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有楚天嬌那個漂亮的女孩,為什么還打妹妹的注意?
大城市的人,果然都是不靠譜的。
所以這個夜晚陳效忠也睡不著了,他就趴在妹妹的門板后面,劇烈的喘著氣,沒事還敲上幾下:“小妹,你不能信他的話,他是個騙子,他是個腳踏兩條船的流氓。”
“不用你管。”陳芷若早就受夠這個家,受夠哥哥的關心了:“照顧好你自己,我是死是活,都和你們沒有關系。周景致是什么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他就算騙了我,欺負了我,那也是我自己眼瞎,這種成了吧,你走啊??!”
陳芷若不想讓哥哥再管自己了:“哥,你走吧。我長大了,我不是需要誰才能活的廢物。至于我愛上誰,喜歡誰,和誰在一起,那也是我的事情,可以了嗎?”
陳效忠紅著眼睛,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深深夜色,自己總不能踢開妹妹的房門,如何如何。
陳效忠到底還是放棄了,他管不了小妹一輩子,在沒有自己的日子,她總是得一個人面對啊。
聽著哥哥遠去的腳步聲,陳芷若才擦了擦眼淚,然后看著四仰八叉,說著夢話的周景致,就朝他喊了聲:“睡睡睡,就知道睡,蓋不蓋被呀,你要在我家凍死呀?”陳芷若心疼的拿出自己的小杯子,給周景致蓋上。
可自己只有一米六五,周景致有一米七五。
這被子多多少少,是有點不夠長的。
奈何……
周景致突然迷迷糊糊抓住陳芷若的手:“哈哈沒喝夠,再來兩壺女兒紅。
沒吃好,再來一個嫩豬手。
張老板,李老板,鐘老板,古老板,這次商業(yè)合作涉及到三十條老街,近十萬戶居民的安置工程,所有項目必須有條不紊的按照計劃進行,不能出現問題,不能私下里玩黑的……”
陳芷若張大嘴,她也不知道周景致在說些什么,說的什么。
但是自己的一只手,的的確確被周景致抓到手里,當豬爪啃上了。
“確是不錯,來幾位老板嘗嘗,這里雖然是小地方,但是他家的豬手是一絕,味道那是有保障的?!闭f著,周景致迷迷糊糊就抱著陳芷若的手啃了起來,不過也許是酒精的麻醉租用,還是他本身都半死不活,這嘴也沒勁,牙也沒勁,弄了陳芷若一手的口水,光在哪吃冰棍了。
看著自己干凈的手上,全是周景致的口水。
這種事情放在從前,陳芷若早就炸了。
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陳志茹竟然苦笑的看著他,看著他品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夢里,和誰在談著生意。
陳芷若的腦海里,全是這一路來的風景。
她以為回來會撕心裂肺,會和全村人為敵。
她以為會和王胖子玉石俱焚,會和爹媽一刀兩斷。
可沒想到……
所有在她心里跟登天一樣難的事情,所有她沉淀了多少個夜晚的壓力,和終于鼓足勇氣要做的事情,竟然在周景致的手下走不上三個回合?
王胖子在興師問罪的半路上,就被自己人給黑了。
村長領著全村的老少爺們,說自己好話,生怕哪一句話得罪自己。
甚至就連自己爹媽看自己的眼神,都和從前不一樣了。
陳芷若回想自己來時這一路上遇見的風雨,那么多隨時可能將自己淹沒的事件,都在周景致看似無心又平常的手段下,給一一化解。
是運氣嗎?
是勇氣嗎?
她不知道這些答案。
這種事情,她一個女孩子是萬萬做不到,也解決不了的。
可周景致洞察人心,一張破牌打出了王炸的效果。
此刻這個深愛楚天嬌的男人就躺在自己床上,說著鬼都不知道的夢話。
陳芷若剛想抽出手,就被周景致一把攬入懷中,喊著楚天嬌的名字。
那些溫柔又甜蜜的語言,深深刺痛了陳芷若的內心。
她想掙扎,又深怕再也回不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樣的,不顧一切的愛上一個男人。
她也從來都沒有想過,她從來都不敢想的愛情,就這么不期而遇。
而自己似乎在冥冥中,又做了她永遠都不會做的第三者。
說什么羞恥無心,怕什么清規(guī)戒律。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要什么領證結婚……
無數年的壓抑,無數年的坐井觀天。
陳芷若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這樣的女人;
陳芷若也從來都沒有想過,到底是周景致誤會了自己,還是自己,誤會了周景致。
但至少在這一刻,月亮是圓的。
有星光在眨眼……
晨露微光,總有鳥兒在低頭輕語。
月色褪下,只有裙衣相伴于左右。
周景致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被人給囚禁了。
這是個什么鳥地方?
不過腦袋很疼,也很亂,再稍一聯想,就回憶起昨晚的酒局。
為了給陳芷若爭風長臉,他也算是酒桌之上威震八法,一張嘴皮子,磨飛了無數老頭。
這個小地方的人別的不行,喝酒有一套。
可是這些人老成精的家伙再厲害,也扛不住周景致這個千年道行的談判高手。
正所謂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潮。
有萬種的老頭,付之一笑。
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搖搖晃晃睡一覺。
醒來才知,是今朝正好。
……
陳芷若早早醒來做了早餐。
家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勉勉強強熬了一鍋小米粥,特意給周景致煮了雞蛋,拿了點小咸菜,就當是早餐了。
想吃牛排,火腿什么的,你回洛神愛怎么吃怎么吃,我家里就這個,你愛吃不吃。
反正一早上醒來,陳芷若就有點勁勁的。
周景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反正肚子里空的荒,咕咚咚喝了好幾大碗,又吃了雞蛋,算是OK么問題。
看著飯桌旁邊的陳止若,陳芷若她哥,陳芷若她爸媽。
周景致就問:“一起吃啊,吃啊?”
“我家窮,這頓早餐夠你吃的就行了,我們怎么都能對付一口。”陳芷若沒說什么,只是死死盯著周景致,生怕他跑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