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磨劍石
李幽和劍心相對而立,邊上圍著一群看熱鬧的閑人。
掃視一眼,李幽好心提醒道:“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各位還是再退遠(yuǎn)一點吧?!?p> 聽到李幽的話,一些人向后再退了一段距離,不過也有不信邪的,他們覺得已經(jīng)這么遠(yuǎn)了,并且自持實力不弱,怎么也不會連就近圍觀都做不到吧,于是對李幽的提議無動于衷。
見此情況,李幽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是示意流影注意安全,然后開始收起了自己的笛子、扇子和玉佩。
「每次打架前都要先把自己裝B的物件收起來,感覺逼格都掉了好幾級」
李幽心中暗嘆。
周圍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住笑了起來。
“嘿,這公子是個妙人!”
“哈哈哈,笑死我了,我還以為這公子是用扇子和笛子做武器的呢?結(jié)果,它們就是裝酷耍帥用的?!?p> “不會是只是個小白臉吧?”
“你傻啊,沒看到人家連空間戒指都有?背景肯定也不簡單啊?!?p> “老大,我們待會要不要動手?”這是一個呆頭呆腦的壯漢在詢問自己的老大。
“啪”壯漢腦袋被拍了一掌。
“動你妹呀,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招子要放亮點,不要動不動就想出手,干我們這一行的,沒點眼力見特么早死上百回了?!边@是哪個老大的回答。
劍心沒管周圍人的議論,只是平靜的看著,即將進(jìn)入戰(zhàn)斗狀態(tài)的她和之前完全不同了,現(xiàn)在的她就像一柄劍,待李幽收好東西。
鏘!
“劍名唯心,請李公子賜教!”
劍心拔出了劍,指著他說道。
李幽右手在胸口心臟位置,擺出握劍的姿勢,噬甲劍劍柄出現(xiàn),被李幽緩緩拔了出來。
一柄整個劍身閃耀金光,看不出形狀的光劍。
“劍名噬甲,請劍心姑娘多多指教?!?p> 李幽的噬甲劍再次引起周圍人的一片議論,連劍心都是瞳孔微縮,只是她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對,并沒有詢問。
“劍之一!”
劍心當(dāng)先出手,一道劍意向李幽襲來。
「劍之一」,《問劍秘典》《劍篇》第一式。
「既然還喊招式名?那我也喊!」
“一劍逍遙”
李幽也一劍來迎,同樣劍意斬出。
兩人未曾移動,噬甲與唯心的劍意在空中教會,有的相互抵消,有的四散開來。
地面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的裂痕,有深有淺,這里可沒有那“縱橫境之墓”里那么堅硬的地板,只是平常石土罷了。
“?。∥业氖?!”
一聲慘叫傳來,是之前自持實力,不愿后退的其中一個家伙,他不知被誰飛濺的劍意劃過手臂,右手臂與肩膀唯有最后一點皮肉相連,骨頭已經(jīng)斷了,哀嚎著甚是凄慘。
“天吶,快,快走!”
“退,退退,退退退!”
這人旁邊,同樣自視甚高的人們見狀,急忙后退,深怕和這個倒霉蛋一樣被殃及池魚。
至于那些之前聽從李幽勸告的人,他們心中就只剩下慶幸了,不過他們也下意識再后退了好幾步。
單獨在一邊的流影冷眼看著這些人,她現(xiàn)在對除李幽以外的人,仍然缺乏表情。
周圍發(fā)生的一切,李幽和劍心二人都有察覺,不過他們沒有精力去關(guān)注。
試探過一招后,開始了正式的較量,很默契的,兩人都暫時沒有使用身法或其他手段,只以各自的劍技相對。
“劍之二”
“心隨意動”
再次對上,比剛才更強(qiáng)的劍招,兩人之間的空地已經(jīng)沒有一片完好。
兩人的實力在表面上真的很接近。
論修為境界,兩人都是剛突破轉(zhuǎn)神境,只有一轉(zhuǎn)。
論功法,李家的《逍遙真經(jīng)》和問劍宗的《問劍秘典》都是仙魔大陸最強(qiáng)功法之一。
論劍技,《逍遙劍法》和《劍篇》被并稱為大陸最強(qiáng)之劍,直至如今亦分不出高下。
“劍之三”
“青山淥水”
最后一招,仍然未分勝負(fù),單以劍法,兩人無法分出個高下。
“逍遙游,心隨意動!”
李幽當(dāng)先施展了身法,因為他知道問劍宗身法的特性,自己先手出擊會比較好。
“劍痕,劍之二”
劍心在李幽動作一起時,就同樣以身法迎技,「劍痕」,仙魔大陸短距離最快身法,沒有之一,練至大成,十米內(nèi)堪比空間位移。
“鏘!”
噬甲與唯心,兩劍第一次親密接觸。
“劍之一”
“心隨意動”
在身法的輔助下,兩人隨意使用劍招。
“鏘!”
“嘶!”
“呲!”
“叮!”
