌、夢回于午夜,在心口纏綿了無數(shù)次的兩個字。

  阿辭、阿辭、阿辭!

  “是我啊,小秋。你看著小禾對我執(zhí)念如此之深,卻任由她誤解我。小秋,我好恨吶!”

  “為了我的孩子,我放棄了一切。忍受蕭楓卿的利用、葉謙的羞辱,我是在走投無路之時才去的百越,你是我最后的希望!”

  “可你卻用小喬的命逼我,是你殺了我??!小秋,是你殺了我!”

  穆禾將蕭楓卿告訴她的真相借用她母親的口吻說了出來,就是為了擊破言秋白的心里防線。

  殺人誅心,她要讓言秋白生不如死!

  “不、不是!我沒有殺你,我才是這個世上最愛你的人!凌君熠為了區(qū)區(qū)皇位和流言就對你生了嫌隙,蕭楓卿一副君子雅正的模樣,卻依舊以得到你為名行傷害你之事?!?p>  “只有我!只有我從始至終就都是為了你!你要做巫女我陪著你;你說喜歡上了凌君熠卻放心不下百越,我就去幫你治理百越;你在大端受了委屈,我也立即就派人接你出了皇城?!?p>  “可你呢!我只是要你放棄肚子里的孩子,我只是想證明你對凌君熠已經(jīng)徹底死心,你就拿匕首刺傷了我的心脈。阿辭,之前都是因我太縱容,你才會對我視而不見??梢呀?jīng)過去了五年,我怎么可能還會看你如此!”

  言秋白的臉上帶了些癲狂,她邊回憶邊伸手摸向眼前人的臉。

  出乎意料,對方?jīng)]有躲,這個感知讓她興奮。

  只見她輕柔的擦干對方早已布滿淚水的臉,像對待一件瓷器,動作莊重而虔誠。

  “所以……你是惱羞成怒才殺了……殺了我?”

  自腳底升起的寒意凍得穆禾無法動作,她哽咽幾許,才完整的說出這句話。

  然后便是漫長的沉默,穆禾用已經(jīng)泛紅的眼睛死死的瞪著言秋白,里面的恨意濃烈又灼熱。

  “不是我,是你!是你見殺我未果,便將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胸腔。你總是這樣任性,肆無忌憚的打亂別人的人生,再毫無牽掛的離開??墒前⑥o,等了這么久,我怎么可能滿意這個結(jié)果!”

  “你不是還留了兩個最愛的人在這里嗎!”

  提起這個,言秋白的神情變的得意。她甚至朝著穆禾笑的邪惡陰森,就好像此刻又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自己。

  因為這種可怖的神色,她是決計不會舍得對穆玖辭做的。

  “我拿命換的人,你就如此踐踏!這樣恐怖的行徑,你怎么配提喜歡二字!”

  想起穆玖辭生前最后一刻可能受到的屈辱,穆禾的聲音不受控的提高,眼淚也毫無知覺的自眼眶滾滾而落,整個身子都起了戒備,看起來無助又倔強。

  “狄喬與凌君熠如出一轍的冷血,為了權(quán)利可以放棄一切,我甚至都不用出手,他就被情傷的一塌糊涂。穆禾與你又太過相像,為了不讓她重蹈你的覆轍,我給她中了南國?!?p>  “可是我低估了你們的性子,就如同當時的你一樣,她寧愿死也不愿留在我身邊,不過這都不重要。你之所以這樣對我,全都是因為凌君熠。是他害了你,我得給你報仇!你用命換來的孩子,自然也得為了你豁出命,你也很想他們吧!阿辭啊,我是那么愛你,怎么舍得讓你一個人走呢!”

  穆禾的眼淚越流越多,言秋白替她拭淚的動作也越發(fā)柔緩,甚至連語氣也是溫柔的不像話。

  “小秋,一別二十年,我很想你,難道你不想見我嗎?”

  穆禾朝前走了一步,左手自下而上虛攬住了言秋白的肩膀,從后面看就像是她抱住了言秋白,說的話也是直教人發(fā)狂。

  “想……”

  顫抖的話自舌尖迸涌而出,此刻她竟只說得出一個字。

  言秋白受寵若驚于眼前人的主動,試探著抱住了她盈盈可握的腰身。雖然孱弱,但好歹是溫?zé)岬摹?p>  并不強烈的生氣熨燙著言秋白冰涼了幾十年的心,她放縱著將頭搭在了對方的肩膀,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既然想,那就下來陪我吧!”

