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死一樣的寂靜,狂風呼嘯的聲音嗚嗚作響。
徐無憂皺眉道:“什么人?”
趕車大漢道:“死人。”
馬車前,躺著一具尸體,那張臉極其猙獰丑惡,一雙惡毒的眼睛,死魚般凸了出來。
李遺風跳下馬車,看著前邊的尸體,失聲道:“是黑無常?!?p> 他怎么會死在這里?
殺他的人為什么會將尸體擺放在馬路中間?
趕車大漢也走到尸體前,仔細的觀察起來,似乎想要找出這尸體的致命傷。
李遺風剛要伸手去翻動那尸體,卻被徐無憂大聲喝止住。
徐無憂看著李遺風道:“你怎么知道這尸體上有沒有劇毒?!?p> 李遺風聽見這話,急忙的收回了離尸體只有半寸的手指。
徐無憂看著尸體,沉思良久,忽然問道:“那封密函還在不在你身上?”
李遺風聽見這話,才想起那封密函,便翻身尋找。
徐無憂嘆了一口氣,道:“麻煩還是來了,你可知道這黑無常為什么而死?”
李遺風道:“不知道。”
徐無憂道:“就是那封密函。”
李遺風皺眉道:“密函?”
徐無憂道:“那密函我以為對你很重要,所以我也沒有過問,現(xiàn)在我知道這黑無常為什么給你下跪了,不是因為他發(fā)瘋,而是趁你不注意偷走了你的密函?!?p> 李遺風道:“我殺白無常就只是看不慣他?!?p> 徐無憂點了點頭,道:“沒想到啊,這密函他是拿到了,但命卻丟了!”
他的右手不知何時已經拔出了那柄殘劍,左手的衣袖中那斷刃的寒光也通過太陽那不經意的照射顯露了出來。
李遺風道:“昨天晚上就該看看那封密函里到底寫的啥,竟讓這么多人動心嗎?”
說完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殺他的人為什么會故意將他拖到這路中間呢?殺了他在將那封密函奪走不就是了?難道…”
徐無憂看著李遺風,表情很是驚訝。
他從認識李遺風開始,就發(fā)現(xiàn)這少年根本不懂這江湖中的險惡,可以說完全就是個初入江湖的新秀,但他也沒有想到李遺風能很快的和他想到一塊。
徐無憂道:“你想的沒錯,殺他的人早就算準了我們會從這條路上通過,所以才將他的尸體擺放在這路中間,好攔住我們的去路?!?p> 這時那趕車大漢也走了過來,道:“少爺,那黑無常的身上沒有任何的致命傷口?!?p> 他話音剛落,徐無憂和李遺風同時開口道:“殺那黑無常的人已經來了!”
徐無憂很驚訝,他沒有兄弟這少年的耳力居然和他一樣的強,這是他之前從未想到的。
徐無憂看了一眼李遺風,大聲道:“各位既然已經來了,何不顯身相見呢?”
道旁的杉樹忽然開始晃動,上邊的積雪也開始簌簌的落了下來。
一人大笑道:“這十年未見,沒想到無憂殿下的名號已經響徹了整個大江南北,可喜可賀啊!”
笑聲中,一個滿臉白毛,面泛金光,目光如同一頭老虎一般的老人,已大步走出了旁邊的杉樹林。
而他的后邊,也跟著出現(xiàn)一個面容狡詐,身材瘦弱的老人,估計這個時候刮場大風,老人便會隨風飄搖。
李遺風發(fā)現(xiàn),那人走出來后,雪地上居然沒有出現(xiàn)任何腳印,踏雪無痕,由此可見,這人的輕功那是有多恐怖。
徐無憂看著二人,笑道:“在下入關還不到半個月,想不到這中原五虎中的‘白毛虎’蕭鋒,和‘神行虎’蕭二都來問候我了,沒想到我的面子這么大?!?p> 那被稱為‘白毛虎’的蕭鋒陰沉一笑眼中滿是怨氣,道:“想不到無憂公子的記憶這么好,這都過去五年了,還記得老朽。”
徐無憂微微一笑,道:“不錯,我還以為你會把我忘了?”
