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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心小萌仙:重生養(yǎng)狼記

第48章 何者為王?

  但,那個時候,盤古還沒有開天辟地;縱使,在天地開創(chuàng)之初,原本的人族,也是有有很久遠的一段歷史,是處于尚未發(fā)明人族文字的蒙昧階段。

  而,后來,一些“天界圣文”,通過人族的巫師、術士、造字者等社會職務角色,以象形、形聲、會意、指事、轉注、假借等越來越豐富的多種結構形式,用來作為人族與天地萬物之間的思想交流和描述記錄。

  先前,那些還不懂文字是什么東西的人族,還曾經(jīng)將“圣文”,比喻成是“天書”、“異圖”。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族文明的沉淀,年復一日,日復一日,那些所謂的天書、異圖,才慢慢演變成了越來越系統(tǒng)化、不斷革新演繹變化的人族文字。

  可,眼下這情形,五百年前幾乎無所不能的離勿神君,卻是如此心甘情愿地借著,那傳聞中已失蹤多日的“義安城小七郡王”皇甫翊的貴族血統(tǒng)、還有這苦命娃“狼少年”良子玉的虛假身份,故意裝了個“文盲”的姿勢出來,開始跟著這個清心觀的俗家女弟子、學起識字來了。

  這要是,被天族仙界那些一直追隨、香磕離勿的“仙粉”們給知道了,還不得使出各路神招、法術,在這一世不“黑死”她九小寒,才不肯罷休呢?!

  倘若,此時此刻,離勿殘存的仙魂,能夠回歸祂還留在虛空谷仙靈閣那座水晶冰棺里的本尊遺身,做回他原來那個天界戰(zhàn)神之位,恐怕,他斷然不會如此無聊至極,不分輕重地假扮個什么無知少年。

  畢竟,以離勿的一貫風格與做派,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祂斷然不會擅自出手、去干涉人族界內(nèi)的任何政方要事;更不會參與到任何人族的私下生活瑣事之中。

  天神們再有本事,仙界自有仙界的規(guī)矩和限制,任何影響、篡改任何一人運勢命數(shù)的干預行為,在天族,都是被嚴令禁止的。

  有違者,受到的懲罰,是相當殘酷的。而且,毫無寬恕與例外免除。

  更何況是,人族境內(nèi),也并非群龍無首。

  若是人族內(nèi)部的矛盾,就理應先由他們自己內(nèi)部解決,才是。

  何為王者?

  在離勿看來,既然,生而為王者,不管是在天神界、還是在人世間,都應是:王者,知人也、智人也、圣人也。

  該是你的責任,就要奮力擔當,絕不能推諉、假手于他人。

  但,若如是,人族的危機,波及到了其他六族的安定,那么,離勿是絕不會坐視不理、袖手旁觀的。

  因而,與其,讓離勿祂裝傻充愣、陪著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初出茅廬毫無江湖經(jīng)驗的道觀小女修,四處瞎胡鬧去;

  倒不如,在人族遭受到了來自于內(nèi)憂或外患的滅頂之災的時候,讓祂伸以援手、率領天兵神將,跟那老妖王容嘯再戰(zhàn)八百回合,以解人族之困境、保天地三界之長久。

  就算是,縱使,當初滅天毀地的仙妖大戰(zhàn),再重來一次的話,祂也仍然會,在決定最后勝負的最關鍵一刻,毫不猶豫地選擇自我犧牲、與容嘯同歸于盡,也絕不會因為對方用藍凈初性命相要挾、就會向妖族讓步妥協(xié)一絲半毫。

  可偏偏,這一世,離勿的那一絲殘存仙魂,轉生在了這么個半皇族、半貧民之“混血”私生庶出的“義安城小七郡王”皇甫翊的身上。

  哪怕他,從自己剛一出生之際,就一心只想要淡泊名利一輩子,只惦念著去找到也在這一世會轉生為人族、將與他重逢續(xù)緣的“藍凈初”。

  藍凈初,是離勿這一世唯一最想要的,再無其他!

