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diào)轎車刷過門口檢驗后進入庭院。
上京最有價值的地產(chǎn)歸燕家所屬,周邊空蕩得開車出去很遠,才有另一戶被允許在周圍居住的鄰居。
車開過老式繁復古樓,月色下,人工湖被風掀起波瀾,蕩漾粼粼波光。
燕寧額頭抵著車窗,眼神放空地看向前方搖曳的柳樹枝條,忽而沒來由的出聲:“我感覺錯了么?”
旁邊盤算請醫(yī)生來給小姐做檢查的風釗一怔,口中卻條件反射地下意識回答:“不,您沒有錯。”
“是嗎?”燕寧語氣輕飄飄,根本不信。
風釗定了定神,側(cè)眸觀察她一會,斟酌道:“您如果真想跟楚先生合作,屬下還有其他辦法。但是...小姐,我們其實還有其他更簡潔的方式。”
燕寧眨眨眼,回頭:“哦?”
“換人,”風釗說,“不一定非要楚先生,找別人...”
然而小姐并未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燕寧掩唇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聲音淡淡:“還記得昨天晚上我們路過廣場看見的么?”
她音調(diào)有片刻低沉,隨即輕笑,似是愉悅,“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偶然,那三次呢?總不能說燕崢三次對同一個人失神,都是巧合?!?p> 那如果不是巧合,就只能說明那個人對燕崢來講很特殊。
特殊到足以影響他的情緒和神經(jīng)。
風釗思索瞬間,抿唇緘默。
燕寧復看窗外,亮著燈的古樓近在咫尺。
“我記得,楚先生最近在找律師想和宋家離婚,”她瞇了瞇眼,薄霧瞳孔中映入一個身影,“你去幫幫他,哦,最好讓他知道是誰在幫忙?!?p> 風釗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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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鬧鐘叮鈴鈴炸響,楚沉瑜不情不愿從被窩中伸出手,利落拍掉吵得不停的噪音制造機。
但她沒法偷懶,今天委托人約了上門取單,如果不是燕寧約飯,她估計早早就休息了。
簡單收拾完畢,楚沉瑜下樓開店。
感應門正好向兩側(cè)打開,她往后退半步,單手插兜望看向一大清早出突?,F(xiàn)在門口的男人。
牙白休閑裝,黑發(fā)藍眸,冷漠臉——
對方任她看,并不意外的樣子,平靜解釋:“司厘沒有空,拜托我過來。”
楚沉瑜嗓音沒什么溫度哦一聲,然后讓開位置給他進門。
她解鎖手機翻了翻,確實看見委托人說會讓朋友幫忙取單。
但跟她聊天的人無論從語氣還是態(tài)度看都是個女生...
征得店主同意,燕崢第一次正式邁入這間面積不小的舊物修復店,他職業(yè)習慣地環(huán)視一圈,回眸時正好對上青年投來的探究眼神。
“是司厘的女朋友,”他從上衣兜摸出一張紙,“委托票?!?p> 票巴掌大,純白底,蓋著專用印章。
每個來店里約單的顧客都會得到的專屬委托票。
楚沉瑜接過票確定沒問題,說了句“等等”就轉(zhuǎn)向置物柜,一彎腰從上鎖柜子里拿出個盒子。
“胸針,檢查下?!?p> 燕崢點點頭,把盒子放到桌面揭開,對著拍一張給鐘司厘發(fā)送過去,得到回復后才說:“可以了?!?p> 楚沉瑜找袋子裝,兜里手機卻震動兩下,她邊把袋子遞給燕崢,邊看向屏幕。
張律師:【先生早上好,您的離婚協(xié)議書已經(jīng)擬定完畢,什么時候有空方便見個面?】