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我很窮缺銀子

　　聞人舒收起手中折扇，傾身去點(diǎn)桌上的熏香。

　　墨發(fā)滑落一縷，落在鐘楚年肩頭。

　　鐘楚年輕輕拂去，抬眸看向聞人舒眼波流轉(zhuǎn)：“奴為何煩憂……公子不如猜猜？”

　　聞人舒素手點(diǎn)燃熏香，煙霧繚繞間，掐滅熄滅手中燭火。

　　他并沒有說話，手中折扇遙指對面臨雅院。

　　鐘楚年心下一震，她什么都沒說，他竟然真的知道！

　　“不知公子有何高見？”

　　聞人舒卻不急，輕搖折扇，自顧自坐下。

　　“鐘媽媽不請我進(jìn)屋喝杯茶嗎？”

　　鐘楚年直視聞人舒，良久后嫣然一笑：“應(yīng)該的，公子請。”

　　隨后娉婷裊裊向里走去。

　　走向鐘楚年房間的這一會功夫，聞人舒已經(jīng)把如意樓打量完了。

　　環(huán)境優(yōu)雅，地面干凈整潔，姑娘們姿容上等，遠(yuǎn)超過了對面的臨雅院。

　　但如意樓的生意卻比不過臨雅院，甚至一日不如一日，不怪鐘楚年發(fā)愁。

　　鐘楚年房間。

　　聞人舒隨手撿了兩個橘子，擺在鐘楚年面前。

　　“鐘媽媽看看這兩個橘子有何不同？”

　　這……

　　“這分明一模一樣，哪有什么不同？”

　　鐘楚年疑惑不解。

　　聞人舒拿起其中一個。

　　“假如我現(xiàn)在告訴你，這個橘子是千里之外江北特有的，而且一年只結(jié)果三百顆，你再看這兩顆橘子有何不同。”

　　鐘楚年若有所思，不是她如意樓的姑娘不夠漂亮不如臨雅院。

　　而是臨雅院的秦素仙秦媽媽比她鐘楚年懂人心，懂經(jīng)營。

　　鐘楚年看聞人舒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同了，屈身行了一禮。

　　“是楚年愚笨，才害得樓里的姑娘們跟著受苦，處處被臨雅院壓著一頭。還望公子不吝賜教！”

　　聞人舒眼睛一亮，眉眼彎彎笑的像只狐貍。

　　“年年，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真是個好名字！”

　　手中折扇在指尖一轉(zhuǎn)，又啪的一聲合上。

　　“本公子可不就是為了幫年年來的嘛！”

　　聞人舒倏然靠近鐘楚年，又在咫尺之間停下，指尖若有似無的劃過鐘楚年臉頰，最后停在鐘楚年鬢發(fā)上。

　　“只是，年年打算拿什么來還我？”

　　鐘楚年被聞人舒一聲聲年年喊的面紅耳赤。

　　她年輕時別人不喊她鐘媽媽，喚她楚楚姑娘。

　　也曾有人為她一擲千金，耳鬢廝磨間也有人呢喃低語說要娶她，可最后誰都沒留下。

　　如今成了鐘媽媽，竟然還有人喊她年年。

　　鐘楚年眉眼間帶來點(diǎn)倦色，聲音溫柔如經(jīng)年的風(fēng)。

　　“公子莫要打趣我啦，只要公子要的，我能做到便絕不推脫?！?p>　　聞人舒眨眨眼，唇邊梨渦玲瓏可愛，只見他笑著拉起鐘楚年的衣袖搖了搖。

　　“年年，人家不過開個玩笑，哪個舍得要你做什么嘛！”

　　“最多，最多你隨便給我點(diǎn)銀子就好，我很窮，我就缺銀子的緊?！?p>　　鐘楚年看他一身錦衣華服，就單那一把扇子也是價(jià)值不菲，一身從容氣度不是貧寒人家養(yǎng)得出來的。

　　只當(dāng)他是不想說，就不再追問了。

　　“公子不愿說便不說，以后但凡有需要的，公子知會一聲，楚年一定盡力而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