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徐婉卿在家是因為調(diào)換了課程,還有就是想與青木正同歸于盡,不過沒成功,那下午的課自然是要去上的。
這平安縣雖然被鬼子占領(lǐng)了,但這小學(xué)學(xué)堂卻未曾關(guān)閉。
只是這可恨的小鬼子,讓這些無知的小孩子從小接受鬼子的教育,唱日本歌,學(xué)日本話,正所謂司馬昭之心。
不過幸好還有徐婉卿等愛國教師,偷偷摸摸得進行著愛國教育,這些孩子雖小,但這年代的孩子普遍懂事,再加上日式教育時間還短,倒也還沒被禍害了一代人,不過真要他們懂國家大義也是妄想,畢竟小孩子,不變壞就好。
今天下午平安縣小學(xué)的學(xué)生們也挺驚奇,平日里嚴肅的徐老師今天整個下午都嘴角帶笑,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在老師感染下,他們感覺在鬼子人監(jiān)視下的課堂也變得不那么可怕。
“鈴鈴鈴……”
放學(xué)鈴響起了,外面巡視的小鬼子也離去,平素里這會就會輪到徐婉卿悄悄補愛國教育課了,只是今日不同以往,徐婉卿收拾好東西一聲令下:放學(xué)!
這可把小孩子們高興壞了,今天能早點回家見到爸媽了,一個個溜得比誰都快。
徐婉卿見此也不禁搖頭苦笑,這群小孩子哪管什么國家不國家,能玩比什么都強,這也不怪他們愚昧不懂事,畢竟這年代麻木的大人可不比不懂事的孩子少。
不過很快徐婉卿就把這一切拋到腦后,因為她有了更大的牽掛,于女人而言,小家往往比大家重要,徐婉卿也不免俗。
今天下午弟弟要來接她放學(xué)。
雖然認了干姐弟,但徐婉卿內(nèi)心深處還是有些不同,今天下午不僅刻意打扮了,還一直都在想這件事,最后甚至還沒給孩子們補愛國課。
徐婉卿感覺到了自己心境的變化,但她還是給自己的心靈放了會假,上午若不是弟弟,現(xiàn)在自己也不會站在這,想想自己這些日子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就一陣后怕,太過沖動了!
但她慶幸自己是幸運的。
邊想著,一聲姐已經(jīng)打斷了她的思緒。
原來不知不覺,徐婉卿已經(jīng)走到校門口了,說起來這學(xué)堂依舊是民國時候的舊學(xué)堂,規(guī)模并不大。
徐婉卿抬頭看向人群,那里有個正揮著雙手的小男人,他跟很多來接孩子的家長站一起,但是來接的是老師,徐婉卿不由心頭一暖,眼底微濕——這是以前不曾有過的。
沒人替她考慮過,她一孤單女子在日本人的學(xué)校其實比誰都怕,尤其是還有一個覬覦她的青木正,但看到來人,心中的恐懼已煙消云散。
“弟弟。”徐婉卿甜甜得回應(yīng)道,同時腳步加快。
兩人走近,明明是大人卻像孩子,姐弟倆很自然拉過手,并肩回家。路上兩人都沒開口,只是慢慢走著。
當(dāng)然,不是因為沒話說或者有像男女初戀那種羞怯,而是許真正在觀察環(huán)境,徐婉卿察覺到身邊的弟弟正在思考事情也沒出言打擾。
說起來,許真這一下午并沒有閑著,幾乎把整個平安縣城摸了個遍,也就是俗稱的踩點。
只要點踩好了,事也成功了大半。
時間緊迫,小學(xué)附近只能留到來接徐婉卿時偵查,來時是另一條路,現(xiàn)在回家剛好是反方向,時間也算充分利用了。
當(dāng)然,這會的踩點比后世簡單的多,畢竟沒監(jiān)控啥的,只需要記清楚地形、主要建筑、路線等就夠了,這些對于許真來說也并非難事,當(dāng)然他也不是很專業(yè),只是做的多了自然有一套自己的方法。
二人回家后許真也向徐婉卿解釋了一番,徐婉卿并沒有因為許真一心二用,以她為掩護偵查而生氣,相反,她發(fā)自深處的感動,因為這個剛認的弟弟,這個不大的男人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他上午說得報仇是真要去做的!
這次她沒阻止,一是報仇也是她的心結(jié),二來她也看到了許真的執(zhí)著,不會因為她的勸阻放棄,還有就是她相信許真,她相信這個認識一天不到的親人。
徐婉卿自然不知道許真自有任務(wù),在她心中許真這一切只是為了她,因此并不妨礙她自我腦補感動。
夜里,許真叮囑徐婉卿后出了門,他還要摸清楚夜間鬼子的巡邏規(guī)律,而且這或許將是一件長期工作,因為以后他每殺一次鬼子,這巡邏隊伍可能就要加強或變更一次。
今晚他要偵查的,主要是學(xué)校到徐婉卿家這一段路附近的夜間巡邏隊伍,還有就是學(xué)校內(nèi)的警戒情況,以及青木正是否真居住在學(xué)校,具體又居住在什么地方。
如果可以,他今晚就要動手殺掉青木正,因為他是目前為止唯一知道自己的鬼子,這種暴露在敵人目光下的感覺讓許真很不適,而且早晚都要殺他,當(dāng)然是事不宜遲。
……
平安縣小學(xué)附近一棟三層酒樓屋頂,許真正趴在上面,目送不遠處街道上兩輛載滿鬼子的邊斗摩托遠去。
半晚上過去,他已基本摸清了附近的情況。
徐婉卿家距離平安縣小學(xué)僅有兩條大道,而附近有兩隊鬼子會巡邏到這里。
一隊間隔20分鐘左右,兩人小隊,步行,巡邏區(qū)域僅在附近四條道上。
另一隊間隔一小時左右,加上剛剛過去那一次已經(jīng)路過三次,這一隊兩輛摩托車的6人小隊,他們應(yīng)該是大范圍巡邏。
而很讓許真驚喜的是,1點過后,步行的兩人巡邏小隊收隊了,騎著兩輛自行車應(yīng)該是回到了軍營。
這也不怪平安縣鬼子輕敵,而是因為整個縣城及附近縣市都是日戰(zhàn)區(qū),城內(nèi)群眾又過分老實,沒有過反抗運動。而抗日勢力主要集中在縣城附近村莊和山里,所以平安縣的警戒還有巡邏也主要集中在城頭城門。
而另一邊,平安縣小學(xué)里,整個也僅有門口處兩人輪番守夜,一人站崗一人就睡在旁邊休息室。
而青木正則睡在靠后的一間宿舍內(nèi),一個兼職審訊官的校長睡覺有兩個鬼子守門也算待遇不錯了,畢竟學(xué)校不是什么軍事重地,而審訊官也不是重要的軍官或者軍工人員。
而青木正休息的宿舍距離門口有大概50米,但這點距離再加上是深夜,發(fā)出聲響很容易被前面站崗的人發(fā)現(xiàn),進而引來更多鬼子。
所以許真要殺他必須保證一擊致命,然后遠遁。
待那隊六人鬼子走了大概20分鐘,許真決定對青木正動手,因為這會即便驚動了學(xué)校站崗的鬼子也不足為懼,而巡邏的鬼子這會哪怕聽到了槍聲后,最快15分鐘也趕不來,這15分鐘卻足夠許真殺掉倆站崗鬼子后回家了。
許真是不是太過小心了?并不是,因為這里不是抗日神劇,而許真也不是神劇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