  穆禾感受著懷里的人逐漸放松,另一只手緩緩自袖子里拿了出來。

  匕首是葉京墨給她的,一直被她妥帖的收好。此刻,就要派上用場了。

  伴隨著她的話同時落下的還有泛著冷光的鋒刃,但懷里的人卻像是絲毫未覺,由著穆禾下手。

  疑惑還未涌上心頭,穆禾便先起了寒戰(zhàn),落下的匕首只是劃破了言秋白的外衣,竟是不能傷到她分毫!

  穆禾的手止不住顫抖,險些連匕首都滑落,反而是言秋白接住了還給了她。

  “阿辭,可解了疑惑?”

  不舍的自穆禾懷里起身,言秋白不顧穆禾灰白的臉色,又從她的手中強硬的拿過匕首,放在眼前看了半天,最后只得一聲嗤笑。

  像是在笑穆禾的不自量力,也像是在笑自己的異想天開。

  “你……你一直都清醒?”

  潤了潤嗓子,穆禾才能艱難的問她。

  “一開始確實著了你的幻術(shù),只是阿辭啊,她從不知曉我的喜歡。那樣一個如月神般的女子,怎么能被爾等凡夫俗子玷污,我自然不配?!?p>  不配提起、不配喜歡、亦不配與之并肩。

  “那為什么不阻止我?”

  穆禾回了神,又開始防備的看向她。

  “你的母親在我身上留下了難以抹去的疤痕,我這樣小氣的人,自然是要償回來的?!?p>  言秋白的眼里起了戲弄,她握住刀柄,毫不費力,就在穆禾左心口留了一道疤。

  “也罷,就這樣被你殺了,也好過生不如死?!?p>  穆禾擦掉嘴角的血,弓著身子,雖然疼的厲害,卻表現(xiàn)的的的滿臉釋然。

  “當真?可我見你明明不想死,你不惜用幻術(shù)控我,就是為了搏一條生路,此刻怎么又會輕易去死!阿辭,你果真狡猾?!?p>  言秋白拔出刀,將血悉數(shù)涂在了穆禾的衣服上。再次看向穆禾,臉上是看破一切的輕蔑。

  “沒有人不怕死,我自然想活著??墒潜绕鸹钪?,還有許多不能拋掉的東西。比如氣節(jié)、比如……”

  “比如信念!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是你永遠也不會懂的!”

  穆玖辭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她的腦海里,那副至死不屈的面孔,和此刻的穆禾分毫不差。

  言秋白蹣跚后退,手里的匕首驟然跌落。她一手扶住頭,一手捏住胸前的衣服,整個人都因疼痛而扭曲,看起來異常脆弱。

  穆禾見情況不對,也不管已經(jīng)癱坐在椅子上的言秋白,捂住傷口,撿起匕首就跑了出去。

  她得去找狄喬,她不能讓言秋白的毒計得逞。

  “阿辭、阿辭!不要丟下我……”

  眼看穆禾的身影消失不見,言秋白絕望的停止了喃喃自語。她閉上雙眼,緩了許久,一睜開,又是一派冷酷的清明。

  “很好,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言秋白自椅子上起身,抖了抖衣衫,不急不緩的朝主戰(zhàn)場走去。

茳晨

小茳:這次說說言秋白吧,毫無疑問的反派,如果不是她,這一切可能都不會發(fā)生。也許還有些可悲,因為穆玖辭和凌君熠的愛很堅固(涉及劇透),所以她一直是愛而不得,直到瘋魔。   之后還會知道,她說自己并不是愛一個人就要得到她,可是所有傷害穆玖辭的事她都切切實實的做了。她一直活在自我感動里,一手釀成了悲劇。她就像我們現(xiàn)實中的某類人,我愛你,你看我為你犧牲多大,你為什么不理我,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沉淪。這種人很恐怖,他們的愛情觀我也不敢茍同,所以希望各位小可愛都不要遇到言秋白這樣的人。愛人,首先得值得人愛,在她放棄自己骨肉和國家的那一刻,她在我這里就永遠失去這個資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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