在外人眼中,已經(jīng)看不清兩人的身影,他們只見一陣疾風(fēng)在追逐著漫天的梨花瓣,似風(fēng)推著花,又似花牽著風(fēng)。
除了兩人喊招式名的聲音外,劍與劍相交的聲音亦不時傳出,有劍刃與劍刃相遇之聲,有劍刃與劍被相撞之聲,有劍刃與劍刃相交后拉扯之聲,也有劍尖與劍尖抵觸之聲。
不久,疾風(fēng)與梨花瓣散開,李幽和劍心顯出身形,交換了一下位置,兩人的衣服都多了幾道裂口,所幸只是外衣。
除此之外,遭殃的就只有兩人腳下的地面了,身法同樣未能分出高下。
“你我兩家相爭萬年,確實不是沒有原因的,經(jīng)此一戰(zhàn),劍心受益良多?!?p> 劍心突然開口,說了這么一句。
“是啊,問劍宗和李家實在有點像,劍法,功法和身法都是當(dāng)世頂尖,卻又側(cè)重不同,難分高下,兩家子弟交手,相互印證,都能得到巨大的提升?!?p> 李幽現(xiàn)在是真的明白李家和問劍宗有這么個“友好的傳統(tǒng)”,為什么關(guān)系還那么古怪了。
這一番劍法與身法的比試下來,不止劍心受益良多,同樣的,李幽感覺自己對劍法和身法的領(lǐng)悟也上升了一個臺階,相信不久自己就能用出第四式了。
李家是問劍宗最好的磨刀石,反之亦然!
“公子可知劍心名字的由來?”
劍心問道。
“知道?!?p> 雖然是剛知道的,但也算知道不是,李幽如實答。
“那公子要小心了,劍之心能看破一個人的劍法破綻。”
劍心好心提醒道,這一場比試從一開始就不再是兩人單純的打一架了,以他們兩人的身份,這已經(jīng)可以算李家和問劍宗在比試了,他們有資格代表各自身后的勢力。
因此,劍心不想要占李幽便宜,這事關(guān)問劍宗的尊嚴(yán)。
李幽能明白劍心的意思,開口道:“我有一門瞳術(shù),在戰(zhàn)斗中作用和你的劍之心差不多,你不用擔(dān)心。
而且說起來,應(yīng)該是我更占便宜才對,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嗎?
你現(xiàn)在的靈力只有五成左右了吧,你看看我?!?p> 聽了李幽的話,劍心仔細(xì)感應(yīng)李幽的狀態(tài),心中一驚,脫口而出道:“你的靈力消耗竟然不足一成?這怎么可能?”
之前還未發(fā)現(xiàn),如今察覺了,劍心只覺不敢置信。
「這是怎么回事?
是《逍遙真經(jīng)》的能力?」
劍心冒出了這個想法,不過很快被她自己否決了。
「不對,問劍宗和李家“爭斗”萬年,對《逍遙真經(jīng)》的特性和對《問劍秘典》一樣熟悉,這不可能是功法的問題。
那只有一個可能,這是李幽自己的能力?!?p> 想到這,劍心心里有了一點怒氣,瞪向李幽。
李幽能明白這眼神的含義,差不多就是:怎么回事兒?這么點默契都沒有嗎?還開隱藏技能?老娘都沒開呢?
只好解釋道:“額,劍……心姑娘你先別生氣,我這也不是故意的,這個恢復(fù)靈力的能力它是被動的,我也控制不了?!?p> 情急之下差點喊“劍姑娘”,幸好剎住了。
「被動的?哦!」
劍心雖然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不過這并不難理解,她算是明白了李幽的意思,就和自己劍之心學(xué)劍的天賦一樣。
這讓她好受了一些,心想「雖然這樣自己確實有點吃虧,不過這是人家的天賦,也沒什么好說的,只要打敗他就好了?!?p> “好,我們繼續(xù)!”
劍心揭過這個,打算繼續(xù)和李幽比試。
“額,要不這樣吧,劍心姑娘我們此次算平局可好,再比下去的話意義其實已經(jīng)不大了,不是嗎?”
李幽提出了不一樣的意見,他覺得之前對李家和問劍宗自身傳承的比試差不多已經(jīng)夠了,雙方都有不錯的收獲。
再打下去就只有拿出各自的底牌了,像李幽的「悟道之眼」和劍心的「劍之心」,感覺不是很有必要的樣子。
劍心想了想,確實如此,再打下去實在沒有什么意義,唯心入鞘,劍心再次變回了那個握劍的江南女子,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溫柔起來。
“公子說得有理?!?p> 見劍心也沒有再繼續(xù)的意思,李幽心念一動,噬甲劍化為光點飄回他的胸口,這一幕又看得劍心眼泛異彩,不過她同樣并沒有說什么,這顯然還不是她可以問得,畢竟只是初見。
“對了,劍心姑娘來這里應(yīng)該也是為了那個“縱橫境之墓”吧!”
李幽再次取出自己的三件套,一邊重新配帶,一邊問道。
“是的,我本是出門歷練,師尊說我可以先到這邊看看,畢竟這里是我問劍宗的勢力范圍?!?p> 劍心答道,不過語氣里有些漫不經(jīng)心。
“哦,那你還去嗎?