  然而,身處在這個權利博弈、紛爭難平的亂世時局之中,他雖年少未成,但也早就已經(jīng)耳濡目染了那些人族政客、權群之間的明爭暗斗、爾虞我詐,還有那些勢必通過表面的粉飾太平來遮羞、卻絕對不能公之于眾的齷齪黑幕、腌臜臟事兒。

  三十多年前,那位帝都名府大宮殿里的王上,當時,還只是個術業(yè)不精、地位不穩(wěn)、既無重權、也無大勢、支持者寥寥的普通皇子之一。

  在他眾望所歸、繼任大統(tǒng)之前,多虧了與他手足情深的皇甫若舟幫著他一起布大局、打天下,這才換來了如今眼下都朝三十載的安定盛世。

  幸好,那位王上繼位之后、成為了名副其實的九五之尊之后,并沒有像以往掌權者那樣“忘恩負義”、“卸磨殺驢”,反而,對皇甫若舟尊重友加、犒賞不斷。

  還特意將帝都的邊陲要塞、最為具有戰(zhàn)略重要地位的義安郡,分給了皇甫若舟管理,并且,還承諾其作為了他們皇甫氏族未來三代后裔的永久封地。

  隸屬于義安郡的一大片地界兒,遠在帝都王府之西北邊關。于這個天高皇帝遠的風水寶地上,皇甫若舟就是此處唯一的“王”?。?p>  可是,說來也是奇怪得很,在外人看來,“義安郡小七王子”皇甫翊,作為他父王皇甫若舟近五十歲、才老來得子的幺兒,應該最為得寵,才是。

  但,事實上,外人壓根兒就不知道,那個皇甫若舟,從來沒有一天,是真心把皇甫翊當做他自己的親生兒子,看待過。

  在皇甫若舟的眼中,皇甫翊這個庶出的小兒子,只不過,是他自己為了鞏固邊關、義安郡這一方政權的會喘氣兒的棋子之一,罷了。

  倘若是,真的是能夠應了九小寒剛才之所言,那“良子玉”中的“玉”字,是要比那“王”字,再多了那么“一點”的話;

  那么,作為皇甫翊,他倒是希望:

  自己能夠比皇甫若舟那個老謀深算的家伙,再多出來那么“一點點”對普天之下的人性悲憫和仁慈,也好!

  與此同時,他也滿懷期待,這一世,自己能夠活得更像是一個“人”。

  而,絕不像皇甫若舟那樣——

  雖然是個有血有肉有心有肝、貌似霸道一方的“邊疆土皇”,實際上,卻是個毫無自己獨立思想和行動自由的一臺“國家機器”、一枚“政治棋子”。

  如果,當下,非要找出來,能比他父親皇甫若舟多出點什么來的東西,至少,他生來多長的那一副心肝,可以算是了吧!

  作為皇甫翊,他,還太年輕了,不過剛剛十七歲,而已。這,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就算是不等到還完情債、返回天宮的那日,單憑借著這“皇甫翊”的身子,只要離勿神君那一絲仙魂堅持著和那老妖王容嘯殘存的妖魂,再糾纏個幾十年。

  就算是硬撐著挺下去,他也能夠在這未來的人界,把皇甫若舟那個老家伙給“熬”死了!

  不過,話說回來。

  縱使是,那皇甫若舟做過多少件傷天害理、殺人不眨眼的壞事;

  即便是,在已經(jīng)過去的十七年里,皇甫若舟對他自己的這第七個兒子,從未給予過任何如山的父愛與溫暖的關懷。

  可,再怎么說,他也是這“皇甫翊”的身生父親。

  不管轉生為人歷劫苦難,還是被壓于魔窟煉獄七世,離勿斷然沒有生出一絲一毫那所謂的大義滅親、想要弒父的逾矩魯莽與違倫沖動。

  而且,自從墜入石骨山下,與老妖王寄生在一起之后的五百多年里,最令離勿不堪回首的,還是他與藍凈初的那些過往……

  離勿不知道,這一世同樣轉生為人的“藍凈初”,是否會和自己一樣,還擁有著前幾世的些許記憶。

  抑或是,如果,她完全不記得離勿了,又換了模樣、再變了品性;

  如果,在她的身上已經(jīng)毫無任何明顯跡象,可以讓離勿很容易就辨識出她來;

  那么,到時候,他,又該怎么辦呢?