蕭鋒道:“不敢忘。”
徐無憂笑道:“一向聽說你們中原五虎從不獨行,怎么不愿意將你們另外三虎叫出來引薦一下?”
李遺風聽見這話,頓感驚訝,他望了望四周,果然,樹林中又走出來三人。
這三人年紀看著也差不多也是年過半百,衣著幾乎是一模一樣,每個人的臉上露著一條長長的刀疤,至于他們那長相,只能說要是讓普通人見了,估計是要把那隔夜飯都吐出來。
他們面露兇光的盯著徐無憂和李遺風二人,最后目光都鎖定在了李遺風身上,一股殺氣也隨之從體內散發(fā)了出來。
而其中一人卻與那二人不同,他從出來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要不是長的丑,估計會是一個和藹的老頭。
他一邊笑,一邊溫柔的盯著李遺風。
他那溫柔的目光,倒是讓那李遺風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不好對付。
那趕車大漢看見那人,忽然對著徐無憂小聲道:“那黑無常很有可能就是那人殺手的?!闭f著將手指向了滿臉笑容的人。
那蕭鋒看著那三人大聲道:“你們站在那里干嘛,還不過來見過無憂公子?”
那二人桀桀一笑道,:“在下‘驚雷虎’蕭三郎,‘食人虎’蕭四見過無憂殿下。”那聲音尖銳刺耳,聲調中滿是不屑。
而那滿臉笑容的男子卻依舊是哈哈大笑,道:“在下蕭鼎,久違無憂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還勞公子待會高抬貴手?!?p> 這時,那食人虎似乎是沉不住氣了,歷聲道:“招呼也打過了,現(xiàn)在讓我吃了那小屁孩,把密函搶過來?!?p> “來”剛出口,那食人虎便一躍而起,向著李遺風撲去,對著李遺風的喉嚨處狠狠咬去。
徐無憂看了少年一眼,并沒有出手相助,只是含笑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時那蕭鋒也忽然撲了過去,直接在半空中和那蕭三郎撞在了一起,雖后一腳將他踢飛出去。
‘白毛虎’蕭鋒怒吼道:“無憂殿下的朋友那就是我們的朋友,你這廝怎能如此無禮!”一時的情急,這白毛竟然透露出了徐無憂的另一個身份。
公子和殿下,簡單的兩個字卻有這天差地別。
“無憂殿下!”李遺風口中細聲的嘟噥著:“殿下在我們那里的古代,不是只有皇帝或者太子才配得上這樣的稱呼嗎?難道…”
他其實猜的一點沒有,但那也只是徐無憂從前的身份了,現(xiàn)在的他不過是江湖中的浪子而已。
這時的徐無憂,聽見那那兩字,臉上雖然依舊是帶著微笑,但目光中早已流露出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痛苦之色,像是別人提及他往事中的任何一個字,都會令他心碎。
徐無憂笑著笑著,那臉色也忽然陰沉下來,道:“各位在此攔我去路,究竟是為何事?!?p> 小區(qū)鋒沉吟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那沒有自報名號的蕭鼎此時卻是臉色陰沉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們只要公子的朋友把那封密函交給我們便是?!?p> 李遺風皺眉道:“密函?”
徐無憂也是眉頭一皺,看了一眼李遺風,道:“那封密函不在我朋友身上?!?p> 聽見密函不在李遺風的身上,那蕭鋒此時也是面色陰沉道:“早就聽聞無憂公子在江湖上的作風一向是光明磊落,怎么今天去要為了袒護你那朋友,來欺騙老朽的耳朵?”
徐無憂看著那五人,輕輕的撫摸著手中的殘劍,忽然笑道:“那封密函在我身上,既然你們想要,我也不是不可以給你們,但我還是要先考慮考慮。”
那蕭鼎聽見這話,臉上立馬變了顏色,笑呵呵道:“不知公子還要考慮多久?”
徐無憂道:“一個時辰就夠了,一個時辰后我們還是在此地相見。”
那蕭鋒聽見這話,想也不想立馬答應道:“好,那我們一言為定?!?p> 他在也不說一句話,帶著李遺風和趕車大漢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