謝謝流影,還有嗎?給劍心姑娘一件。”
掛好笛子和玉佩,前一句是問劍心,后一句是對給自己披上一件披風(fēng)的流影道謝,雖然沒受傷,但破衣服穿在外面確實不太好看。
“嗯,有的。”流影答道,遞給劍心一件白色的大披風(fēng)。
“劍心謝過流影姑娘!”
劍心也沒有推辭,畢竟是女兒家,還是比較注意這些的,而流影她在來的路上也知道了,是李幽的侍妾,這種事她雖沒見過,但聽還是聽說過一些的,李家和她們問劍宗不同,畢竟是一個家族。
這披風(fēng)很大,完全能將整個人罩住。
“不去了,反正只是一個縱橫境級別的墓葬而已,錯過了雖然有些可惜,但也不是什么非去不可的地方?!?p> 劍心系上披風(fēng),搖頭平靜答道。
“那劍心姑娘接下來可有想去的地方?”
李幽問道,他發(fā)誓自己只是禮貌性的問一下,和「你吃了嗎?」性質(zhì)一樣。
“嗯,先去最近的城鎮(zhèn)看看吧,后面去哪里我也還沒想好。”劍心如此說道。
李幽直接邀請道:“這樣的話,劍心姑娘可以先與我們同行,我暫時會在清風(fēng)城逗留幾日。”
“可以”
劍心想了想也就同意了,畢竟李家和問劍宗“知根知底”,可以說很熟悉了。
于是三人再次結(jié)伴,向清風(fēng)城而去。
“不知道李公子在清風(fēng)城有什么要緊事嗎?”
“哦,也沒什么,上次閑來無事,接受了一個生日宴的邀請,總不好失信與人?!?p> 直至三人走遠(yuǎn),圍觀的人們才發(fā)出嘩然嘈雜之聲,自從李幽和劍心交手后,尤其那個“誤傷”事件發(fā)生,他們就一直不敢大聲說話,等到那兩人完全離去,才松了重重的一口氣。
“凝合中……不對,凝合巔峰,那兩人至少有凝合境巔峰的修為。”一人顫聲開口道。
“那個女子似乎是問劍宗的弟子?”一個有些見識的開靈境散修不確定道。
“沒錯,那女子就是問劍宗弟子,而且肯定是核心弟子,我以前領(lǐng)居家的一個朋友就是問劍宗外門弟子?!庇钟幸蝗顺雎暎隙ǖ?。
“嘿,那那個公子肯定就是李家人咯。”
“肯定的,能和問劍宗比劍的除了問劍宗自己也就只有李家了?!?p> “哈,我竟然看到了李家人和問劍宗弟子比劍,這夠我回去吹好幾年的?!?p> “你小子真沒見識,李家人和問劍宗弟子打起來有什么好稀奇的,那天如果你看到他們見面不打架那才奇怪呢!”一個知道點事情的人說道。
“兄弟你似乎知道什么?”旁邊有人好奇問道,無論是李家還是問劍宗都離他們這些散修太過遙遠(yuǎn)。
“不可說,不可說?!蹦侨搜b逼搖頭道。
另一邊,一個整條手臂都綁滿繃帶的人,左手捂著右臂,忍著疼痛,咬牙切齒道:“去,給我查查那三個人的來歷,敢傷我一臂,我要他們死?!?p> 語氣里滿含怨毒和憤恨。
這個人正是在李幽和劍心比試時被飛濺的劍意斬掉一臂的倒霉蛋。
幸好這是個修煉者的世界,他的手臂也沒有徹底斷掉,花費足夠的代價還是有可能重新接上的。
“少爺,我們這次本就是偷偷跑出來的,如果讓老爺知道……”
旁邊,似乎是這人的仆人,如此說道,他不敢說完,不過意思想來這位少爺是能懂的。
“知道個屁,老子這手白斷了?……老子現(xiàn)在可是28歲突破到開靈境的天才,就算是我爹也會重視我的意見,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一個奴才說這么多干嘛?”
這位少爺一腳踹在那人身上,將他踹飛了出去,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是,小的不敢?!?p> 即使被如此對待,這人也不敢多說什么,急忙爬起來下跪道,他本來還想說那兩人可能來歷非凡什么的,不過現(xiàn)在他也“不敢”說了。
“哼……知道就好,過段時間,整個清風(fēng)城都是我張家說了算,到時候,哼!”
這個倒霉蛋原來是清風(fēng)城張家族長張明的獨子,名叫張飛,自幼天賦出眾,在張家頗受重視,所以一直以來飛揚跋扈慣了,而張家看在他的天賦上也未曾約束過,反而一直在給他擦屁股。
李幽幾人進(jìn)入清風(fēng)城,他們還不知道自己被一個有……腦的紈绔給盯上了,不過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就是了,憑兩人的底牌和手段,在清風(fēng)城還沒有能對他們造成威脅的存在。
咕咕機(jī)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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