  這些年來,離勿總是會如此糾結:

  他,既希望“藍凈初”仍然能夠想得他一些什么;

  然而,與此同時,他又無法確定:

  一旦對方什么都想得了,這一世的他們,是否還會像五百年前的結局一樣——

  仍舊是,一個守初心持執(zhí)念、一個泯小我成大義;一個因愛生恨、一個相思成魔,修不得同船渡、共枕眠,再墜入下一場的九世輪回循環(huán)之中呢?

  畢竟,如今,他早已經(jīng)不再是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天神離勿,而是,再也擺脫不掉容嘯那股妖氣的侵襲,讓他越來越做不到清心寡欲、特立獨行、自律高潔。

  如果,他不是那個遭遇傾軋、身負血仇的王族郡子“皇甫翊”,只是這個孤苦無依、身染重疾的狼少年“良子玉”。

  那么,這一世,他最最重要的是人生任務,就只是找到“九小寒”、徹底償清了此前幾世對她欠下的所有情債,便是了。

  他就可以像一個真真正正的普通人族男子那樣,去追求和守護好自己的一生所愛,窮盡自己所有的能力,努力給她安全與幸福!

  這一世,他定會要對她愛得死去活來,他定會娶她為妻!

  他,會要把自己全部的珍惜與深愛,毫無保留地都給她,并且,只給她一個人!

  這一世,什么人間作亂、什么妖族惑眾,什么八荒六合、天下太平,什么什么之類,都與他無關,更與她也無關!

  這一世,他,只要,他們倆彼此密切“相關”、再也不離不棄,就已經(jīng)足夠完美了……

  可,如若是,他完不成這個看似如此簡單的任務,就算是再出現(xiàn)成百上千的菩提祖師,也救不了他了。

  他將再也無法返回仙族,再也不能變回掌管天界三清境、維護九族和平的離勿戰(zhàn)神。

  而,待這一世人間路走過之后,他將永遠地被埋在暮回澗旁的石骨山下那獄魔窟之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將徹徹底底用自己的那一絲殘存的仙魂,活祭了那老妖王容嘯……

  同樣地,待這一世人間路走過之后,“藍凈初”也不可能再轉生為人族,她將徹徹底底終結自己的九世輪轉,帶著她對離勿的永世怨恨,魂飛魄散……

  那樣一來,天地之間,這藍枝神族的唯一血脈,也將永遠不復存在了——

  但是,這樣的下場,絕不是最至高無上的天君和整個天族所希望見到的,更不是離勿想要的結果。

  作為離勿,他寧愿是,未來的自己和藍凈初,哪怕是回到了天界、哪怕是羽化之前,祂們彼此都老死不相往來,他也不愿意,讓藍凈初在這個偌大無邊的宇宙間、就那么不得善終地從此消失?。?!

  如此想來,如果,這一世,“藍凈初”什么都不記得了,或許,對她而言,才是最好的釋懷和解脫吧。

  只要,“藍凈初”得到了愛的成全,難道,不就是這一世最好的結局嗎?

  承受所有痛苦的人,只有他一個,就足夠了。

  直到最終,就算是,祂不得不用自己的全部仙魂去“活祭”了那個萬惡難赦的老妖王容嘯,那,又如何呢?

  在這人世間不斷成長的十七年里,對于離勿剩余的仙魂、容嘯殘留的妖魂并存于自己體內(nèi),這一事實,“狼少年”始終處于一種想要努力擺脫卻無可奈何、不得不讓自己盡量去適應與接受的矛盾狀態(tài)中。

  每次變換到離勿戰(zhàn)神的視角,體味著他對藍凈初的那種令人心痛刺骨的情感,少年總是有著難以言表的苦楚。

  小時候,他總以為,那些原本屬于離勿前世記憶的畫面,只是他自己看多了話本、聽多了戲文,才會異想天開做的夢。

  可后來,久而久之,他從一開始懵懵懂懂的好奇與不理解,到漸漸地對“離勿”、“藍凈初”這兩個名字,已經(jīng)習以為常。

  甚至,他真的越來越相信,自己曾經(jīng)真的就是,那位只是出現(xiàn)在上古神話傳說里、以及畫手筆下絹帛中的“天神離勿仙君”。

  ▽▽▽▽

  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些許往昔的場景,少年下意識地沉默起來,他低著頭,看了看自己心、肝位置的那兩處傷勢,似乎幾近完成自我修復、已經(jīng)差不多快愈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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